李毓芬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床頭放著個不大的黑行李袋，上麵寫著旅行紀念品兩個字。

行李袋看著已經有些年頭，字已經被磨損的不樣子，上麵還打著一塊補丁。

這個行李袋溫淼淼小時候就見過。

這是唯一一次的旅遊，去的北海。

老人家為了兒吃了一輩子苦，到現在生病，和皮球一樣，一個踢一個。

“淼淼，你看…”

李毓芬從枕頭邊上拿起一已經氧化了發黑的香蕉。

“你快吃，旁邊病房人給的，知道你要來，特意留給你的。”

溫淼淼眼眶紅著，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

“你吃吧，我牙疼吃不了甜的。”

李毓芬還是把香蕉塞到了溫淼淼的手裡。

“這香蕉個頭可真大，拿回去晚上吃，下午就坐客車走了，你什麼時候再回去，給你做你最吃的扣，你過年的時候，一定要回來看看，陪我一起。”

溫淼淼依依不捨的眼神看著，知道如果不治療，這次離開就是永彆。

接不了這樣的事發生。

“，您還不能回去，這次咱們把病治好再走。”

李毓芬佈滿老繭蒼老到青筋凸起的手巍巍的握住了溫淼淼。

“我自己的，我心裡有數…人也活了一大把年紀了，這樣就夠了！我不能給兒添負擔，醫院是什麼地方，我們這些窮苦老百姓，怎麼能看的起病，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溫淼淼吸了吸鼻子，已經儘了最大的努力，控製住不在麵前哭。

“能看的起的，我現在工作還不錯，醫藥費是夠的，您就安心的住著。”

“檢查結果應該出來了吧?昨天晚上我就一直在尋思，為什麼非要來城裡看病，來了就後悔了，不如村裡的衛生所！就是想得個結果，你進來也冇馬上告訴我，就說明很嚴重了，你這孩子就是心，淼淼你聽話，不要管。”

溫淼淼鼻尖酸湧，老人家彆看年齡大了，心裡清楚著。

“您如果真放心不下我，就好好配合醫生治療，您放心這個病真花不了多錢。”

溫淼淼已經做好破釜沉舟的準備，打算回去多辦幾張信用卡，能刷的都刷了。

如果到時候不夠，哪怕沿街乞討，也不想放棄，這已經是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李毓芬淚眼婆娑的看著讓人心疼的孫。

“我可不糊塗，淼淼啊，你離婚了生活本來就不寬裕，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個人，也要把生活過好，不想拖累你，你的工資就自己留著，以後過日子用。”

溫淼淼堅持說:“您哪裡也不可以去，我已經繳過住院費了，醫院也說退不了，您總不能讓我這個錢白花是不是，您放心很快就治好了。”

溫淼淼好說歹說，終於把勸住暫時留下。

唐浩明來找要離開的溫淼淼，他現在是腫瘤科的主治醫師。

溫淼淼隻能抱著多個朋友多條路的心態。

“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

唐浩明冇有猶豫的笑著答應。

“怎麼能讓你請呢，你現在過的也一般，你請客我買單。”

這話和刀子一樣，不偏不倚的紮在就溫淼淼的口上，自尊心被打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