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程念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覺腦袋有點昏昏的。
房間里很暗,讓人一時間有些恍惚。
喊了李書白兩聲,沒有得到回應。
正納悶怎麼也沒聽到楚顥跟李程意的吵鬧聲時,逐漸適應線的程念看清了頭頂陌生又悉的水晶吊燈。
很喜歡這個吊燈,當初花了好多錢專門從歐洲帶回來的,各種費用下來,花了快五十萬。
但此刻看著眼前的東西,程念直覺得腳底板直往上冒寒氣,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
因為這個吊燈,應該掛在上一世和李書白的婚房里。
念及至此程念一陣心悸,呼吸都變得紊起來。
想一定是在夢里,于是手就想掐自己大,卻聽到一個冷漠的像是機發出來的聲音。
“醒了?”
猛地側過頭,才看到床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黑暗中男人的眼神如有實質一般放在程念上,如同一銀針似的朝刺過去。
他不知道已經在那里坐了多久,幾乎要和影融為一。
四目相對,程念的里陡然升起一涼意。
直覺告訴這不是李書白,而是另一個人。
李書白冷眼看著床上有些茫然的人,聲音里不帶一緒。
“我們離婚吧。”
程念心中一驚,原本陷于混沌邊緣的神像是被針扎了一下那般,兀地清醒過來。
了兩口氣,張了張卻發現自己本說不出話來。
失語癥,這一世還沒有人給治過。
李書白靠在椅背上,一臉漠然道:“怎麼?高興得說不出話了是嗎?”
程念深深閉了下眼,像是非常痛苦的樣子。
想去拉李書白的手,對方卻沒有給這個機會,而是直接把手了回去。
程念狠狠咬了下舌尖,順著角溢出來。
強烈的疼痛換回些許清醒,艱難開口道:“我不離婚。”
李書白的臉變了變,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你又在演什麼?不是寧愿死都不愿意再待在我邊了嗎?”
程念想哭,眼睛卻干干的流不出一滴眼淚。
可能潛意識覺得自己是活該的,所以沒臉哭。
李書白冷笑一聲,形容如同剛從十八層地獄里走出來惡鬼一般,語氣中滿是嘲諷。
“放心吧,我會給你很多的錢。你不是喜歡去會所嗎?以后可以一天一個不帶重樣的。”
程念看著李書白,像是看著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拼命搖頭,否認得太用力,以至于腦袋里有些暈暈的。
“不是的,我……”
因為緒太過激,程念的話沒說完又暈了過去,兩行清淚順著的眼角緩緩流下去。
李書白的臉在床上的小人兒重新閉上眼后回復了些許生氣,卻依然讓人看不他在想什麼。
再醒來時,房間里除了李書白之外,還多了個醫生模樣的人。
窗簾已經被拉開了,和煦的從外面灑進來,照到空氣中不明顯的塵埃,有種迷離的夢幻。
程念稍微作了下一下,發現自己子上的管子已經被清得七七八八,只有手上還扎著點滴,看上去像是在吊葡萄糖。
掐了下上的,有些絕地深吸了一口氣,不得不接了這個事實。
環顧四周,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程念,的確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正對面的墻上掛著的婚紗照被摔過無數次,每次李書白都會重新洗出來裝裱好掛上去。
程念一直以為李書白是不喜歡那些照片的,因為拍的時候他都沒有笑過,兩人之間看起來格外怪異。
覺就好像程念是地主家的傻兒子,李書白是強搶來給當媳婦的貧窮姑娘。
一個滿心歡喜,一個滿臉不愿,像是冰與火的兩個極端。
就連這張照片,也是攝影師在眾多不和諧的照片中勉強找到了一張,洗出來掛在了臥室。
此刻看著那張婚紗照,程念心中百集。
細細去辨認時,明顯覺到心疼和愧疚多一些。
很快醫生走出去,李書白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丟在程念面前,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
“簽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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