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於正月十六正式接朱厚照提請,出面主持朝局。
本來要等幾天,正式諭旨纔會送達,但當日天還未黑,消息已外泄,戶部尚書楊一清親自前來拜訪沈溪。
不過因這邊還有會未結束,楊一清在吏部會客室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沈溪纔出來。
二人坐下,簡單談幾句,楊一清把來意說明,請沈溪爲江南用度報一個大致的數字,讓他可以順利跟皇帝請示,完戶部今年度的預算。
楊一清道:“南京那邊遲遲沒有消息,年前曾發函催促,但一直沒有回信。正好之厚接手朝政,便來問個清楚。”
雖然唐寅以南京兵部侍郎的份,奉皇命督理江南事務,但其實唐寅並不能得到京城這幫大佬的認可,始終把唐寅當作傳奉之類的存在。
沈溪道:“今年南方用度,在下並不太清楚……應寧兄可有問過兵部王尚書?”
若是旁人,自然可以毫無顧忌地拆唐寅的臺,沈溪卻不能,畢竟是他親手提拔的人才,若沈溪直接跳過唐寅做決定的話,必然會打擊對方的積極,這是沈溪不願看到的一幕。
楊一清聽了沈溪的話,便知這是推諉,心中大概有數,沈溪分明是不打算把江南軍政事務攬在上,於是道:“年前年後,在下去過兵部多次,跟德華進行商議,可惜都拿不出數字,江南的備戰況京師這邊瞭解不多,有關新兵招募以及訓練量,還有造船等用度……這些都需要地方呈報,可惜目前暫且未有上報。”
沈溪點了點頭:“看來是某些環節出了問題。”
“之厚曾多次領兵出海,應該對備戰所需錢糧有所瞭解,其實你不妨估算一下,給出個大致的數字,等地方上報後可據實際況進行增減。”楊一清建議。
沈溪笑了笑:“此事在下暫不能接手,畢竟陛下尚未發出旨,名不正則言不順。”
楊一清道:“可從蕭公公聽聞,此等事可以直接問你的意見,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沈溪搖搖頭:“皇命在做事才方便,其實在下相信江南很快便會把數字彙總上來,戶部呈預算奏疏不急在這三兩天,總歸預案在開春前正式調度錢糧前通過也不遲,可以等等。”
楊一清面有難,“可是……蕭公公之前已多次催促。”
沈溪微笑道:“蕭公公那邊,在下自會去說,應寧兄不妨回去等消息,幾天應該就會有結果。”
旁人或許會跟沈溪爭論一下,但楊一清很識相,知道如今朝中以沈溪馬首是瞻,就算年長沈溪許多,也沒有出不悅之,欣然點頭:“儘早有結果自然最好。”
……
……
沈溪之所以如此敷衍,其實是在給唐寅機會。
以沈溪所知,唐寅前往新城,目的是視察備戰況,做一個較爲科學合理的預算。
果不其然,唐寅到新城次日,火速向京師發函,說明江南備戰一切順利,而這份公函在最短時間傳到京城,時間不過正月十九。
王瓊得知況,馬上跟楊一清商議,楊一清又按照唐寅提請,將戶部預算奏疏補齊,於正月二十呈送通政司,同日下午閣已得到上奏。
事很大,這會兒朱厚照委命沈溪爲監國的諭旨仍舊未發到京城,但樑儲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自作主張,跟靳貴商議後便出宮找沈溪,當晚在沈溪的小院相見。
“……今年兵部預算爲二百萬兩銀子,比往常年高出許多。”樑儲做出總結。
沈溪很清楚,以往大明每年財政進項不過二三百萬兩銀子,各部門攤下來,兵部基本有個四五十萬兩銀子撥款便不錯了,一旦有戰事發生,會從其他方面走賬,不會涉及年度預算問題。
當年朱厚照制定平定草原國策時,兵部預算接近一百萬兩,而這些預算並非完全用在西北,更多是用在製造火尤其是火炮、火銃上,其中部分還是沈溪自行籌措。
但現在,是兵部預算就要兩百萬兩銀子,而以大明中樞各部以及地方實際用度來看,超支很常見,估一年下來,兵部非要用三四百萬兩銀子不可,因而樑儲覺得這份預算不可能通過。
沈溪道:“陛下制定的出兵海外的計劃,不知在兵部預算中,備戰用度是多?”
樑儲搖頭道:“不多,不過才五十萬兩。”
沈溪道:“那大頭用在何?”
樑儲嘆道:“陛下之前對九邊軍政有諸多意見,聽說要將九邊各舊城牆進行修繕,這部分大概要用到五十萬兩銀子上下,這還不算地方自行籌措的部分,合起來大概要用到一百萬兩左右。”
“這隻能說明陛下對軍務很重視。”沈溪道。
樑儲憂心忡忡道:“過去幾年,軍事方面的花銷已非常巨大,如今九邊無事,若再超額支出,只會加重民生負擔……之厚你乃前任兵部尚書,是不是應該考慮這方面的影響?”
在樑儲看來,沈溪似有支持兵部預算的意思,而現在沈溪在朝中的地位又在他這個首輔之上,所以樑儲只能用委婉的語氣跟沈溪商議。
沈溪想了想,問道:“戶部那邊有何意見?”
樑儲搖頭:“戶部並未反駁,選擇照實上奏,以目前的況看,朝廷倒不缺這幾百萬兩銀子。”
說話間,沈溪把樑儲遞來的戶部上奏看了一遍,最終數字沈溪也是第一次看到,不算是地方上報預算提請,只算京師和南京、邊關,預算就已高達六百萬兩銀子,其中庫所需銀兩在二百萬兩銀子上下,不用說這些都是朱厚照早就通知過戶部,準備私自調用的“款項”。
樑儲道:“有關沿河沿岸的行宮,現在已停止修繕,不過這件事……可能會跟陛下的意願起衝突,需要有人上疏提請。”
沈溪笑道:“總不會讓在下去提吧?這本是工部的事。”
樑儲問道:“那這份上奏……”
“按照以往規矩,拿到朝堂上商議,但目前狀況陛下本不會聽下面的意見,讓戶部先上奏後試探陛下的反應。”
沈溪想了想,道,“或者票擬爲開支巨大,酌再議,也是可以的。”
樑儲發現沈溪用的還是推諉的招數,不再勉強,嘆息道:“那就先這麼定下來,看陛下是何態度。”
……
……
蕭敬原定計劃是在正月二十二出發,但因戶部上奏已出,他急着回去跟朱厚照商議,沒到正月二十便已提前上路。
這也是他跟楊一清急商議後做出的決定。
蕭敬抵達宣府時,已是正月二十六,星夜兼程下,蕭敬萬分疲憊,進城後還是第一時間去找朱厚照。
尚未面聖,蕭敬便得知朱厚照已對戶部提請預算做出批示,由司禮監秉筆太監李興做了整理,旨已發回京師。
“……哎呀,蕭公公來晚了一步。”蕭敬尚未面聖,先見到李興,李興臉上掛着的揶揄的笑容,讓蕭敬覺得自己被杯葛了。
蕭敬問道:“陛下爲何要倉促做出決定?不知是如何回覆的?”
李興道:“陛下委派沈國公爲監國,當然什麼事都會聽沈國公的,陛下相信沈國公會就此事做出妥善安排。”
蕭敬非常驚訝,驚的是朱厚照居然把財政預算這種涉及國祚安定的大事直接給沈溪,毫也沒有召集臣子商議和探討的意思,似乎很厭煩牽扯進“瑣事”中。
李興拿了杯茶走過來,遞給蕭敬:“蕭公公此行辛苦了吧?都一樣,年前在下往京城時,來回也都很趕,不過皇命在便是如此,現在蕭公公可以把心安回肚子裡去了吧?”
蕭敬生氣地問道:“你爲何不勸勸陛下?”
李興攤攤手:“爲何要勸?涉及朝中預算,過去幾年都是閣自行商議,陛下很參與其中,今年不過是照例行事,有何不可?”
“可是往常年……”
蕭敬話說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李興沒好氣地道:“蕭公公是否想說,往常年有謝中堂在,很多事不用陛下心,而現在沈國公就不可?你這是要挑事啊……你也知道陛下對沈國公的信任,遠遠超過謝中堂。”
“唉!”
蕭敬重重嘆口氣,有種哀其不爭的無奈。
李興笑道:“咱當奴才的,朝廷大事能參與的就儘量幫陛下出謀劃策,若是陛下不用咱,你還要抻着頭往裡面探,那就是自找麻煩。沈國公能力出衆,相信這會兒他已有見解,朝廷開銷自然不愁,誰讓大明正在他的帶領下做大買賣,府庫滿盈呢?”
……
……
朱厚照委命沈溪爲監國,以及讓其自行決定年度預算的聖旨,於正月下旬傳到京城,頓時引起朝野震。
以前都知道朱厚照信任沈溪,但沒料到會把家國大事都託付給沈溪的地步,而眼下朱厚照分明袖手不管,把朝廷裡裡外外的事都給沈溪,如此一來沈溪的權勢比當初劉瑾巔峰時還要高。
李鐩來跟沈溪彙總工部預算時,順帶提了一句:“……幸好是之厚你,而非當初劉瑾那般的閹人,不然朝廷非出子不可。”
沈溪道:“時兄是拿我跟劉瑾作比?”
“哈哈。”
李鐩笑道,“這可不是言笑,之厚做事沉穩,深得朝中文武百信任,又不拉幫結派,以後這朝堂非你來當頂樑柱不可。”
聽似對沈溪的恭維,但其實沒有正面回答沈溪的問題,顯然包括李鐩在,都擔心沈溪擅權。
沈溪沒有跟李鐩繼續就此話題進行深討論,轉而道:“工部來年預算可能要削減,尤其是中原地區災後重建,不能以朝廷調撥款項爲主要手段。”
李鐩問道:“這是爲何?”
沈溪道:“隨着河南吏治清明,災後地方重建做得很好,我已跟戶部打過招呼,讓他們跟朝廷上奏減免中原災之地未來幾年的錢糧賦稅,這是大頭,同時促流落各地的災民迴歸家園。至於中原各城塞修建,還有黃河、淮河堤壩工程,會另行撥款。”
“那……意思是說,工部預算需要修改?”李鐩有些不願。
年前年後工部忙活許久,才把詳細數字給總結上來,本已過了戶部和閣,上奏皇帝,只等候硃批,現在卻卡在沈溪這裡,而李鐩自認跟沈溪關係不錯,沈溪不會給他出難題纔是。
沈溪道:“若跟往常年一樣,把賑災和修堤壩的錢劃撥下去,從河南巡和布政使司衙門,再到地方府縣員,必定層層盤剝,錢糧用不到實,反而不如從京師調專人去負責此事。”
“不用巡,那就得重新委派欽差?”
李鐩對沈溪的邏輯不太理解,便在於大明巡不是常職,本河南巡就是朝廷派去中原負責修繕河堤以及維護地方安穩的“欽差”,現在沈溪不相信河南巡衙門,連錢糧都不調撥過去了。
沈溪不想跟李鐩解釋清楚,道:“此事容後再議,總歸先按我說的來吧。”
沈溪作爲吏部尚書,本不監管戶部和工部事務,但現在皇帝委派沈溪監國,沈溪的話便管用,李鐩不想去跟他爭,當即:“那就把調中原的錢糧做出更變,其它不,是這意思吧?”
沈溪微笑着點點頭:“可能需要時兄回去後忙活一晚,妥善進行修改。”
“那倒不是什麼大事。”
李鐩笑呵呵道,“不過你還是要趕跟陛下上奏,若是地方上鬧出什麼子……也不好,最好是預算跟新的政策一起下達。安穩爲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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