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無法瞞住，更何況從來無意瞞，王燕回幽幽回聲，“你知道了。”

　蔓生頜首，“沒想到，也是為小寶做手的醫生之一，我很謝，所以就約了聊了幾句。”

　“你親自道謝也是應該，畢竟救了孩子的命。”對于那位容小姐，王燕回沒有再多言，繼而又是詢問，“不過，你也知道林書翰的事了？”

　蔓生揚道，“你是指，書翰和方以真？”

　有關于林書翰和方以真的那段，王燕回雖有聽說，但不曾過多關注，畢竟這是私事。再來，也因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本就太過微妙，“抱歉，蔓生。”

　“你就算有意要幫書翰，他也不會領。”蔓生冷靜分析這一切，“其實對于書翰而言，未必不是好事。”

　林書翰這一路走得太順暢，位高權重一帆風順，以后倘若面對重大失敗，極有可能一蹶不振，到時候才真讓人擔憂，蔓生微笑道，“就當是人生試煉。”

　王燕回聽著所言，唯有一句，“蔓生，你要清楚，尉容會出手，不是想要給他試煉的機會！他只是想要打林書翰！”

　林書翰在離開后，一直和尉容作對，蔓生默了下道，“這一切還是因我而起。”

　王燕回不凝眉，又是接了一句，“幸好，也已經結束。”

　用過午餐，王燕回便也要離去，分別之前他對說，“蔓生，這一切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他！”

　重新回到辦公室，余安安一起跟隨而，將一杯咖啡送上，“副總，王首席有向您提起方書的事嗎？”

　蔓生搖了搖頭，“沒有。”

　“可是……”余安安卻是蹙眉，“王董事長說，方以真曾經是王首席邊的人……”

　就在今日周會上，王父作為董事長親臨。而當眾人全都離席后，王父談起了方以真。當時余安安也在場，所以也聽得一清二楚。

　蔓生也在沉眸回憶早上之事，是王父主詢問寶爺的近況，他更是知曉方以真是私人醫生，從而也問起是否和方以真見過面。

　這所有談話都順理章，可唯獨后來，王父親口告訴：方以真曾經是燕回的下屬，這件事你大哥有沒有告訴你？

　事關王燕回，絕不會無中生有。

　可倘若這是真，那麼方以真豈不是在當年了間諜在尉容邊？

　蔓生覺得自己當年簡直深陷于一場迷霧里，他又為什麼要同意將方以真派遣錦悅？不管是為了權宜之計，又或者是將計就計，亦或者在那一局里，他再一次利用算計……

　可他哪里會不知道，方以真自始至終都在背叛！

　對待背叛者，他又為什麼會輕縱放任？

　除非……

　除非，他仍愿信任一個人。

　“副總，我不明白，如果方以真是王首席這邊的間諜，那麼尉總又為什麼還要將留用？”余安安始終不解于此事。

　早在當年，方以真能夠被派遣至錦悅，雖然是副總提議同意，可也是尉總親自應允。

　而今已過多年，余安安疑詢問，“難道說，早在當年尉總派方書到錦悅的時候，就已經在布局？可是，這不可能！”

　誰能有這樣的心思，可以設想這樣遙遠的事？但是，或許也不是不可能，然而即便如此--。

　“方書也功打倒了林總，那時候林總徹底落敗，錦悅也因為當時陷困境！”余安安接著道，“事都辦了，尉總就不該再將留任，可方書現在了尉家的私人醫生，還負責寶爺的健康……”

　這哪里是對待一個背叛者該有的懲罰？

　分明就是賞識信任，所以哪怕不再是親信下屬，也將留在邊，哪怕是作為醫生的份……

　蔓生從沉思中回神問道，“安安，你覺得他不會再信任方以真？”

　余安安對于尉總從來不曾有過多了解，可所有的印象中，尉總為人事一向殺伐決斷說一不二，更何況他又是一家集團的總經理，“我認為是不會再信任……”

　“方書現在了寶爺的私人醫生，我都覺得不可思議！”余安安更是如此道，“尉總整個人都是冷的代名詞！”

　這倒是讓蔓生笑了，“安安，你的中文造詣比從前更好了。”

　余安安有些發窘，謹慎問道，“副總，您不覺得今天，王董事長其實就是特意想告訴您，方書的事？”

　其實周日那天，蔓生送寶爺回去尉家的時候，也不過是和方以真有過一面之緣。們見面之后，打了聲招呼，聊了幾句后就而過。這期間不會超過十分鐘時間，們并沒有多談。

　但是顯然，王父以為們談及了一些事，或者私底下更有過聯系。

　“而且，王董事長好像對王首席有些不滿意？”余安安的用詞十分委婉。

　今早的會議室里，王父之后又向提起了林書翰當年落敗之事，并且告訴：當年燕回為了你，也曾經出手想要幫助錦悅，結果當然是被拒絕了。

　王燕回不曾主挑明當時他如何幫助，但是蔓生也知道他不會袖手旁觀，可是他又說：或許在你大哥心里，你才是錦悅真正的掌權者！

　蔓生此刻想起，也有一心驚，王父的意思豈不是在指應該繼承錦悅？然而以的份，并非是林父親生，縱然為公司付出許多，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王燕回那樣聰明一個人，又怎麼會不了解？

　可王父又為什麼偏偏要那樣認為？

　最終，蔓生朝王父道：父親，大哥不會這樣想，因為他知道我和林書翰一向關系好。他也是看著林書翰年紀尚輕資歷尚淺，所以想要幫他。

　許是聽出維護王燕回，王父也不再多言，只是笑道：你大哥待你是真好，只要你高興，他連天上的星星都能給你摘下來。

　蔓生從前就聽過這樣的話語，當時尚在鵬城，是霍止婧帶著一嘲諷說：林副總，王首席待你真好！再過些日子，你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給你去摘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