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寶爺卻告訴，“太爺爺已經過世了。”

　蔓生的步伐驟然一止，心中更是一驚！

　尉老太爺竟然已經過世了？

　可是一直都不知道！

　……

　趕回馮宅的時候，林書翰已經歸來，蔓生讓趙媽帶著寶爺上樓去洗個澡，在外跑了一天也累了，等洗完了再下來用晚餐。

　瞧著寶爺上樓后，蔓生立刻問道，“書翰，尉老太爺是什麼時候過世的？”

　林書翰被一問，也是愣住，回過神才應道，“姐，在你離開后的第一年的冬天，是在除夕夜病危，然后就這樣去了……”

　“怎麼會突然病危？”蔓生更是追問。

　林書翰也不知實，“聽說，尉老太爺的死，和尉容有關！是他害死了尉老太爺……”

　話音未落，卻被打斷，“這不可能！”

　“姐……”林書翰驟然一怔，聽見那樣斬釘截鐵道，“這絕對不可能！”

　那些記憶片段猶如電影放映在眼前，是那兩人一老一所有相的畫面，尊敬不假，維護不假，戴不假。

　的眼睛，所瞧見的他，也全不假。

　當天夜里，王燕回趕來馮宅的時候，蔓生正陪著寶爺在偏廳里下棋。

　不過，更準確一些來說，是寶爺親自教授蔓生下國際象棋。

　王燕回一走進，就瞧見母子兩人認真專注的模樣，他沒有開口打擾，就靜靜坐在一旁。

　林書翰已經讓傭人奉茶，“小寶剛才就發話了，不許人打斷。”

　王燕回笑了，這倒像是寶爺平時會下令的話語，孩子一向喜安靜，一旦投于一件事中就會專心致志。

　兩人坐在一側，不時閑談，也不時向他們母子。

　忽然，林書翰低聲提起，“今天姐姐帶著小寶回來的時候，問起我尉老太爺的事。”

　有關于尉老太爺去世一事，林書翰不曾提起半句，想必余安安等人也不曾。

　王燕回自然也沒有，他疑道，“怎麼會突然問起？”

　“我也不知道……”林書翰實則也是不解，一想起林蔓生先前的反應，又是回道，“不過，姐姐好像并不相信尉老太爺過世這件事，會和他有關。”

　視線落定在不遠正和寶爺面對面而坐，一心研究棋法的，王燕回眼眸微凝。

　又為什麼會選擇相信他？

　另一張桌子上，寶爺教了半晌時間后，也終于收起棋子。

　蔓生笑著喊，“不是說要教我？”

　寶爺已將棋子擺回棋盤原位道，“今天的講課時間已經結束了，我不和你來了。我要找人下棋！”

　蔓生不揚眉，原來是小家伙嫌棄不會下棋！

　“那你要找誰下棋？”蔓生回眸去瞧，驚奇出聲，“大哥，什麼時候來了？”

　“燕回舅舅。”寶爺也立刻呼喊。

　王燕回微笑回聲，“你們兩個人，一個講課，一個學棋，都沒有發現我在這里，我不得不懷疑大概是自己存在好低。”

　“小寶，你燕回舅舅的存在低嗎？”蔓生急忙朝寶爺問，結果寶爺回答，“一點也不低，有一回燕回舅舅去學校接我，同學的媽媽們瞧見了，都莫名其妙紅了臉。還有同學后來問我，說他們家的姐姐想要認識燕回舅舅……”

　“……”王燕回登時怔住。

　蔓生接著問，“那小寶是怎麼回答同學的？”

　“當然是告訴他們，舅舅已經名花有主。”寶爺如實道。

　王燕回可不愿意為他們母子一搭一唱的主角，趕兜轉回方才正題，“小寶，你不是要找人下棋？”

　“誰都可以。”寶爺的目，分明落向林書翰以及王燕回，無聲邀請著他們之中任何一位。

　林書翰自告勇，“那就我來和你下一局。”

　蔓生也不疾不徐起，和林書翰換了位置。這邊兩人開始對戰新一局，蔓生來到王燕回那一桌坐下。

　品過一杯茶，聽見王燕回問道，“蔓生，到了現在，你還相信他？”

　……

　蔓生緩緩抬眸，卻似明白他究竟在指什麼，“事真相，我并不清楚。在這樣的前提下，我不能認定，就和他有關。”

　“尉老太爺去世的經過，我來告訴你……”王燕回選擇將真相訴說，蔓生沉默聽聞那段過去。

　那是距離離開的第一年保利年會，結束之后，元伯來請他回去尉家。

　而這是尉老太爺的意思。

　抵達頤和山莊后，他前往尉老太爺的房間談話，元伯就在外等候。直到元伯聽到藥碗被打碎的聲音，等他再進去，只見尉老太爺抓著他的手不肯讓他走。

　結果，尉容還是轉離去。

　再后來，元伯攙扶住尉老太爺，他卻喊著：你走，你快走……

　“為什麼一邊抓著他不讓他走，一邊又要喊他走？”蔓生追問，只覺得怪異。

　王燕回凝眸，“不清楚。只是隔天的除夕夜，尉老太爺就病危了。”

　據悉，小年夜當晚，就在尉容走后，尉老太爺就病癥難愈。只是一夜過后，就徹底病膏肓，像是經了莫大的創傷打擊，才會灰敗如此。

　“尉老太爺臨終前，尉容是最后一個趕到的人！”王燕回沉聲反問，“你知道，當時尉老太爺見到他，做了什麼舉？”

　蔓生無法想象，對上王燕回一雙深沉眼眸，驚心真相被道出，“尉老太爺的手，指著尉容！就像是在指，他是兇手--！”

　這怎麼會？

　腦海里描繪出那一幕。蔓生只覺得匪夷所思。

　王燕回又道，“如果不是因為他，尉老太爺為什麼會突然病危，又為什麼會在臨終的時候指著他不放？”

　竟像是謎題，蔓生不得其解，王燕回朝道，“尉家為尉老太爺守孝的時候，尉孝禮當著所有人的面和他發生爭執，連尉家人都不相信他！蔓生，你不要再相信他！”

　思緒有些混，蔓生一下無法應聲。

　可是，如果真如王燕回所說這般，那麼自己所見一切又是什麼？

　蔓生默了下，終究還是道，“我是相信一個人有底線。”

　“他哪來的底線？當年他就已經悔婚違背誓約在先！三年后你回來，在邵璇的事上，也是他派人去找桂嬸祖孫兩個。他是連孤兒寡老都威脅上了，哪來的底線？”王燕回連番質問，極力想要讓恢復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