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他在承認，只是懷念，只是疚自責……

　“不需要還有懷念，更不需要疚自責，蔓生早沒有再將你放在心上，你們也不會再有可能！”這番話語故意加重，曾若水斬釘截鐵相告，像是為了誰而討要那份從前的債。

　尉容一張俊彥神淡漠，唯有眼睛深還有那麼一芒，長時間的沉默過后，曾若水笑了一聲，“呵，還是你想要重修舊好！以為這樣做，就能夠重新開始！簡直是癡人做夢！”

　那最后一芒，也瞬間熄滅，他薄衾冷，卻是蔓生終于開口道，“尉總，時間差不多了，我想你也還有事要忙。”

　這邊蔓生一發話，曾若水也是止住不再言語。

　尉容凝眸注視了一瞬，蔓生道出一個字，“請--！”

　他像是被上了發條，聽從起緩緩而去。

　待到那道影徹底消失不見，蔓生復又向曾若水問道，“了沒有，想不想吃東西？我為你做？”

　“……”曾若水以為會有些惱意，明明是執意當面詢問，可居然只知道關心。

　曾若水一下正，從未有過的認真反問，“蔓生，告訴我，你現在還他嗎？”

　這個問題來得太過突然，話音未落，也不等回答，蔓生就聽見曾若水，那份認真近乎帶著無邊悲哀，“可是我還他，我曾樓南--！我要怎麼才能不再他--！”

　聽見不顧一切訴說這份制在心底的，這一刻的坦誠以對，蔓生心中一弦撥而起。

　上一個人從來不是輕易的事，想要不一個人，卻是更難的事。

　……

　曾家宅邸，就在曾如意以及鄒育愷突然歸來后，曾夫人起先還未被驚。

　因為正逢午后，曾夫人尚在安睡。

　直到曾夫人醒來，才從管家口中得知，他們兩人已在曾家。曾夫人立刻洗漱一番，等來到偏廳，就瞧見曾如意和鄒育愷在互相指責。

　而指責的話語，卻全都有關于曾若水以及林蔓生，更是事關曾樓南！

　曾夫人一時間也不知所以然，一邊讓管家讓曾樓南回來，又是出聲喝止，“不要吵了！”

　兩人皆是一驚，瞧見曾夫人出現便沒了聲音。

　曾夫人便讓兩人先行坐下，只等曾樓南歸來后再將事道個明白。

　也不知道等待了多久，曾如意心中忐忑不安，再也無法繼續忍，急忙開口喊道，“媽！真的不關我的事！是曾若水和林蔓生的錯，是們故意躲在窗臺后面！我才沒有發現們……”

　“還有鄒育愷！”曾如意將矛頭直指另外一人，“他回了宜城后，也不直接來找我賠禮認錯，我才會去找他！他竟然對著我大呼小！”

　“育愷！”曾夫人一向疼曾如意，當下護心切，“你是個男人，要學會包容諒解！你們兩個才剛剛結婚，如意一個人就跑回來，你就該攔著，怎麼不知道會著急？”

　曾家的家世相比起鄒家，那是絕對勝人一籌，鄒育愷和曾如意相識后，一直都于弱勢位置。如果有一百次犯錯，那他就道歉了九十九次。可是這一回，先前在餐廳里的驚慌一幕，再加上抵達曾家后不斷遭曾如意怒罵控訴，又聽聞了曾夫人的直接數落，心中亦是怒火而起。

　“您怎麼不問問，為什麼會突然跑回來？好好的去度月，一下這樣一下又是那樣，把我當了一個傭人使喚來使喚去，還都不滿意！就算是個公主，我也伺候不了！”鄒育愷冷聲怒言，“本來是想回到宜城后就找，但是這個脾氣。一定是還沒有消氣！我又怎麼敢過來自討沒趣？”

　“可倒是好，我找了大哥幫個忙，飯局上約我一起會一會保利尉總，不是電話就是短信！我來不及回，就直接出現在餐廳！”鄒育愷憤然訴說一切，將經過悉數道出，“我要帶走遠些再談，能聽得進去？”

　“看也不看旁邊是不是有人，窗臺里又是不是有人，就朝我發火！我難道就是活該被批？”鄒育愷冷聲道，“說我是一個不學無的敗家子，只靠著大哥才能有今天！我也是氣過頭，才會說一些混帳話！”

　曾夫人正要詢問，后方一道男聲傳來，“你又是說了什麼混帳話！”

　眾人一瞧，是曾樓南冷厲的影閃現，他一出現。曾如意以及鄒育愷都被震撼！

　“說出來！你的混帳話到底是哪些！”曾樓南冷聲開口，幾乎是威脅迫，“要是不說，那我就請林蔓生過來當面對質！”

　曾夫人驚愕，曾如意亦是再次發慌……

　他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偏要旁人說出來！

　鄒育愷一瞧這個場景，曾家三人簡直是在針對自己，一下怒火中燒，更是理直氣壯道，“你不要在這里擺公正嚴明！剛才都是我說的，曾家背地里的骯臟事，就是你曾樓南和曾若水之間見不得的關系！曾若水的那個流產的孩子，就是你的親生骨！”

　“曾樓南，你難道能否認？”豁出去一般，鄒育愷著他追問。

　曾樓南站在原地，一張臉龐冰冷如霜。

　可他一句話也不說，竟像是承認！

　鄒育愷冷笑道。“你承認就好！你們兩個是親兄妹，簡直是品行敗壞為人不恥！”

　曾如意啞然失聲，曾夫人卻無法再忍這份折辱，喊了出來，“他們本就不是……”

　那道影掠過耳畔，曾樓南猛然出聲蓋過了，“是又怎麼樣！”

　……

　這日海城，夜后暢海園別院，王燕回正在接聽電話，那頭是王鏡樓來電。

　楚映言在旁靜坐等候，雖不知王鏡樓到底訴說了什麼，但是王燕回似乎并不太愉快。

　直到他結束通話，這才問道，“鏡樓已經去了好些日子，還不回來？”

　王燕回似有些不悅，漠然回道，“還有事沒有理完。”

　究竟是公事在。還是因為放心不下，所以執意將王鏡樓留在宜城，不準他歸來……楚映言唯有微笑，“那也好，可以和蔓生一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