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不再是父親,家不是家,我竟然是母親和一個陌生人生下的兒……”彷徨不已,那笑容幾乎如同哭泣,“我的孩子,從前的母親竟然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我的父親居然是他的仇家,他們都要爭奪孩子,我又了一顆棋子!”
洋洋灑灑訴說,卻因為太過凌所以語無倫次,也不知旁人究竟有沒有聽懂,只是不斷傾訴。
師太安祥的撥佛珠,的眸始終和,著面前痛苦萬分的人。瞧見陷于漩渦之中,的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龐,竟無法面對……
師太停下佛珠,的手朝出,輕輕落在的頭上,如同佛祖垂世人。
抬起頭,眼中分不清誰是誰,世界早已經顛倒黑白,開口詢問,想要尋求一個結果,“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待我?為什麼一個人的真心,要這樣被辜負?難道我的存在,就是為了接這所有一切的利用背叛!”
“佛祖哪里慈悲!佛祖對我太殘忍--!”厲聲說道,卻如此無助,像是一位爬山涉水前來求經之人,卻始終走不到彼岸。
師太卻只是一雙和眼眸凝著,“你現在有沒有明白?”
明白什麼?
明白所遭的一切,究竟是為何?
要如此痛苦如此凄慘,被所之人背叛,被這個世界放棄……
一剎那卻是愣住,開始不斷想,想這所有一切,想起他們所有人,更想起他……
如果初初相遇之時,就能預見今日結果,方才明白。
那故事的結局,后來的后來,才知道--
原來他們不是不,只是不你。
原來他不是不。只是不你。
……
這一夜的除夕,師太留在浮生塔里不曾離開。
等到次日初一到來,師太方才離開。
弟子們無人知曉昨日夜里,師太究竟為何會前往,又為何會留了一夜不曾離開。
唯有問起妙玉,只有當時也在。
清早時候,小妙玉打了個哈欠,迷糊回道,“阿彌陀佛,好像是師姑和師太說了一晚上的話……”
“你是怎麼知道的?”師姐困詢問。
小妙玉回道,“我睡到一半醒過來,就聽見師姑的聲音,師太在陪說話呢……”
師太一向慈心,但是深夜里陪人暢談到天明卻是有。素來,師太都會讓那些痛苦之人先行睡。人一安睡,就會得以安寧,唯有這樣才能讓一顆心稍作休息。可是師太竟會破例,恐怕是因為那人懷著極恨之心不得放下。
究竟是怎樣的過往,能讓那位師姑這般痛苦傾訴,一整夜都不得停下?
眾人又是詢問,可是小妙玉哪里會知道這些。睡得迷迷糊糊,偶爾醒來也不過是依稀聽到幾句。
但是本就沒有聽進去,就又換了個姿勢繼續睡了過去。
“阿彌陀佛,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小妙玉只能如此回答一眾師姐,再被追問起,只得道,“下次師姑要是再和師太說話,我一定立刻醒過來,好好聽們說話,再把聽來的每一件事,告訴師姐們……“
這可哪里敢!
犯了出家人的忌諱,更是冒犯了師太!
其實一眾弟子也是因為關心那位師姑,總覺得孤孤單單一個人,雖然閑云野鶴云淡風輕,可實在是有些凄涼。
小妙玉卻似心晴朗,“阿彌陀佛,各位師姐,我沒有說謊,師姑會說話!”
眾人又是一想,師姑肯開口說話,倒也是好事一樁。
小妙玉將一雙小手一攤,弟子們有些愕然,小娃出一抹甜甜的笑容道,“各位師姐欠我的豆沙包,什麼時候給我?”
弟子們這才想起,先前因為師姑不會說話一事,還玩笑說起等到師姑開口,就給豆沙包。只因為小妙玉貪吃,豆沙包卻又不易得。
過年里,好不容易得了一些豆沙,弟子們做了香甜的包子,這下全給了。
小妙玉十分機靈,每日來要兩個,一個給自己,另外一個就要給師姑拿去,“師姑吃桃花糕,也喜歡吃豆沙包。”
小妙玉捧著包子,又前往浮生塔。
冬日里太掛在高空,白天時候暖洋洋的,小妙玉瞧見師姑出了塔。
桃花不開后,梅花又開了一季。
小妙玉瞧見兩人似在說話,于是不敢上前打擾,就靜靜站著。只是這個位置,也能聽見師姑的聲音,挪了下步伐,想要再靠近師姑一些……
而后,就聽見師姑道,“請師太原諒我,我這一生只認一個師父,雖然現在已經不是了,但我也不想再認第二個。”
師太要認師姑當徒弟?小妙玉到有些好奇,師太已是安然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你。只是你住在這里,總得有一個名字。”
小妙玉又是一想,師姑來了這樣久,還不知道師姑什麼!
下一秒,師姑已經道,“請師太賜我一個名字。”
師太想了想道,“你半生坎坷多思憂慮,你后半生平靜度日,以后你就無憂。”
“多謝師太。”應聲道謝。
小妙玉一雙漆黑的眼珠子一轉。笑著喊道,“師姑的名字原來無憂!”
……
“你的豆沙包是給誰的?”回頭詢問,師太也微笑看向妙玉。
小妙玉聽見師姑和主說話,一下子有些張,高興著上前道,“師姑喜歡吃包子!”
師太卻知道小娃吃甜食,“是你吃,還是你的師姑吃?”
小妙玉可不敢說謊,“師姑難道不吃嗎?”
出手,拿過了其中一只一口咬下。
師太瞧見此景,笑了笑下了山去。
小妙玉還陪在師姑旁,兩人一起搬來兩張木椅子,坐在太底下曬著,一邊吃著豆沙包,“師姑,好吃嗎?”
“嗯。”
“師姑,你的名字真好聽。”
“真的?”
“嗯!”小妙玉點了點頭,又見到師姑一笑,“玉兒的名字也很好聽。”
小妙玉這下是心花怒放,師姑又對笑了!
不過一會兒,豆沙包已經吃完。小妙玉問道,“師姑,你背上還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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