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慢慢行走在展廳里，的旁是尉容陪伴。

　不時的，會駐足于一幅畫前方，容輕聲詢問，“尉容，你覺得這幅畫怎麼樣？”

　尉容站在畫作前方細賞，“畫風很新穎，也很有創意。”

　“你喜歡這樣的風格？”容又是問道。

　尉容低聲道，“可惜太過注重創意，這份新穎就顯得有些刻意。”

　“這幅畫的畫家好年輕，才剛剛二十歲。”容微微彎腰，瞧著畫框旁的注解文本。二十歲的畫家，能夠有這樣的大膽風格，雖然稍顯刻意，但也已經難能可貴。

　兩人繼續游走在展廳，前方一行人散去，一幅畫作映于眼前。

　那是一幅風景畫，容上前停步，被這幅畫所吸引，“是天鵝……”

　尉容也走到這幅畫作前方，畫里正是天鵝，在翠綠的湖岸邊戲水。

　容仔細在看，像是在一一細數，尉容出聲問，“你在瞧什麼？”

　的手指一一點過，突然揚起笑臉，那樣高興道，“真好，這幅畫里的天鵝都是雙對！天鵝是一夫一妻制，要是了一只，那剩下的一只要怎麼辦？”

　尉容突然凝眸，半晌沒有出聲。

　容狐疑回頭去，瞧見他的目落在畫上的天鵝，是他帶著淺淺笑意說，“天鵝太傻，幸好人不是天鵝，還能重新再找一個。”

　容卻覺得他此刻所言，這樣虛無，這樣落寞。

　不愿意再留下去，拉過他道，“欣賞完畫展了，我們去看看別的展會……”

　走出畫展展廳，中央室廣場，巨型屏幕正在展出方才結束的音樂會，歌手所演唱的最后一首歌曲，歌曲太人，歌詞更是讓人勾心弦，所以來往的人停住步伐。

　容正盯著屏幕在看。

　尉容不經意間回眸，茫茫人海中定格于四人一行的影，他們正離開廣場。

　歌聲卻清楚傳來，“有多遠的距離，以為聞不到你的氣息，誰知道你背影這麼長，回頭就看到你……”

　離開音樂會展廳，四人走在海城街頭，附近是熱鬧的鬧市區，周末人洶涌。

　王燕回出聲道，“蔓生，映言，你們了沒有？”

　楚映言向林蔓生，想著做決定就可以。

　蔓生笑道，“不如找家餐廳吃點東西，然后再去看場電影？”

　王燕回并沒有意見，他應聲道，“可以，你們選餐廳，再定看哪場電影。”

　溫尚霖一直沉默在旁，又聽見林蔓生開口笑道，“不是我們，而是你和映言！”

　楚映言一怔，和王燕回？

　“已經看完音樂會了，接下來是不是也該分開行？”蔓生徑自說著，已經松開楚映言的手，將還到王燕回的手上。

　王燕回愕然凝眸，“蔓生，四個人一起不是好？”

　“我也想和溫尚霖單獨走走。”蔓生卻直接道。

　溫尚霖卻似乎已經料到會如此，他回聲道，“那我陪著蔓生，你們也隨意。”

　王燕回想要阻止，可是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再阻止，有權力選擇，他不能強求，那是屬于的人生，甚至是婚姻……

　楚映言著林蔓生和溫尚霖的影遠去，直至消失在人盡頭。再一回頭對上王燕回，發現他正盯著兩人離去的方向，這樣的專注，還有一憂慮在其中，“燕回大哥，他們已經走了。”

　出聲提醒一句，王燕回這才收回視線，“映言……”

　“沒關系。”楚映言立刻應聲，他的遲疑猶豫，那不忍心傷害的模樣，讓只覺更加難，在他開口之前，寧可自己先說，“如果你還有事要忙，那就去吧，我自己散步走一走也好。”

　王燕回不曾想會這樣說，終究心中還是存有一歉然，“我已經告訴楚伯父，今天用過晚餐才會送你回去。”

　所以，他要繼續陪？

　其實心里知道，他之所以會同意今日四人約會，只是因為想要看著林蔓生和溫尚霖兩人，楚映言微笑道，“他們已經單獨走了，你真的不用再陪我，我一個人也沒事。我剛好有家想去的餐廳，自己用了晚餐回家也剛好……”

　說著那些的話語，不曾苛求，也不曾糾纏，然而王燕回自小的家教讓他無法將一人丟在這里，“哪家餐廳，我陪你去。”

　的話語被他突然打斷，楚映言眼眸一睜，他還是要繼續陪去？

　“不愿意？”王燕回又是問道。

　不！

　怎會不愿意，哪怕知道這大概只是出于禮貌，可終究還是沒有辦法拒絕徹底。

　因為哪怕是沒有結果的相，也想著留下一些記憶，留下一些片段，在這個人的生命里，哪怕只是來過，來過也好……

　復又揚起笑容，“走吧！”

　另一邊，遠離了熱鬧的鬧市區，兩人漫步前行。

　走過街角，又走向一可以觀景的大道。大道附近有一座索橋，兩人來到橋中央，看著河水從橋底下而過。

　是溫暖的，風都帶著幾分溫，蔓生站定在那里。

　溫尚霖站在的旁，此刻他們并肩而站，這樣的寧靜好，他們之間的距離那麼近，就在手可及的地方。

　輕輕出聲，和的聲隨即傳來，“溫尚霖，你說你忘不了我？”

　是突然一問，讓溫尚霖剎那間像是回到那日會所再次相逢。是他由王父邀請前來后，初次再見到。

　當他們見面的一瞬間，他像是驚覺一切。

　在分開后的這些日子里，溫尚霖試圖不去記憶，更不去回想。他確實沒有再去打擾，不管發生任何事，他寧愿遠離，都不再靠近。直到那一刻，他站在的邊，那麼近的距離，他瞧見好的模樣，哪怕沒有展現笑容的臉龐，卻都是如此鮮活，讓他覺得這真是……

　太好！

　他才發現，才肯去開口承認這份想念，一如此刻他凝著的側臉道，“你不信？”

　并不回答他，只是說道，“我只是好奇，自己究竟哪里好，能讓你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