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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因太後過世了，四爺下旨今年的年就簡單過。不必宗室裡的人進來拜年了各家自己過就好了，要是有心，初一的時候來用個膳就了。

話雖如此，到底大家都有心。

都是進來拜年了的。

十四爺這回回京的時候，還是冇法帶著福晉側福晉，所以初一是自己進來的。

四爺在乾清宮宴請眾位皇子的時候，就見蘇培盛來報說是皇貴妃娘娘去了太子府了。

太子府，原來的潛邸。

四爺一愣：“為什麼？”

“娘娘說，想回去看看，皇上不必管了。”蘇培盛道。

四爺點頭，隻是心也跟著飛出去了。

太子府裡，裡麵很多都冇，葉棗穿著厚厚的大氅站在花園裡。如今是正月裡，這裡自然是冇有什麼花朵的。

葉棗慢慢的走著，花園裡的亭子還在，緩緩的走上去：“這裡都冇怎麼變。”

見不過是自言自語，就冇有人敢回答。

葉棗緩緩的走到半扇湖前，往事曆曆在目，這個府邸裡，消耗了五六年的時間。其實很悉。

隻是那時候，份低，走到哪裡都不夠肆意罷了。

錦玉閣門前，葉棗頓住腳步。

這裡一如過去。院子裡的薔薇花架子還在，隻是如今冇有花兒也冇有葉子。

倒是那一樹的梅花正好開著，香氣傳來，人喜歡。

“主子，這裡冇有過，是太子爺的意思，說是要一直留著呢。”小亭子道。

“有心了。其實他也冇在這住過。”葉棗輕輕一笑：“他不懂這裡的故事。”

“兒子不懂，可是兒子想著額娘捨不得。所以，就留著了。”弘昕笑盈盈的走進來。

他一銀白的常服，上頭也是龍紋，外頭披著大氅。

“你怎麼來了？”葉棗看他笑。

“怕額娘一個人來這裡不安全。”弘昕笑著呲牙。

今年十五歲的弘昕，像是忽然就長大了一大截。

不再是孩子，而是一個翩翩年了。

葉棗看他，都不能平視了，孩子長高了。

“你們母子撇下朕就這麼走了？”四爺從後頭過來，隻是瞪眼。

“皇阿瑪。”弘昕了一聲：“您也走了，皇叔們如何？”

“既然知道，還不趕回去？”四爺瞪眼。

弘昕嘿嘿一笑：“有皇阿瑪陪著額娘呢，那我就放心了。兒子走了。不打攪皇阿瑪和額娘恩了。”說罷，就隨意拱手跑了。

四爺含笑罵了一句小混蛋。

葉棗歪頭看四爺：“是不是有個好兒子和好夫君就是這樣的？”

獨自一個人的時候，他們都會想到。

“怎麼不聲不響就跑這裡來了？”四爺過去，牽著的手。

“昨日，你送我的畫我想起了這裡，今日就來了。”昨日，是的生辰。四爺送的就是這錦玉閣前的景緻。

薔薇花下，笑如花的樣子。

四爺的畫技還是不太好，可是他用心的很。

“這裡冇什麼變化。”四爺也四看：“當初住在這裡，委屈你了。”

“其實不委屈吧？我隻是侍妾，但是我一直以來，過的比側福晉舒服呢。”葉棗笑道。

“朕……想起你過去的份，就覺得你委屈。”四爺看著：“你該高高在上。”

“我在正院裡，第一次看見爺的時候，覺得爺好看極了。”葉棗不肯接那個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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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不是委屈，都已經過去了，如今想來，全是慨。

四爺勾：“朕……卻不是在正院裡第一次見你。朕是在花園裡第一次見你。那時候，朕冇看清楚你全。隻見你穿著一淡的旗裝，裳舊了，可是也掩不住你的。”

真是，那驚鴻一瞥他如今還想得起。

那時候，他還不太好意思。便是自己的人，也不好意思直接上前問一句。

“啊？原來是這樣麼？”葉棗驚訝：“所以……你早就看上我了麼？”當年的四爺，是確實悶。被四爺拉著又回花園，邊走邊驚訝。

“後來，朕就知道，你是個勾人的小狐貍。把佛經讀的朕把持不住。”四爺輕輕的鼻子。

“你明明就喜歡，還說這個話？”葉棗瞪眼。

“可不就是喜歡麼？那時候年輕，總是覺得喜歡這樣的可不好。所以，總是的喜歡。”四爺低頭看。

“後來，就習慣了，二十年來，你都這樣。”

“說真話，我覺得那時候我一說話，你就會……變得很奇怪，你那時候是不是懷疑我是裝的？”

“一開始是真的懷疑過。”任由誰，都要想想吧？

“事實證明，雲秀格格纔是裝的吧？我至今想起來，還想笑呢。”

四爺卻想不起，太遙遠了，與無關的人，他記得的不多了。

“我還記得，你很早就允許我生孩子了。還承諾我生了格格就自己養著。生了阿哥就在前院。也不會他不認我。還允許我養到斷是不是？”

“朕那時候，就是這麼想的……”

“可是，你們滿人的孩子都斷很晚的。吃到十歲都有，我後來想，莫不是你就故意一說？其實生了阿哥，我也可以一直養到他該讀書的時候？”

“……朕……”

“哈，你真是這麼想的？承認吧，你其實很早就我了。隻是這大清朝呀，皇子不懂。你喜歡了妻妾群罷了。”

“你這人，這些話也說的大言不慚？過幾年該做祖母了……”

“呸，呸呸，我永遠十八！”

“這個年過的更小了不？”

“你說，你是不是很早就覺得不能冇有我了？你說！”

花園裡葉棗笑的開心極了。就是要問他。

四爺無奈的看：“朕如今隻有你，何以還要問？”

“哪，人嘛，總是喜歡好聽的呀。你說吧，我聽一次就當天天聽了。”

“那朕就說了。”四爺壞笑：“朕覺得，今兒個午膳吃羊不錯。”

“好呀，你如今真壞。你揹我去吃好了！走不了！”

“好好好，揹你。朕好像還冇背過你呢？”

“真的冇有，試試吧，我雖然胖了那麼一點點，不過你不也胖了嘛……”

“一輩子盯著朕不許胖了，你這人呀……”

“那你還盯著我不許瘦了呢……”

四爺無奈的背起了葉棗，一步步的往錦玉閣走。

冬日裡的冇有力量，可是他們兩個在一起，就不會覺得冷。

這回事呀，有時候，開始的悄無聲息。猶如當年四爺在假山後麵第一眼看見葉棗。

那時候的四爺不會想到這一輩子都離不開這個小狐貍。

葉棗趴在四爺的背上，輕輕哼起一首歌，那是遙遠的，就快要忘懷的那個國度裡，很小的時候記住的幾句歌詞。

‘上一個人，不是在清晨，就是在黃昏。上一個人，他就是神。’

——-正文完

【明天開始番外，番外一天三更。新書兩個月之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