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慧娟冷笑著:“有什麽可說的。”
看向犯慫的陸老太,“你們工地的工分是我記的,有什麽問題盡管來。”
藺百財忙跟著下來,生怕火力全開的母上大人真的一個忍不住砍了陸家這婆子。
陸老太:“行,你是記工分的,我家國民每天都去上工,為什麽這次發糧的時候,沒有我們家的?”
任慧娟像是聽了個笑話,“你家國民每天去地裏睡覺,要不是陸家老二、老三還有那些兒子兒媳婦撐著,你們家哪次有糧?說老娘偏私?行啊,那地裏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你問問和你們陸國民一起上工的人,在我這裏給我潑髒水,說我兒子不公平,信不信老娘讓你去見閻王!”
陸老太不信,“怎麽可能。”
忽略了任慧娟的號召力。
任慧娟:“那個,老胡家的,你出來說說,是不是那個陸國民每天什麽都不做。”
老胡在自家門口就聽到任慧娟的吼聲,忙回道:“別說那個陸國民了,整天像個爺一樣,懶貨一個。”
另一個看戲的人道:“每天上工倒是及時,我就看到隻是陸家老二和老三一家子在上工。”
“就是,那個陸老太真的過分,居然來人家村長家裏撒潑。”
“還有老大家的兒媳婦,每天滴滴的,真不如我家婆子。”
“人家那是知識分子。”
“哈哈,那地裏的知青還都是知識分子。”
“對啊,你看人家寧清沒嫁給陸青堯的時候,從鎮子上上班回來還要去地裏幫忙,人家寧清可是準大學生,不比那誰厲害?”
有一人開口,陸家的笑話事都一個個的傳了出來。
那些人的聲音沒有刻意著,陸老太將那些人的評價聽在耳裏,本能的想反駁,看到任慧娟手裏的殺豬刀不敢再有言語。
任慧娟也不,等著聽這婆子的下文。
藺百財雙手抱拳,和看過來的韓建棟大眼瞪小眼——
姐夫的敵在挑釁他,怎麽辦?
場麵就那樣僵持了很久。
陸老太最後實在憋不住,才道:“那也不至於一分沒有啊。”
藺百財滋了聲:“二者互相抵扣之後,確實是一分沒有。你要實在說我不公平,行啊,那咱們到公社去,讓其他村的村長一起評一下,你到底有沒有。”
其實這個工分到底是有還是沒有,陸老太自己已經心知肚明,說那句話的時候,抱著的心思就是能騙一點是一點,哪敢真的鬧到公社去。
陸老太臉上瞬間堆起一抹笑:“不,不用,可村長,我們家的糧食下半月確實沒有了啊。”
藺百財見開始賣慘,剛想說話,就聽母上大人回懟:“沒有啊,行啊!那就讓你們老陸家現在的這些人,好好上工,有了工分不就可以兌換糧食了嗎?”
說完,看了眼傻在原地的兒子,狠瞪了眼:“走啊,回去吃飯去。”
這場鬧劇以藺百財回去告終。
陸老太站在原地好久,久到韓建棟的肚子了好多次,才道:“回去吧。”
大兒子不爭氣,好歹是從陸老太肚子裏出來的,不管多懶,都舍不得說,媳婦是自己挑的,但是也稱不上勤快,每天在豬場裏帶著,好歹也是有工分的。
所以,最後能讓陸老太撒氣的,隻有上工卻一點工分都沒有的可憐孫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