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夜離殤要用這招對付文藝,便真的是無往不利,文藝瑟瑟發抖的看著夜離殤說:“上次傷還沒好利索呢?”
“這次我們用溫和一點的方式!”夜離殤抱著文藝,腳下生風的往屋里跑,剛走到房間門口,卻看見那倆小家伙一人穿一件,懵里懵懂的站在門口,夜一凡用比夜晚還涼的聲音說了一聲:“爹爹這是要干嘛?”
夜離殤差點沒抱住文藝,人果然要居安思危才行,這一段時間,每每要做壞事,都沒有人站出來阻止他,讓夜離殤都快忘記了,還有這兩尊大佛,隨時都有可能站出來,給他施以致命一擊。
“你們的娘親睡著了,外面更深重的,我帶回來睡覺,你們怎麼都起來了?”夜離殤用眼神示意文藝,讓睡著。
文藝不得已,只能憋著笑著眼睛裝睡。
夜雪純踮起腳尖也看不到文藝,便拉扯著夜一凡的小手,一臉天真的說:“哥哥,爹爹是不是眼神不好,娘親明明剛剛還在笑!”
“大約是的,我剛剛還聽見娘親說話了,怎麼可能就睡著了,人年紀大了,果然是眼花耳聾的,可憐!”夜一凡如此配合妹妹。
夜離殤:“……”誰還不會老似的?
“天晚了,趕回去睡覺!”夜離殤預備拿出他作為家長的威嚴出來嚇唬一下這兩個熊孩子。
可是,從這兩個孩子回來后,他便從未真的威嚴過,這時候要端起家長的架子,其實也是沒有什麼用的,倒是夜雪純,扭著小
屁屁推門進屋,噠噠噠邁著小短嗨休嗨休自己爬上床。
夜一凡冷靜的睨了自家爹爹一眼,將門打開了些,做了個歡迎臨的作,然后施施然也跟著進屋去了。
“這到底是誰房間?”夜離殤如此說。
文藝扯著夜離殤的襟說:“柳兮不太舒服,今晚我沒讓陪著他們,這兩孩子到這里來,沒什麼安全,總是害怕,要不……還是讓他們跟我們一起吧?”
“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怎麼辦?”夜離殤低頭看了自己下一眼,只覺得有一萬只草立馬從馬拉個幣大草原上呼嘯而過。
文藝從夜離殤懷里跳下來,啐了他一口說:“你自己在外面冷靜一下吧!”
說罷,便進屋陪孩子們去了。
兩個孩子見文藝自己走進屋,用一種“我就知道爹爹是誑我們的”的睿智眼神互看一眼,然后一起得意的笑。
“爹爹答應你們住這里了,趁爹爹去喝水,我們趕睡著,這樣他進來便趕不走你們了!”文藝躺下去,順勢摟住夜雪純。
兩孩子立刻會意,瞬間進睡眠。
京城。
趙汝杰跟吳小姐相談甚歡,竟生出了一種英雄惜英雄的覺,兩人幾乎一整天都在一起討論玉石跟古玩,知道暮四合,趙汝杰才依依惜別。
“今日聽吳小姐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教教,只是天稍晚,在下一介莽夫,若是再留姑娘,便是對姑娘不敬了,今日便送吳小姐回去,改日我們再約!”趙汝杰拱手道。
吳小姐站起來,落落大方的福了福說:“今日跟趙公子聊天也甚是愉快,過兩人我再過來叨擾!”
吳小姐剛走,席俊便著下嘖嘖嘖的走出來。
“我說趙兄,你這一臉春,莫不是對人家姑娘心了?”席俊大刺刺的坐在趙汝杰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趙汝杰睨了席俊一眼,淡聲說:“你能不庸俗麼,人家吳小姐是個有真才實學的奇子,雖然是大家閨秀,卻不拘小格,做事風格頗有些大將之風,我這純粹是欣賞,怎麼到了你這俗人眼里,便了登徒浪子了?”
席俊呲牙,“是不是登徒浪子我不管,可是這吳小姐跟你,確實聊得來,家世又清清白白,正合了你爹娘的意,若是欣賞,便試試看也無妨啊,春妮孩子都生了倆了,你總不能一直在這般單著吧?”
說起文藝,趙汝杰的臉上閃過一抹晦暗,他幽幽的說:“對吳小姐,我真的是純粹的欣賞,春妮姑娘那邊,以后也休要再提……倒是你,自命風流,卻也不見你有個意中人?倒是好意思說我來了!”
“我要是有意中人,我至于要跟你住在一起?我找跟我意中人鉆被窩去了,跟你一個糙老爺們在這里顧影自憐有什麼好的?可我這不是,遇不到心儀的人麼?”席俊理直氣壯的為自己貪玩找了也借口。
要論詭辯,趙汝杰不是席俊的對手,便搖著頭不理會他。
席俊只當趙汝杰是避不開對文藝求而不得的傷心,挽著他
的肩膀說:“走,我們去吃酒去,想這些做什麼?”
兩人相約一同離開趙記,也不知是在刑部做員太久培養的敏銳,還是席俊真的就發現了,一出門他便說:“趙兄,我怎麼覺得有種被窺探的錯覺?”
趙汝杰冷冷的掃了四周一眼,涼聲說:“我也有此覺……這酒不能吃了,我們回去找東子吧!”
說罷,拉著席俊匆忙離開。
兩人走后,一個賣折傘的攤子,一個消瘦的子將折傘收起來,鷙的看著趙汝杰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語!
“姑娘,這傘你是買還是不買?”小販問。
子遞了一些碎銀子給小販,冷笑著問:“小哥可知道,從趙記出來的那位吳小姐,是哪位?”
“你說剛剛走的那個呀,是吳為學士的閨,那位姑娘……嘖,簡直人間絕!”男人說起人,總是這樣趨之若鶩的。
子拿著折傘轉過來,卻不是夏荷是誰?
鷙的看著趙汝杰離開的方向,幽冷的說:“趙汝杰,你棄我如敝履,卻與一個初見的人相談甚歡到這個時間,你是篤定我喜歡你,舍不得對付你是不是?你要知道,我得不到的東西,我也不會讓別人得到,就如當年,我賺不到錢,我也會讓春妮跟我一樣一無所有,我要讓你們知道,你們現在有多嫌棄我,日后就會有后悔今日所為。”
夏荷將已經付過錢的傘丟回到攤子上,轉大步離去。
那小販一臉懵的看著這個奇怪的人,不
知今日為何遇見這樣奇葩的事。
夏荷走后,一個藏匿的黑暗中的男人從暗走出來,凝視著夏荷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翌日。
夜離殤神奕奕的去上早朝,皇帝這日子稍微爽利了些,便不再讓袁國舅監國,他看著堂下自己這些已然長大的孩子們,一時間悲從中來。
“朕……今日大臣們都退下吧,朕今日與各位皇子閑話家常一番便可!”皇帝如此說。
袁國舅不知皇帝何意,蹙眉冷冷的看著,竟沒有毫反應。
夜離殤冷冷勾,“怎麼,國舅爺也想留下來參與我們?”
呸!
袁國舅被夜離殤占了個大便宜,卻不敢發怒,只干笑著說:“三皇子殿下真是開說笑……”
“本王從來不說笑!”夜離殤用冷厲對陣國舅爺的嘻嘻哈哈。
國舅爺被打臉,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后只能冷冷拂袖而去。
待人走后,皇帝淡聲說:“三兒,你過來扶朕下來,朕要與你們席地暢談!”
夜離殤:“……”
他終于發現,皇帝確實不對勁了!
不過,雖是父子,其實也是君臣,夜離殤不敢辯駁,便去扶著皇帝下來,與他們一起坐在地毯上。
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
在他們兄弟年時,皇帝也曾這樣讓他們圍一圈,與他們一起聊天講學,要求他們要孝順父母,團結兄弟,關臣民。
可是現如今,老大老二的位置空了出來,一個枉死一個發配,這個圓是無論如何都沒法再圓下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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