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將近兩小時的飛行后,民航客機安穩降落在桐華市機場。
白芷和蕭風逸一起走下飛機,白芷兩手空空,的行李箱被蕭風逸給托著。
走出機場大廳,白芷頓時傻眼,時間已是傍晚,道路兩旁的街燈都亮了。
昏黃的燈照耀出飄灑在天地間的雨,和散布在地面上大大小小的水坑。
這里居然在下雨!
由于楚州艷高照,所以白芷本沒想到這邊會是雨天,出發的時候就沒帶雨傘。
“怎麼在下雨呢?”白芷好生心煩,下雨天影響出行還是小事。
主要是穿著一漢服,下擺飄然垂地,在雨地里行走,用不了兩分鐘就會臟的一塌糊涂。
想著不會在瀟湘省呆多久,所以白芷行李箱里都沒帶更換的服,只不過是塞了幾件簡單的護品和洗漱用。
“完了完了,這服毀了!”白芷愁眉苦臉的拎起擺,就要走向街對面,蕭風逸一把拉住:“你的服不適合在雨天行走,換一件比較好。”
“我沒帶其他服!”白芷話剛說出口,蕭風逸就拉著走向機場的免稅商店:“知道你沒帶服,去買不就行了。”
在機場的免稅商店買服,白芷想都沒想過,因為這種地方的服飾太高檔,不是這種小白領能夠消費的。
蕭風逸直接把白芷帶進香奈兒裝的專賣店,指著滿場琳瑯滿目的服飾說:“挑一件你喜歡的。”
除了漢服之外,別的服裝白芷從來都是興趣乏乏。所以即便是國際奢侈品牌的裝,看在眼里也毫不心。
熱的導購小姐迎上來,掛著職業化的微笑向白芷介紹:“小姐,我們店里的服裝,每一件都是正品……”
白芷心不在焉聽著的話,隨手取下一件香檳的套說:“就這件吧。”
導購掃了商品條碼,微笑著說:“價格是5680元,請問你是掃碼還是付現金?”
“什麼!”白芷差點驚掉下,選的是一款樣式最簡單,沒有任何裝飾和刺繡的裝,價格竟然也這麼貴,差不多是一個月工資了。
“掛回去吧,我不要……”白芷話未說完,蕭風逸掏出他的銀行卡,姿態瀟灑的遞給導購:“刷卡!”
“好的。”導購刷了卡,又對白芷萬分羨慕的說:“小姐,你男朋友真好,這麼年輕長得這麼帥,花錢還特別大方,看得我真是羨慕嫉妒恨啊。”
被人誤會蕭風逸的朋友,白芷趕聲明:“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呢!”
“啊?”導購詫異的看著倆人,腦子里猜測著他們的關系。
蕭風逸立馬說:“我和都結婚幾年了,當然不是關系。”
白芷心里鬼火冒,蕭風逸也真會胡編造。正想撇清關系,蕭風逸已把那套裝遞給:“趕去試間里換服。”
白芷一語不發的接過裝,腳步匆忙的走向試間,為防止蕭風逸跟進來,進去就把房門反鎖了。
隔著門,白芷模糊聽見導購在和蕭風逸說話,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能覺到導購像是興的樣子,嘰里呱啦的說個不停,蕭風逸只是偶爾的應答一兩句。
呵,那小子又在妹了!尼瑪的走一路一路,見誰誰,場浪子也沒他這麼放不羈。
快速換好服,白芷走出試間。
一直盯著門口的蕭風逸,眼眸倏然發亮。自從和白芷認識以來,在他面前永遠是穿漢服,袂飄飄的形象。此刻穿上現代風格的裝,立馬從不食人間煙火的天外飛仙,變了時尚典雅的都市郎。
只是的發髻,還是滿頭珠翠的古典造型,和飾未免不搭。
“既然換了現代裝,發型也改回來。”蕭風逸不由分說,直接就拆開白芷的發髻,讓的滿頭青飄然垂下。
由于挽著發髻使頭發彎曲的關系,白芷的頭發披散下來后,就帶了弧度自然的蓬松卷曲,顯出幾分俏皮甜的覺,與上所穿的時尚典雅的服搭配的分外和諧。
蕭風逸由衷的夸贊:“漂亮的小仙,穿什麼服都好看。”
他這話說的好聽,白芷聽著,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
想起林婭說過,蕭風逸在雨天里遇到,開車濺了一水,然后帶去高檔服裝店買服……
那麼,蕭風逸也是像今天這樣,還特意給林婭打理發型了。
白芷心里陡然生出幾反的緒,連換下的服都沒顧得上拿,板著臉趕走出免稅店,像是在和誰賭氣似的。
蕭風逸一頭霧水,好好的白芷怎麼生氣了?莫名其妙毫無征兆的,簡直是說翻臉就翻臉。
拿上白芷換下來的服,蕭風逸疾步向追過去:“白芷,你等等我。”
白芷無視他的呼喚,再次走出機場大廳,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拉開車門就坐上去,并吩咐司機說:“快開車!”
蕭風逸遲了一步,等他趕過來時,司機已經啟車子要離開。
急之下,蕭風逸沖到車前,張開雙臂喊:“停車!”
他突然沖到車前,司機不得不剎車,他搖下車窗,對著蕭風逸怒斥:“你瘋了嗎?”
蕭風逸拉開車門,坐到白芷旁邊,笑容清朗的問:“小姑娘,為何生氣呀?”
“我……”直到這時,白芷才意識到,生氣的緣由很無理。
是在和蕭風逸玩一場真真假假的游戲,又不是真的和他談。怎麼能因為他對別的人舉止親,就吃醋呢?
“我沒生氣,”白芷悶聲悶氣的說:“你又沒招惹我,我為嘛生氣呀。”
“我覺得我一定是招惹你了,”蕭風逸思考著說:“很多專家都說,人越說沒生氣,就越代表生氣了。”
他眉峰微微蹙起,做深思慮狀:“我想想我哪里做的不對,是因為我說,和你結婚幾年了嗎?你看啊,我給你買服,導購誤以為我們是人關系,你趕說我不是你男朋友。肯定會覺得,你是被我包·養的小·人。為避免看輕你,我只好說我們是夫妻關系。”
白芷盯著車窗外不理他,呵,蕭風逸這解釋很牽強啊。他分明就是想占他便宜,才說他和是夫妻。
的沉默,讓蕭風逸以為沒解釋到點子上,他趕更深刻的檢討:“是我和導購多說了幾句話,你吃醋了?還是沒給你買相應配套的珠寶首飾或化妝品?又或者是,買一件服太,我應該把銀行卡丟給你,豪氣沖天的說,隨便刷,刷不卡別走!”
他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一句都沒說到點子上。
不過他道歉的態度誠懇,白芷都不好再生氣。
“我說沒生氣就是沒生氣,”白芷沖他嫣然一笑,“你這人怎麼那樣心思敏呢?不就覺得把誰惹到了,這樣神經過敏,活著得多累呀。”
白芷一句話,又讓蕭風逸陷沉思中。神經過敏,他的確是有。
也是源自年的經歷,那些培訓他的人,無時不刻都在管教他,說他這樣做錯了,那樣做不對。
長此以往,他心思變得越來越敏。只要旁人稍稍的面不悅,哪怕是沒回應他說的話,放東西時手重了點,都會讓他覺得,他是不是又說錯話做錯事了。
陷在往事的回憶里,蕭風逸沉默無言。
他一直不言不語,白芷不扭頭,想看他為何不說話。
轉過頭白芷就看見,蕭風逸穿的長衫幾乎是全被雨水打,連他頭發上都掛滿亮晶晶的水珠。
現在是秋涼時節,淋了雨很容易冒。
再加上蕭風逸段單薄,氣質太過斯文,白芷打心眼里覺得,他是個不起半點風吹雨打的文弱書生。
正巧路邊有家藥店,白芷命令司機停車,然后拿起車上的備用雨傘下車,到藥店里買了袋姜片。
回到車上,白芷把姜片遞給蕭風逸:“你剛才涼了,把這姜片吃下去驅散寒氣,免得冒。”
蕭風逸看著姜片,并沒有接,白芷以為他不把當回事,又勸他說:“吃了吧,秋冬時節淋雨最容易冒。冒不是大病,發作起來頭疼腦熱也夠難的。”
“小丫頭,你太會關心人。”蕭風逸接過姜片,嚼了幾片吞下去。
有暖融融的氣息在胃里蔓延,逐漸擴展到全,不僅暖了他的,還暖了他的心。
“白芷。”蕭風逸深如斯的喊出兩個字,連眼眸里都著纏綿繾綣的。
白芷被他盯得臉紅心跳,低下頭,結結的說:“別,別這樣看著我,我不了。”
蕭風逸輕輕一笑:“你習慣了就好。”
機場距離醫院遠,出租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醫院。
白芷向護士詢問蔣駿住在哪個病房里,聽到的卻是他在重癥監護室里的消息。
他之前明明還在給自己打電話,怎麼現在就躺進了重癥監護室?
白芷找到蔣駿的主治醫生,醫生告訴,蔣駿是昨天晚上送過來的。
送他進醫院的人說,蔣駿不聽當地人勸阻,執意要攀登上泥石松的山崖上采藥,結果遇上山坡了。
那稀里嘩啦墜下的泥土石塊,把他整個人都掩埋了。把他挖出來時,他整個人已經陷重度昏迷狀態,手里還抓著幾株藥草。
今天上午,蔣駿有過短暫的蘇醒,就是那一時半會的時間,他給白芷打了電話,過來取藥。
聽完醫生的講述,白芷眼睛發酸險些落淚,蔣駿明知道攀上山崖有危險,他還執意要去采藥。
如此不顧惜生命,只是為了挽救蘇筱。
他用實際行,充分詮釋了什麼“父如山”。
白芷想去探蔣駿,醫生不答應:“重癥監護室的病人,是不可以隨便探的。而且昏迷之前他還特別待過,你來了之后拿著藥草趕回楚州,一分鐘的時間也不要耽擱。”
醫生從自己辦公室里把藥草拿來,這盆葉片子細長,開著紫花朵,散發著草木清香的植,已經被種植在花盆里。
那彎折破碎的細葉上,散布著星星點點的滴和泥土。
雖然看起來是殘破不堪的模樣,然而在白芷眼中,這盆蔣駿拿生命換來的植,珍貴的千金不換。
接過藥草,打開手機查詢回楚州的機票。
回去的機票倒是有,是凌晨三點起飛的飛機,白芷毫不猶豫的就買了一張。
發現舉止的蕭風逸,勸說:“飛機凌晨三點起飛,你要提前兩小時到達機場。這要算下來,你都沒時間睡覺。還是換一趟航班比較好,比如明天早上的。”
白芷鑒定的說:“不換,我要早一點回去,免得耽誤挽救蘇筱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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