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飯,落竹便隨著齊業一同去樓上房間放置東西,不一會兒便聽揚風過來敲了敲房門。
齊業了落竹一眼,叮囑落竹自己早點休息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落竹不甚在意,正好這會兒齊業走了,還能出去逛逛。
邢卓把那個溫崖安排在這春風樓里,今兒既然有這樣的機會,自然是要見上一見的。
一出門,落竹便瞧見了正往這兒走來的清兒,隨即笑道,“怎麼了,來找我?”
清兒點點頭,“是啊,清兒怕夫人無聊,想來跟夫人說會兒話。”
“那便趁著天還亮堂些,陪我出去逛逛吧。”落竹溫聲道。
清兒聞聲便高興地走到落竹邊,隨著落竹一道下了樓。這會兒樓下還有不客人,走南闖北什麼樣的人都有,嚷嚷地說著自個兒的話。
落竹看了前堂各式各樣的人,沒什麼興趣,又對清兒道,“去后院走走吧,將軍這些時日勞累,去看看能不能借用一下這里的廚房給將軍煲一盅湯暖暖子。”
“嗯,”清兒淺笑,“夫人真賢惠。”
賢惠?落竹搖搖頭,但笑不語。
方才走到酒樓的后門,原先那個掌柜便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臉上帶著諂的笑,“夫人,可是要什麼東西?只管知會小的一聲,小的都給夫人您送過去,何必勞煩夫人自己出來。”
“掌柜的言重了,”落竹微微頷首,聲道,“我家夫君近日勞累,想向掌柜的借用一下這兒的廚房親自給我家夫君熬一盅湯,我家夫君慣喜歡我熬的湯,自是要親自來熬才好。”
“原是如此。”那掌柜明白的點點頭,隨即調侃道,“夫人真是個心細的,你家夫君可真是好福氣。那夫人就隨小的來吧,正好這會兒客人都是的差不多了,廚房也定是有空下的廚灶。”
“那就多謝掌柜的了?”落竹盈盈一笑,便跟著掌柜的往后廚走去。
“夫人請。”在里面拐了幾道彎,掌柜的帶著落竹在一間小屋前停下,屋子里有好幾個廚子還在忙活。
那掌柜招招手,一個媽子就跑了出來,看了眼落竹又一臉疑地問道,“掌柜的,怎麼了?”
“張媽,這位夫人要自己熬盅湯,你看著照應著。”那掌柜吩咐道。
“誒,是。”張媽爽快應下,就出手來對落竹道,“夫人,請。”
落竹對陳媽一笑,便邁進了廚房里,大家都有序的干著自己的事,毫沒有因為落竹進來而打擾。
托張媽找到了羊排和白蘿卜,落竹琢磨著隨便燉一個蘿卜排骨湯,又讓張媽去忙了。和清兒一道理好食材,做好調料什麼的,就等它自個兒燉開。
接著后廚的一個小門外面是一個小院子,小門是開著的,門外約可以瞧見一個穿著的男人在劈柴。
落竹微微凝眉,讓清兒注意著湯鍋,便探著頭往門外走去。
這會兒太早就落下了,天空雖有些亮,卻也是灰藍的,月亮也早早地跑了出來。
一出門外,落竹這才看清那人的樣貌,劍眉英,倒還算耐看,中年模樣,雖穿著布麻,但是上還是有一種凜冽的俠骨。落竹不自的笑了,這樣一個人,邢卓就讓他劈柴,倒真有點兒大材小用了。
“先生看著不像是個劈柴的人。”落竹角含著笑,突然出聲。
溫崖劈柴的作被打斷,抬眼一看,站在不遠有一個子正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子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看著沒多大年紀,不過梳著婦人的發髻,上穿著最新的蜀錦做得裳。
“夫人看著不像是個做飯的人。”溫崖角一勾,眼中滿是隨意和不屑,一個娃娃,浪費口舌。
落竹到沒想到溫崖直接把自己的話原樣的懟了回來,不過不在意,只微微淺笑,將方才說給掌柜的話又重述一遍,“我來給我家夫君煲湯的。”
溫崖這次看也不看落竹一眼,用掄起斧頭繼續劈自己的柴。
“聽聞先生喜歡喝酒?”落竹對溫崖的冷漠并不惱,自個兒套起近乎來。
“酒是個好東西,怎麼,夫人也對酒有興趣?”聽到酒,溫崖這才開始正眼打量,面前子不過十六歲的樣子,倒像是個經世滄桑的人。
“子可不能喝太多酒,不然會誤事的。”溫崖突然一聲慨,似是勸誡落竹,又好像是在懷念。
見狀,落竹眉頭微斂,須臾又道,“先生喝過香雪酒嗎?”
“香雪酒?好像以前聽過,這大千世界好酒數不勝數,不過好在,我都一一嘗過?”溫崖嗤笑一聲,眼里皆是自豪。
還真是個酒鬼,落竹淺笑,“先生此言差矣,世間好酒萬千,若是真要嘗是如何也嘗不完的,就拿著香雪酒,我敢打保我釀的香雪酒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先生定會喜歡。”
“哦?”溫崖挑眉睨著落竹,一臉好笑,“小丫頭,年歲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先生不信?”落竹只問道。
溫崖搖搖頭,果然年輕人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這連岳最好的釀酒師也是得有不之年,你一個臭未干的小丫頭,如何能信?”
落竹角微勾,的確自己現在樣子看起來了些,無怪他們都看輕自己了,“既然先生不信,那日后等我新釀的香雪酒好了,讓邢卓帶些給先生嘗嘗。”
“邢卓”二字一出,溫崖就變了臉,眼中從不屑到了探索玩味,看來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就是他們的東家?
“夫人好膽識。”溫崖又是一聲嘆道,“那溫某就等著夫人的手藝了。”
“到時候還請先生賞臉,多提些意見。”
“自然。”
等了好半會兒,湯終于算是熬好了,落竹要去端清兒偏不讓,說怕把夫人給燙著了,自個兒找了個托盤端著跟在落竹后。
“方才夫人在和誰說話?聊得好生開心呢。”清兒一邊走一邊好奇地問道。
“酒樓里劈柴的下人,是個有些年歲的,經歷得多見過的趣事兒也多,聽著便覺得有趣。”
落竹隨口便道,清兒聽了便也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那夫人待會兒也說給清兒聽聽吧。”
真是個傻姑娘,落竹笑著應下,“好。”
到了樓上房間里,齊業還沒回來,讓清兒把湯放在桌子上,落竹索和清兒一同在靠窗的椅子上促膝長談。
落竹隨口胡謅了幾個笑話,便逗得清兒咯咯直笑,屋子里一時歡快極了。
半晌,門口傳來陣陣腳步聲,想必是齊業回來了,落竹這才斂起笑得合不攏的,朝清兒使了個眼。清兒點點頭便起對落竹福了福子這才要離去。
“見過將……”清兒一出門便和齊業正面上,趕福行禮,話還沒說一半兒便被齊業手給截住了。
“下去吧。”齊業淡淡出聲,帶著一子冷肅。
“是。”清兒瞄了齊業一眼,趕跑開了,將軍和夫人真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要是跟將軍總待一塊兒,怕是要悶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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