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扶著莊主上了馬車之後,乘風輕聲道。
“莊主,您累了就歇一會吧。”
“好。”莫輕寒閉上眼睛休息,本就想小憩一會,沒有想到竟然睡了下去。
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原因,他竟夢到了小時候。
小的時候,他對母親就沒有一點兒印象,因為自他記事以來母親就不在他的邊,他就隻在畫像上看到過的樣子,隻知道自己的母親很很。
看著旁的孩子有母親作伴,也曾纏著父親,問過母親的事。
父親在親戚朋友的眼中就是個沒有出息的廢,日就知道喝酒和放縱自己,但是父親對他是極好的。
可每每提到母親的事,他總是憤恨的,也不願意多說。
莫輕寒很小就知道,自己的家庭和旁人不同,不知道為什麽,像是犯過什麽大罪,他從小就與父親東躲西藏的過日子。
年的時候本不知道原因,隻覺得是常態了。
直到那一日,那一日是他這一生重大的轉折點,在那一天裏,過去的一切被盡數毀滅,地獄一樣的生活,拉開了序幕。
那一天在他的記憶裏,連天空都被染了。
“寒兒,仇家找來了,你就躲在這裏藏好。”
忘不掉父親那焦急恐慌的語氣。
他被父親藏在了一個狹小仄的空間裏,,暗,他不喜歡待,直到一群拿著刀的人走了進來,他才知道,自己不能出去。
他蜷著,看著外頭父親被人拎起了領,他們似乎十分鄙夷的說了什麽。
“不要,不要那麽對我父親……”
年時候捂著,但還是氣憤地走了出去,撞開了那個抓著父親的人。
很快就後悔了,尤其是在他被抓住時,看見父親失頂的時候。
“你為什麽要出來?!”“這是你們的孩子?”那人獰笑了一聲,他這輩子都忘不掉那個噩夢一般的笑容。
那是他第一次直到,原來被刀之類的東西傷著,可以痛的快要死掉。
“放開他!孩子是無辜的,不要傷到孩子!”父親驚慌失措,帶著悲哀的聲音,還有那些人鄙夷的笑聲同時刺激著他的神經。
可在那些人的眼中,他才是最該死的。
口在不斷地流,他大概是快要死了。
父親拚了命地將他從他們的手中解救出來道,“快跑!”
他隻了一陣,也知道再不走就必死無疑了,盡管痛的要命,還是拚了命的往前跑。
可回頭看了一眼,就看見了畢生最難忘的一幕,父親撞死在了他們的劍上,嚨長長的一道傷口,眼睛瞪得很大很大。
盡管如此,他還是不敢停,隻能死命的跑,離開了家,到了一個小巷子裏,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摔倒在那裏。
還在流,手和腳都在抖,他很累了,但是不敢閉上眼睛,因為害怕會有人追上來。
父親,父親……
他還不想死,他不想讓父親白白的死,他還,不想死。
……
“莊主,莊主?”
乘風的呼喚由遠及近,莫輕寒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他小心翼翼的目。
“莊主,您可是睡著了?該起了,我們已經回來了。”
莫輕寒點了點頭,微微笑道,“本莊主不過就睡了一覺,竟就到了,真是快的。”
乘風看著他宛如世獨立的背影,看出了幾分滄桑的寂寥,他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先前想要刺殺永泰帝失敗了,隻怕如今他的邊更加難以接近了,此事恐怕要徐徐圖之了。”
對於乘風的思量,莫輕寒到時沒什麽看法,“九王爺那邊不是也有大靜麽?或許甚至不到本莊主再手了,就讓他們先鬥著吧。”
乘風十分讚同,也覺得這樣是最好的了。
可他們卻並沒有想到,即便他們等得了,但是抑已久的麗妃,卻是怎麽也按捺不住了。
當的婢知道要怎麽做之後便十分的惶恐,幾次三番的勸解,“娘娘您可要想清楚啊,您這麽做,可是極有可能會毀了您自己,到時候真正會擔心著您的,也許還是隻有莫莊主一人啊!”
麗妃卻搖了搖頭,“我心意已決,這麽多年來,我早就想有個了斷了,要麽便是我死於他之手,要麽就是他死於我之手,否則,我是無論怎麽也不會安心的。”
更何況,不希因為這種事,因為那個卑鄙的男人,讓輕寒背上弒君的罵名。
那麽由來解決是最好的結果了。
“聽說他這幾日病得很重?”
那宮點了點頭,歎息著幽幽地看著,“太醫的意思是,也許還會更嚴重。”
“這些年來,他不是怨我一點機會也不給他麽?這一回,本宮就給他一次機會,嗬。”
小宮看著娘娘的眸,有種不寒而栗之。
知道自己是勸不住娘娘了,隻希千萬不要出什麽事才好啊。
麗妃就等著皇帝的再不好一些了,所幸,沒有等太久,不過三日過去,就傳出了皇帝昏迷不醒的消息,太醫院整整陪護了半日,他才轉醒。
聽說他醒來之事,麗妃便坐在銅鏡之前梳妝,鏡中的子且妖,這麽多年來,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這麽認真地梳妝過了。
鏡中的子很,可卻也的很危險,那目,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
宮已經知道多說無益,隻好道,“娘娘,您小心。”
麗妃緩緩地點了點頭。
皇帝的寢宮有人通傳,說是麗妃娘娘來了。
皇帝彼時正在喝藥,聽言後邊似乎有了一抹笑容。
不曾想,竟然也有親自到這兒來的時候。
他垂著頭喝下了那一碗藥,意味不明地道,“讓進來吧。”
一旁的大太監可不敢這麽輕鬆,那位娘娘這個時候來陛下這兒,究竟是想做什麽?
麗妃得到了許可,一步一步地邁向了寢宮之,這一路似乎十分漫長。
今日,就在今日,一切就結束了,包括這些年所有的忍耐和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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