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安安穩穩地躺在這裏,誰綁了你麽?小琳。”莫輕寒緩緩地微笑道。
“不是綁著的,但也差不多,還有,不要我小琳,莫輕寒,我們沒有那麽。”
莫輕寒臉上的那笑容終於有了裂的跡象。
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莫某本來還有些遲疑,既然如此,看來是沒有必要了。”
葉琳看他一眼,沒有任何表,“嗯,你說得對,確實沒有必要,如今我就在你的手裏,這嘯月山莊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是你的人,沒有你的吩咐隻怕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我還能翻出什麽大浪,您有什麽吩咐直說便是,除了照做,我還有旁的法子麽?”
葉琳的語氣輕蔑,鄙夷,早已沒有了當初的友好和善,變化大得簡直讓人難以接。
“你大可不必如此防備我,至於你先前的問題,我也可以回答你,我確然有將你當朋友,這是真的。”
葉琳翻了個白眼,“信你我是傻的。”
莫輕寒一愣,他倒是很見這個樣子,印象裏,似乎一直都很客氣,可氣得讓人覺得難以靠近,沒想到也有這樣不客氣的時候。
“看來真的騙不到你啊,小琳,這樣吧,我們做個易如何?”
葉琳咬牙,就知道一切不會那麽簡單,“嗯,你說,畢竟,我好像也沒得選擇。”
“與本莊主合作吧,小琳。”
葉琳聽著他的話語,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像看怪一樣地看著莫輕寒。
“莫莊主您是不是搞錯什麽了啊,我為何要與你合作?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也許我們都沒有瘋,你也說過,你沒得選擇。”莫輕寒指了指邊的那個瓷碗,“那是藥,喝下吧。”
葉琳看了他一眼,覺得自己還沒有心大到事到如今,還敢吃或者喝下他的任何東西。
“讓你喝下是為你好,小琳,你以為那是什麽藥?那是其實是解藥。”
解藥?什麽解藥?葉琳才不會信了他的邪,又沒有中毒,為什麽要喝解藥?
莫輕寒看了一眼,淡淡道,“你是不是在想,又沒有中毒,為什麽要喝解藥?”
葉琳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靠,這貨是肚子裏的蛔蟲嗎?為什麽連想什麽都知道。
莫輕寒看著,提示到,“想不到麽,你當初為了改變聲音,吃的那種藥丸。”
葉琳這才回憶了起來,整張臉都綠了,半晌才稍微緩過來。
可是已經過了這麽久,並沒有覺到不適啊,不確定莫輕寒是不是騙的,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莫輕寒似乎看懂了的疑道,“嗯,因為服下此藥後,半年才會發作,也是每半年發作一次,快了。”
葉琳倒是沒有想到,竟然早早地就進了他的圈套。
現在想想,當初的戒心確實太低,信了他表麵上的和善。
葉琳看著那隻瓷碗,再看向莫輕寒,恨得咬牙切齒,“嗬,方才還說真心把我當朋友,真心把我當朋友還這樣利用我,加害我,你這人是不是因為某些緣故導致心裏有病啊!”
虧得他當初一副完全對好的樣子,居然騙過了的眼睛,讓完完全全信了他的鬼話,毫無防備地吃下他給的東西。
聽了一番人攻擊的話語,莫輕寒的神頓住,一會才微微笑道,“小琳你說起這些話來,真的很傷人。”
葉琳咬牙,“我現在可不僅僅想用話語傷你。”還想用刀子傷你!
莫輕寒點了點頭,“我知道。”
他這是什麽鬼反應。靠啊!
葉琳從來沒有見過莫輕寒這樣的人,明明傷害你,利用你,還一副我大度,你做什麽我都沒關係的樣子。
“這藥,我說什麽都不會喝的,我不相信你的話,萬一這一次才是毒藥,我找誰說理去?”
他本以為莫輕寒要麽會氣急敗壞,要麽會無所謂地損兩句,說不喝便等著去死什麽的,可萬萬沒有想到他隻是淡淡地道,“好。”
葉琳拳拳打在棉花上,這會子怒氣值已經登頂了,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麽,半晌才再度開口——
“等一下!”
莫輕寒看了他一眼。
葉琳突然目認真地看著他道,“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你隻要回答是不是就好了。”
莫輕寒點了點頭,“你問吧。”
“是你給我下毒的,比我跟你合作的對不對?”
莫輕寒不知道問這種問題的意義在哪裏,隻點頭道,“是。”
“你當初雖然說把我當朋友,但也確實在利用我對不對?一早就是,是嗎?”
“是。”
葉琳心裏最後一希的芒也盡數熄滅,因為自己曾經的愚蠢,幾乎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麽樣的神才好了,半晌艱難地道,“我知道了,莫輕寒,既然當初葉家出事那時,你幫我也不過是為了利用我,那我對你也就不欠什麽了,全都抵消。”
說著,還不忘與他談條件,“這樣,這次的解藥我不喝,你再給我一份,隻要你說的是真的,我為了活命,自然不得不考慮與你合作的事。”
見他無於衷,咬牙道,“如果你真的給我下了毒,你應該也不希我還沒起到你要的作用,第一次毒發就那麽死了吧。”
葉琳對他說的話半信半疑,卻不得不替自己的小命考慮。
“隨你。”
他這麽果斷,倒是讓葉琳基本可以確定他說的話了,他或許真的沒有騙他,從一開始,他就早早地計劃好了。
也是,別說為他的棋子起到作用了,就算沒有,若就那麽死了,也夠搖到白亦瀾了……
原來,真的一切都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葉琳冷笑了一聲,看著他,“我明白了,嗬,我這人自以為一向看人很準,不會出現什麽偏差,看來還是我太自大了,不過自己眼瞎看錯了人,造下的孽都是要自己還的,我認了,合作的事,我會再考慮。”
莫輕寒頷首,出了屋子道,“好好考慮,知道你不願留在這裏,我會寄信到太子府,讓他帶你回去。”
回去做什麽,做間諜麽?
葉琳咬牙,恨不得給他一頓錘。
葉琳沒有看見莫輕寒走出房屋後,再沒有了在麵前的輕鬆,而是變得麵無表,神還有些……黯淡。
玉竹就在門外,看見了莊主黯然的眼神,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從未在主子的臉上看到這種神過,想到這裏,便對屋子裏的那個人討厭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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