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隨著葉琳走到了不遠的樹下,二人相對無言好一陣子。
“你要說什麽,說吧。”裴翊歎息道。
葉琳雙手抱,冷冷地看著他。
“蘇翊,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謝你最後還給我一點麵子,看在我拉住了你的份上,你蘇大爺已經出口的話還願意轉一個彎?“
裴翊並沒有開口。
葉琳點點頭,了然道,“隻是你覺得這違背了你的原則,所以現在不是很想理我,對嗎?”
裴翊皺了皺眉,他知道葉琳這小妞心眼小,這件事他若是不解釋清楚,怕是要讓生氣許久了。
裴翊無奈地道,“你明明知道,我隻是不想看見真正的真兇逍遙法外而已,很明顯淑妃才是幕後推手,既然如此,憑什麽要一個小妃嬪替罰?我隻是……想不通這一點罷了。”
“那你看不出來那狗皇帝明顯在維護淑妃嗎?”
葉琳的火氣上湧,冷哼一聲,連狗皇帝幾個字都說得出來了。
“你也說了,很明顯,那麽,皇帝他難道就不知道嗎,其實恰恰相反,他就是因為心裏有數,又不想淑妃,所以親自給找了個替死鬼,目的就是為了維護淑妃,這個時候你若是再跳出來,那是把自己往火坑裏推。”葉琳一字一頓,這會子語氣尚且還算是平靜理智。
“難道就因為這一點挫折,就要退麽?“裴翊看向,同樣冷靜地道,“你說的或許是對的,可是,若是人人都明哲保,那麽真相就會被掩蓋,讓無辜者蒙冤,我不希看見這一點,明明從前的你也這樣想,為什麽變了?”
葉琳想過他會說許多話,唯獨沒有想過他會說變了。
葉琳笑了笑,“從前?你是說當初,你查那起案子的時候吧?說起來還真是懷念啊,雖然當初我讓你謹慎些,讓你別竹籃打水一場空後找我哭,但本質上還是支持你的……”
裴翊也回想起了當初的日子,十分困難,但是很充實的那段日子。
他看著葉琳,卻看見突然笑了起來,他眉心一跳,便聽見了愈發冰冷的聲音。
“當初我支持你,但是結果是什麽,結果是我看著你躺在冷冰冰的病床上,再也不會睜開眼睛了!”
裴翊一愣,下意識地出手想要拉,卻被一把揮開。
葉琳厲聲道,“你說我變了,我是變了,在你不在的時候。”
後退兩步,冷冰冰地看著他道,“你能說出這些話,那是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後悔!”
說完,葉琳轉離開,剩下裴翊愣在原地。
當初在那個世界,葉琳把蘇翊當最好的朋友,可他卻二話不說地為了給一個並不悉的人找回公道,最後與世長辭,當時心裏的難過,他本就沒有會過,他又什麽資格說變了?
白亦瀾遠遠地看見他們在一起說著什麽,氣氛很糟糕,後來大概是葉琳生氣了,一把揮開了那位裴大人出的手,看那氣勢像是恨不得打他兩拳,沒過多久,又氣呼呼地走了過來?
“說什麽了,火氣這麽大?”
葉琳直勾勾地看著他,微微出了雙手,白亦瀾揚了揚眉,將摟在了懷中,他了的發,失笑。
“好了,不過是些小事而已,有什麽好值得生氣的呢?“
葉琳長出了一口濁氣,覺終於充滿了電,臉上沒有了怒氣衝衝的神,重重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走吧,回家,不理他了。”
白亦瀾微愣,這倒是頭一回有人與他說‘回家’這二字,聽起來倒是有些不太習慣。
對他而言太子府不過是一座可以去的府邸罷了,皇室輕輕淡薄,他的況又嚴重些,家這個概念,倒是鮮聽人提及,白亦瀾的眼神變得和許多。
“好,回家。”
金鑾殿,永泰帝旁的大太監看著陛下自眾人離開之後,忙著公務,一口茶都不喝的樣子,心下擔憂。
“陛下,龍要,您該好好休息。“
永泰帝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了太,一張明的眼中染上了再明顯不過的疲憊。
他與皇後是年夫妻,在很久之前他隻是王爺的時候便婚的,這麽多年來,並不是沒有,隻是一直想要個孩子,卻因為原因,要不到孩子,這了的心結。
也是因此,整個人鬱鬱寡歡了起來,他不喜歡他的那個樣子,但是們一路相互扶持走來,早已是親人般的存在,與不就顯得不是那樣重要了。
且作為帝王,自要以江山社稷為重,所謂,皆是次要,隻是如今皇後沒了,他的心中還是難免的傷。
沉穩的帝王想著皇後,可不自覺地腦中卻浮現出了另外一張臉。
太監看著他突然站起來,連忙來了神,就聽見陛下說道,“擺駕昭永和宮。”
那大太監一愣,永和宮,陛下許久不曾去了呢。
彼時,麗妃剛回到永和宮沒有多久,換下了一裳,坐在銅鏡前,抹了脂,大紅的。
“娘娘……皇後喪期,這樣,這樣不妥吧。”邊有丫鬟遲疑道。
“皇後喪期,又如何?”麗妃左右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邊雖有一淡淡地笑意,眼中沒有毫的神采。
“這幾日,都沒有來信麽?”
幾個丫鬟聽見了娘娘的話,麵麵相覷,卻隻能歎息道,“回娘娘的話,並無。”
麗妃的手緩緩垂下,眼中閃過自嘲。
過了半晌,幾個婢聽見了娘娘的聲音,他說,“近來太子那邊如何?”
幾個丫鬟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殿下他,太子府守衛森嚴,我們的人也不好下手的。”
冷哼一聲,半晌後,不知道想到了設麽,又一次自嘲道。
“我這個母親做的也真是實在不行。”
幾人垂下了頭,一言不發,心想娘娘既然心中有數,又為何要對太子殿下那般壞……
“皇上駕到。”
外頭傳來了太監尖利的傳喚聲,幾個丫鬟手忙腳起來,看著娘娘的上還塗著大紅的脂,上穿著的也非喪服,一陣頭疼,這可是大不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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