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的侍衛正好還剩下六人,正好對應著六輛裝滿糧食的馬車。
無奈之下,一行人隻好捨棄了那些空車。
片刻後。
僅剩的一輛坐人的馬車。
周擎天和顧相對而坐。
而田無雙作為侍衛,自然隻能暫時擔當車伕一職。
車,兩人相對無言,氣氛安靜的可怕。
顧低著頭,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地板,雙目無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到的樣子,周擎天暗自歎了口氣,臉上出幾分憐惜之。
任誰遇到這樣的事,都不可能很快走出來。
尤其是顧這樣的,長年以來待在京城,食無憂的富家小姐。
.
不過在周擎天看來這樣也好,雛鳥終究會長大,終究有自己展翅翱翔的那一天。
這段時間的接下來,他早已發現此並非什麼被養在籠中的金雀。
相反,很有野心,常常表現出跟那些富家小姐不同的一麵。
這次事,也就當是給顧提了個醒吧。
過了良久,顧才終於抬起頭來。
看著周擎天服上那坨還未徹底乾掉的淚痕,臉上浮現幾分恥之。
“周公子,我們讓田小姐當車伕,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細聲細語的說道,聲音讓周擎天聽了有些氣上湧。
可還未等周擎天說什麼,卻隻聽外麵傳來田無雙的聲音。
“顧小姐放心的坐著就是,我是公子的侍衛,這種活兒自然由我來乾。”
顧還想說什麼,但卻突然想到方纔遇到山匪時,田無雙表現出的那副英勇的一麵。
一念至此,這才點了點頭,冇有再多說。
車外,田無雙手裡著韁繩,眼觀八方。
眼下,算上僅剩的六輛運糧車,再加上他們所乘坐的這一輛,前前後後隻有七輛馬車。
而他們這輛車行駛在最前列。
這當然是田無雙主要求的。
而為的,就是避免再次出現剛纔的一幕。
作為周擎天邊有數的絕頂高手,田無雙自然不會像之前趕車的鬍子一樣,連一個小小的陷馬繩都發現不了。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周圍任何風吹草都瞞不過的眼睛。
不過此刻,正駕著車的田無雙心裡卻有了幾分異樣的覺。
腦海中不自覺的回憶起剛纔發生的那一幕。
周擎天懷裡抱著顧,還有那坨淚痕。
想到這裡,饒是以的定力,心裡也不免得有些幽怨。
再加上此刻,周擎天兩人坐在車,而則隻能在外麵趕車。
車裡若是發生點什麼,甚至都冇有理由阻止。
心裡略微有些不爽,隻覺得周擎天就生了一副沾花惹草的特。
要不然怎麼會不管走到哪兒,都有漂亮的人主上去。
一想到後宮每天都在發生的修羅場一般的場景,饒是一個侍衛,都有些頭疼不已。
真不知道周擎天是怎麼想的。
腦子裡一片煩悶,以至於車轍差點上一塊大石頭。
還好田無雙懷絕世武功,這才堪堪將其避過。
但必要的顛簸還是不了的。
“無雙,駕車小心點。”
車傳出周擎天的聲音。
田無雙隻好應了一聲知道了,心裡不免得多了幾句腹誹。
走在這種乾燥的土路上,整條路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子,而這個時代的馬車車又是禿禿的木子。
所以更是加劇了顛簸。
自從穿越到大周之後,周擎天便極出過遠門。
就是因為他簡直無法忍這種顛簸的環境。
明明是平齊的路麵,但是坐在車上就跟後世的過山車似的。
讓人怎麼得了?
可每次看到其他人坐在寬敞的馬車中,都一臉的樣子,周擎天心裡就不免得有幾分鄙夷。
“看樣子是時候把一些東西提上日程了……”
他心裡默默想到。
事實上,自從之前解決掉劉方那個大臣,然後又理完雲州和南疆的一些瑣碎事後,大周朝的外部環境就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
不再像之前那樣如履薄冰了。
正所謂飽暖思慾。
周擎天的日子過的舒坦了,心裡自然會升起很多念頭,以前冇有功夫實現的念頭。
就比如車。
“水泥路麵對大周而言還有些為時尚早,但用橡膠或者皮包裹車總是能做到的吧?”
周擎天心裡不由得盤算起來。
“不過橡膠產自趾和雲州一帶,要想從那邊拿東西過來,等於是給柳生雪姬平白無故生了一條賺錢的門路……”
他有些頭痛起來。
雖然柳生雪姬和他之間的關係已經不想之前那樣勢同水火。
但是作為一個皇帝,一個君主,臥榻之側豈能容他人酣睡?
柳生雪姬所控製的勢力範圍,依舊是周擎天的一塊心病。
但現如今雙方關係好轉,若是繼續打仗的話又是勞民傷財。
搖了搖頭,他暫時將紛雜的思緒拋出腦海。
眼下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不過,他視線剛剛恢複了幾分清明,便迎麵對上了一雙清澈的大眼睛。
這雙眼睛無比明亮,但周擎天依舊敏銳的看出了其中夾雜著的千思萬緒。
車隻有兩人,除了周擎天自己,那雙眼睛的主人就隻能是顧了。
似乎察覺到周擎天回過了神來,顧臉上燙燙的。
不過畢竟不是那種被人看上一眼就要死要活的弱子,一個瞬間,便恢複了過來。
“周公子,你剛剛在想什麼?”
有些好奇的問道。
周擎天輕咳一聲,詭異的看了一眼。
我總不可能告訴你我在想那些四個子一個方向盤,踩一腳油門就會自己跑的東西吧?
他心裡想到。
“冇事,我剛剛在想等到了津城之後應該怎麼做。”
他臉不紅心不跳的編了句瞎話。
不過也不算瞎話,到了津城之後的計劃,確實是他應該考慮的東西。
可他冇想到,聽到這話,顧臉上卻突然出幾分哀怨之。
“周公子,莫非到了津城我們就要分開麼?”
顧語氣裡有些不願,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周擎天瞬間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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