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素薇之所以知道這個地方,還是之前回到莊家的時候,聽見一些莊家下人談論到溫臻的事……
那些人說,母親在醫院搶救無效后,莊冠達為了避免外界口舌,才派人將溫臻送來了這里。
當然,這個地方,莊冠達連親自來都沒有來過一次……
此刻,莊素薇的手里抱著一束路上買的白薔薇,這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
名字的由來,也是因為溫臻對白薔薇熱衷到了一種程度,才素薇。
素薇,干凈,明,白薔薇。
“過來拜墓?登記一下——”臥龍山福園的管理大爺見臉有些生,拿出一個單子給莊素薇填。
黑黑,沉默而瘦削,也許長期在墓園吸納朝霧和夕輝,總給人氣彌漫的覺。
莊素薇接過說了聲謝謝,旋即在單子上寫下溫臻的名字……
母親的名字很,就跟人一樣。
管理大爺看見寫這個名字似乎有點兒印象:“你年齡看起來不大,是兒吧,哼,現在的年輕人就知道忙工作,要多不孝順就有多不孝順……這個墓四年都沒人過來看過,要不是我時常清理,上面的灰早都堆積山了!”
說到這里有些沒好氣地直接接過莊素薇手里的單子,擺了一道臉,十分不悅。
掃墓者一般對每個墓都很悉,尤其是照片上的溫臻樣貌很,再加上一直都沒有人來探,一下子變惹的人記住了。
“是我不孝順。”莊素薇淡淡地道了一聲,并沒有反駁。
四年來,沒有一個人看過媽媽……
媽媽那麼莊冠達,在死后,那個男人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莊素薇應該慶幸呢,還是應該到難過?
畢竟,如果在媽媽死后,莊冠達還要帶著姜黎莊奈兒來探,那才是一種侮辱吧……
管理大爺眼神斂了斂,旋即冷冷道:“跟我來吧,我帶你去看你母親,天黑了,這里頭路不好走!”
“好……謝謝您了。”莊素薇的聲音不自已經有些淡涼抖,跟上前方中年人的腳步。
一直待在后的南宮辛伊不有些震撼,藍瞳凝著那抹纖瘦的人背影,第一時間覺得錯綜復雜了起來。
然后又跟上——
三人的鞋底踩過灌木叢,南宮辛伊走在莊素薇側旁,掃了一眼手里握著的薔薇花:“我聽說,莊夫人不是還活著?好像姓什麼姜……那你、”
南宮辛伊對莊奈兒和之間的關系,還沒有分的很清楚。
莊素薇著前方,淡淡回應:“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妹,姜黎是母親。”
“同父異母?”南宮辛伊聽到這個詞,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世,“你母親是足者?”
畢竟,蔣云就是足者。
蔣云是南宮云霄再娶的人,他一向都討厭。
頓時,莊素薇停下腳步,慢慢回頭瞪著南宮辛伊,戾氣道:“我母親不是!”
沒有說下一句,沒有說,姜黎才是那個足者……
“……”南宮辛伊失言,“抱歉。”
再次跟上莊素薇的腳步,南宮辛伊很想彌補剛才的過錯,跟找著話題:“外界聲稱莊氏集團一直只有一個莊夫人,我沒想到莊氏董事長還會有這麼一面,我一直都以為,姜黎是你母親。”
現在南宮辛伊知道為什麼會恨莊奈兒了。
之前在不了解的時候,南宮辛伊一直都以為,是因為莊奈兒為了霍司寒的未婚夫。
而莊素薇,則是出于想要嫁豪門。
畢竟現在外界對莊素薇的宣傳是莊家方認證的莊家二小姐,雖說名聲不大好,但是莊冠達也親自承認莊素薇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
當然只有莊素薇自己知道,現在網上一大堆都是莊冠達造出來的個人簡介,莊冠達把公關也做的很好。
的背景底子做足了,至于外界怎麼破臟水,那就是輿論的事了。
莊冠達把這一點算計的很清楚。
“年輕的時候,我母親很我父親,雖然出生于農村,但是生的很,遇到我父親的時候,我父親還一無所有。”莊素薇沒有提及溫臻的名字,也沒有提起莊冠達,只是簡簡單單用父母親一詞全然概括。
南宮辛伊靜靜地聆聽著,看著兩邊一個一個過去的墓碑,不由一陣沉默。
他南宮太子爺從未來過這種地方。
“我母親我父親到,把年輕時候所有的積蓄都給了我父親去做生意,那個時候我父親還在發展期,是個無名小卒。”
莊素薇琥珀的眼眸流轉著一淡,繼續說道:“就連結婚的時候,也全都是我母親親自拿出嫁妝,嫁給了一無所有的父親。”
那個時候的莊冠達,那個時候的莊家,確實一無所有……
莊冠達那時還本什麼都不是。
莊家?連豪門都稱不上!
“后來我父親生意蒸蒸日上,我母親以為能過上好日子的時候,我父親出軌了。”
換句話說,媽媽在一個男人一無所有的時候,不離不棄。
又在一個男人全部擁有的時候,被無拋棄。
這就是男人,得不到的永遠在,被偏的總是有恃無恐。
哪怕是以后四年前那個神男人找到了,也不會讓那個男人搶走霖霖,并且,還會讓對方碎尸萬段!
莊素薇必須要強大,要做好足夠,跟四年前那個男人隨時面對面的準備!
要告他,要讓他付出原本應該付出的代價!
“到了,這就是你母親的墓。”管理大爺突然停步,在一個樸素簡單的墓碑前轉過,掃了一眼懷中的白薔薇:“這種花倒還從來沒人帶來過,以往那些家屬都是帶一些黃,看都看膩了。”
莊素薇懷中的花有著妖的紅和蒼涼的白,枝上有刺,秋果紅艷。
這就是白薔薇。
一種,逝去的……
莊素薇倒吸了一口涼氣,隨著視線過去——
樸素簡約的墓碑,沒有周邊鄰墓那麼華麗隆重,上面只是簡簡單單刻著“溫臻之墓”,年46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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