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搖滾樂聲震天，五彩斑斕霓虹燈在眼前翻飛。穿行在酒氣四溢的走道間，側是舞池和散座，外側是相對有消費要求的卡座。侍應生穿著馬甲穿梭其間，腳步飛快，而托盤的酒并不會因為他的行而有毫飛濺。

對于這個燈紅酒綠的地方蘇澈并不喜歡，但是安慕希倒是玩的很開心。趴在肩頭，指著里混沌一片，道：“蘇姐，這就是霧里看花。”

側目看了看安慕希緋紅的臉龐和不甚清明的眼睛，略略嘆了口氣。此時曹敏琳已經在外游獵了一圈回來，在位置上點了煙。里空氣污濁，蘇澈不打了兩個噴嚏。曹敏琳見狀便將煙掐了，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又看了看安慕希喝多了傻笑的樣子，抬了手過去拉，“好了，我們走吧。”

“曹姐，這麼快就要走了？”安慕希喝的略有些神志不清，不過還不到人畜不分的程度，著曹敏琳倒是還認識人。

“不早了，都快十二點了，小朋友要回家睡覺了。”曹敏琳將一只手搭在肩頭，蘇澈在另一邊扶了的腰。越過安慕希，略有所指的看了蘇澈一眼。

后者臉上有些泛熱，垂了眸也不分辨。

三個人就這麼連嬰似的離開了酒吧，到停車場坐上車的時候，已經是晚間十一點多，安慕希酒意上了頭。在后排車座上吃吃傻笑，曹敏琳怕爬，特別將在后排座椅上用安全帶綁好了。雖然和看著都鬧得很盡興，但因為要開車，曹敏琳并沒有酒水。

蘇澈自然也沒有喝，陪著安慕希坐在后排位置看著。

因為醉的這個樣子，蘇澈就不敢隨便放回家，和安母打了個電話，說了幾句撒了個小謊要留陪自己。安母聽了說完，最后安靜的道了一句，“看好樂樂，要發起酒瘋來還是鬧騰的。”

謊言當面被揭穿，雖然實際不是當面只是在電話里，但蘇澈依舊不住臉上泛紅，喏喏道歉，“阿姨，對不起。”

“樂樂開心就好，你照顧好。帶著一起回來，不要在外面過夜。”安慕希的母親倒是溫和，也沒多說什麼，只讓蘇澈送了回去。

主駕位的曹敏琳自視鏡里看了青紅錯的臉一眼，下意識問了句，“怎麼了？”

“呃，樂樂媽媽，阿姨知道喝醉了。”掛了電話，蘇澈依舊有些尷尬，“要我和一起過去，不要在外頭過夜。”

“樂樂媽媽，樂樂媽媽是不是我媽媽啊？”這時候安慕希大略是真的醉了，即使被安全帶綁著也不安生，歪著靠到蘇澈這里。

曹敏琳看著這樣子，就沒說什麼。蘇澈索將歪過來的抱住了，輕輕的拍哄。安慕希先時還在各種嫌棄發酒瘋，慢慢就被蘇澈這麼哄睡著了，趴在懷里徹底安靜了下來，呼吸略略有些沉。

車因為的關系酒氣蒸騰，蘇澈覺得不適降下了車窗玻璃通氣。臨到前方路口警設置了隔離攔檢測，因為后排位置安慕希的酒氣太重，曹敏琳這車也被攔了下來。

看著朝著裝置吹了口氣，并沒有酒顯示后警示意曹敏琳駛離。在靜謐的車行過程中，曹敏琳忽然朝后排久不作聲的蘇澈開了口，“你找到什麼東西可以幫隋益了嗎？”

“呃，啊？”就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蘇澈有些許意外，側眸看了一眼。

曹敏琳在紅燈前停了車，微微朝笑了笑，“我的意思是說，他現在，還有辦法嗎？張竟天都出來了，是不是就沒任何用了？”

蘇澈垂了眸，這些天刻意的不愿去想這件事，便是猶似鴕鳥，埋在沙子中就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可現實畢竟是現實，張竟天出來了，很有可能這次又逃出升天。

即使隋益手上有這麼多的資料，他大概還是可以靠著母親那邊的勢力免于牢獄之災。畢竟，視頻音響制品是可以做再行裁切造假的，所以作為證據的力度并不是牢不可破的。只要張竟天找到了替死鬼，這個局終究還是能解開的。

到頭來，發現自己走的條條都是死胡同，蘇澈有些絕。將懷里安慕希落的鬢發往旁側攏了攏，暗自喟嘆了聲也不知道該做何答復。雖然久等不到蘇澈的回答，主駕位的曹敏琳還是又開了口，“之前你們不是說拿到過張紹生那邊關于張竟天做假賬的證據嗎？為什麼，會沒用呢？”

聽著的問題，蘇澈終于不住抬眸看了一眼，有些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發現到這點，特意在車行中踩了剎車，緩緩駛到路邊停了，掉頭去看。

斂下了眸中的沉思，蘇澈搖了頭，道：“沒有，那個東西并不是我們以為的。”

“哦，所以張紹生手握的關于張竟天的把柄應該還存在吧。這樣想的話大概只要能讓他和他媽媽那邊的勢力斷了，他自然就不會再逃走了吧。所以照著這個趨勢去想，應該是能找到些線索的吧。”

聽著曹敏琳的這番分析，蘇澈眼中的驚疑越甚。遲滯了半晌，到底是住了就要沖口而出的質疑，順著的話頭道：“理論上應該是這樣沒錯，但是我并沒有找到什麼東西。”

蘇澈的回答，讓曹敏琳有幾許恍惚。怔了好久才勉強扯出一笑來，“這樣啊，不用灰心的。還有時間，現在張竟天出來也不過是取保候審，并沒有完全離。”

著主駕位狀似熱心的曹敏琳，蘇澈握了握懷里安慕希的肩膀，終是忍不住質疑出聲，“你為什麼知道這件事？”

“什麼事？”曹敏琳略略有些驚愕，緩了緩似是有些尷尬，掩飾道：“你是說我剛說的那些嗎，其實，這個還是很容易聯想的。張竟天現在的所有助力都是來自他過世的母親那邊，所以張紹生手里有的東西肯定就是和這個有關啊。”

“是啊，這聯想并沒有什麼問題。”蘇澈抬了頭，著曹敏琳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憂和遲滯了，帶著些許犀利的穿和決絕，“但是，你又是怎麼知道張紹生會保有那種東西的？特別是閃存盤假賬的事，我并不記得我對你說過這個事。”

甚至于蘇澈自己，都是前幾天見過隋益之后才知道這件事的。安慕希定然不會將那天兩人的對話告知曹敏琳，那麼又是如何從第四個人口中知道這個事的？

在一片靜謐中，曹敏琳突然笑出了聲，刻意的大笑，“你這腦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什麼呢？是和安慕希呆久了嗎？”

看著強自歡笑的神，蘇澈搖了搖頭。周邊所有的人都出事了，偏偏好好的。蘇澈并不以為，曹敏琳這樣幫了還能避過張竟天的耳目。除非只有一點，和他有些什麼聯系。所以，基本上他們所有的計劃都在張竟天的掌握中，因為有臥底。

——其實你們的事現在鬧到這麼大，你以為還有什麼嗎？

日里，顧上青那句話重回腦海。現下又知到懷里安慕希不同尋常的靜，蘇澈終是下定決定抬了頭，向曹敏琳的神冷然，“我是不是想，你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