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說余安然犯了大錯?什麼錯?”
“給一個病人輸錯了型,差點害了一條人命。”葉云雅沒想那麼多,將真相口而出。
本意是想讓段明煊趕走余安然的,完全沒想到余安然就是前幾天被打了的段家“傭人”,更沒想到這個人此刻正在段家“登堂室”地住著。
段明煊想起余安然先前的表現,終于明白了緣由。
“把細節告訴我,我會理。”他擰了擰眉,心里有了盤算。
葉云雅離開的時候,剛好上余安然心不好,坐在庭院的秋千架上發呆。
趾高氣昂地踱步過去,還是像上次一樣的“主人”姿態,上下嫌惡地掃了安然一眼。
當發現安然上穿的是涼爽的吊帶睡后,葉云雅火冒三丈:“你穿這麼暴是想勾搭明煊嗎?我勸你打工就要有個打工的樣子,別一天到晚些不該的心思!”
“我沒有!”
安然覺得這人簡直莫名其妙,三番兩次找的茬。
真是可惜了貌的外表。
“你否認也沒用,我勸你收起花花腸子,明煊是絕不可能看上你種窮酸下等人的!我們兩個從小青梅竹馬,我一個千金小姐跑來給他做書,陪他一起經歷商場沉浮,不是為了給你這樣異想天開的人鋪路!以后這個家的主人只會是我,識相的要麼老實點,要麼滾蛋!”
“這位小姐!”窩著一肚子火的安然再也不了葉云雅的自以為是,“騰”地站起來,“都二十一世紀了,你心中居然還把人劃三六九等?你心心念念的,未必是別人在乎的。我只是為段明煊打工換取酬勞,并不是來你三番兩次的侮辱的!”
“既然不想被侮辱,就不要穿得那麼下賤!你這樣的姑娘我見多了,一個個費盡心思想爬上明煊的床。段明煊可是段家爺,不是你這種垃圾高攀得起的!”
“我垃圾?”安然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氣得渾發抖。
也許是窮得只剩下尊嚴,也許是今天一天過得太糟糕,讓安然心里的怒火膨脹到了極點。
突然起走向垃圾桶,將它整個端起來,然后順著葉云雅的頭頂倒了下去……
“啊啊啊!”滿滿一桶廚房垃圾掛滿葉云雅全,弄臟了昂貴的名牌外套。
安然仰著下解氣地問:“現在我們倆,誰比較像垃圾?”
“你在干什麼!”
正當做好準備要跟葉云雅打一架的時候,一道憤怒的男聲突然響起,安然本能地瑟了一下。
慢慢轉脖子回頭,果不其然,在后看到了段明煊那張盛怒中的俊臉龐。
男人頎長的軀被包裹在懶散風格的家居服里,站在一盞歐式風格的路燈下,雙眸在影的暗,讓人看不出緒。
“余安然,你剛剛是在欺負云雅嗎?”他雙眸瞇了瞇,一邊近,一邊冷聲質問。
“我欺負?明明是欺負我!說我是垃圾!”
一委屈從安然心底緩緩升起。
本來可以不用搭理這些的,可不知為什麼,好像不想段明煊誤會自己。
段明煊走到面前站定,兩手指狠狠住安然的下,虎口暗暗用力,“我剛剛親眼看到你把垃圾倒在云雅上,還洋洋得意地問誰比較像垃圾,難道是本爺聽錯了?”
葉云雅見有段明煊為出頭,溢到腔的憤怒生生咽了下去,扮起了弱姿態:“明煊,我看這姑娘穿得單薄,怕晚上在院子里著涼,做飯時又傳染給你,所以好心勸回去換件服。可卻罵我多管閑事,還說的老板是你不是我……明煊,從小到大沒人敢對我說過重話,我們認識這麼多年,難道就換來你傭人的一句‘垃圾’?”
葉云雅越說越激,到最后還掉下兩滴金貴的眼淚。
一個從來不示弱的強人落起淚來,比那些弱艷的小姑娘殺傷力強多了。
段明煊深吸一口氣,雙眸微瞇,視線鎖住余安然的臉,從牙里蹦出一句話:“今晚你就舉著垃圾桶在院子里站到天亮,沒我的命令,不準回房睡覺!”
安然倏地瞪大眼,以為自己聽錯了:“你瘋了吧?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就憑不管是在醫院,還是在段家,我都是你老板!”
扔下這句話,段明煊一把拉過葉云雅,冷酷地走進那幢奢華的大房子里。
在門合上的那一刻,安然看見葉云雅回頭對出一個勝利的笑容,腳下一,才發現原來懂得示弱的才是強者。
“想要我在這兒站一晚上?老娘不干了!”
再慫,也不代表可以放棄尊嚴。
就在安然打算穿著睡拖鞋,一路走回閨付南藝的小窩時,放在秋千架上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
來顯顯示——家。
“喂。”
“安然,你這個月怎麼還沒把生活費打來?”
是媽媽。
“我這個月,這個月的工資延遲了……”安然心虛地撒謊。
“延遲?這什麼破醫院,居然連工資都不準時!我可告訴你,過兩天你弟學校要組織他們班級去國外流學習,你得想辦法趕給我打點錢過來,不然這班也你別上了。”
“去國外流學習?一般這種不是由學校出資嗎?用不了自己出錢的……”
安然小聲解釋,實在不敢將自己被停職的消息說出來,結果媽媽一聽這話就來火了:“你說的這什麼話!你弟好不容易去趟國外,難道不要去購逛街,去見識見識國外的風土人?虧你還是個做姐姐的,怎麼能這麼摳門。早讓你別去城里,嫁給那家的兒子算了,這樣你弟的開銷那家就能報銷。他們家今年承包了一片果園,收可比你當實習生那點破工資高多了。”
“媽,我學醫是為了治病救人的!”
“別跟我整那些崇高的東西,醫生的家人也得吃飯。我話不跟你多說,下禮拜一之前你不打錢過來,我就去你單位找你!嘟嘟嘟……”
媽媽說完就撂了電話,留下安然一個人抓狂地拉扯頭發,然后泄憤式地嚎了兩聲。
“啊啊啊!這坑爹的人生!”
頹然地嘆了口氣,垂眸看著那個倒在地上的臟兮兮的垃圾桶,猶豫幾秒,然后俯撿了起來。
“沒什麼大不了的,大子能屈能!”
大聲給自己打氣,然后把垃圾桶高高舉過頭頂。
看樣子已經無力保住醫院的工作了,如果再失去段明煊給的這份收……
是想想來自父母的力,余安然就覺得窒息。
段明煊是個做事縝的人,既然說了要懲罰安然,那就必須罰到位。
家里值夜班的保鏢幾乎每隔半個小時就回過來看看,一旦發現安然懶,立馬上報給段明煊,接著段明煊就會從窗口丟一記冷刀子下來。
“這王八蛋都不睡覺的嗎?”
到了下半夜,安然的手又酸又累,人也又困又乏。
連打了幾個哈欠,只能掐準時間趁巡查的保鏢還沒來,休息一會兒。
第二天太升起時,安然終于熬到“刑滿解放”,人也已經虛得差不多了,卻還是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給段明煊做了早餐。
就在準備回房補覺時,剛好到從客房出來的葉云雅。
葉云雅依然明艷人,麗的大眼睛靈有神,不像那麼疲憊。
“昨晚過得可還愉快?小、廚、娘。”散漫地了長發,出右手擋住安然的去路。
安然斜眼淡淡看一眼,從容地說:“我過得愉不愉快,葉小姐難道不清楚嗎?你都已經勝利了,實在沒必要繼續挑釁我。”
“也是。”葉云雅點點頭,一副認同的樣子,“喪家之犬,確實沒有窮追猛打的必要。我只是希你記得,在段家,傭可以有無數個,但能讓明煊特別對待的人,只有我葉云雅。”
聽到這話,安然忍俊不的笑了。
還以為葉云雅有多厲害,原來不過是個稚鬼罷了。
“看樣子葉小姐對段沒什麼自信,否則不至于一再地跟我宣誓主權。我誠心勸您對我些敵意,不然把我斗志激起來了,我真去勾搭他。”
一段雇傭關系都能讓葉云雅張至此,安然斷定,這人在段明煊心中的地位不過爾爾,或許不過是個悉點的慕者罷了。
想到這里,安然心里有種報復般的快,說話底氣也足了起來。
“你!”
葉云雅氣到五變形,揚起右手又要打人,可這次安然卻拽住了的手腕:“你以為我會讓你再打我一次嗎?”
“你不過是個打工妹,憑什麼跟我囂?!”
葉云雅出言辱,安然卻毫不示弱地反駁:“打工妹也是有尊嚴的,你不也是在為段明煊打工?我們都領著來自同一個人的薪水,沒有誰比誰高貴!”
“我是葉家小姐,就憑你也配跟我相提并論?要不是看在你做飯手藝不錯,可以幫明煊養胃的份兒上,我會讓你哭都哭不出來!一個小廚娘而已,還想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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