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丞謹早已經醒了,不過一直 躺在床上,瞇著眼睛,不打算起來,昨天放學讓陳飛邈接的蘇綻,晚飯給爺爺打了電話,說了不回來,電話里爺爺沒有多問,他想問問蘇綻回來了麼,最后卻沒說出來,只能聽著爺爺掛斷電話。
回來的時候已經夜里十二點了,所有人都睡下了,只有夜生活較為富的修丞耘和他剛好一前一后進的大門。
鬼使神差的沒有立刻回去休息,反而是站在蘇綻的窗戶下面,了許久。
腦子里糟糟的,希蘇綻能忽然出現在窗戶跟前,看到站在樓下的 他,可是又怕真的見到人,看到蘇綻用那種冷冷的目看著自己,心被愧疚一遍又一遍的沖刷,為數不多的勇氣最終徹底化為虛無。
突如其來的噴嚏迫使他迅速逃離了那里,一直回到臥室,還有一種錯覺,覺得蘇綻可能聽到他打噴嚏的聲音了,現在有可能正拉開窗簾查看究竟是誰來到了的樓下。
愧疚是會疊加的,對三叔三嬸的愧疚,對蘇綻的愧疚,夢境和現實纏繞在一起,就像是有人用,將他的心臟用蠶一圈一圈的纏住,越纏越,越來越不過氣來。
活了十七年,今天才知道自己竟然也會有如此懦弱的時候。
后來到底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已經忘記了,服沒換,拖鞋沒換,白天穿的皮鞋就那樣糟糟的扔在地板上,書包隨隨便便的扔在了角落里。
修丞謹,還是那個強大冷漠的修丞謹麼?
和爺爺的教育背道而馳。
這樣的自己,真的是連自己都瞧不起。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心臟已經被繭蛹徹底包裹住,離不得。
可還是不認輸啊,已經給了自己一天一夜的時間,腦海里有個聲音一遍又一遍的質問著自己:就打算這樣了麼?永遠逃避下去?
現在松手,就等于將人放棄了。
要放棄麼?
幾次的夢境一一浮現在腦海里,沒有前因后果,卻都在傳達著一個宗旨:不要放棄蘇綻!
不要放棄蘇綻!
從心底發出來的聲音,沖破了繭蛹,讓年的目瞬間堅定起來。
過去的事已經不能挽回,三叔三嬸他會竭力去補償,夢里的一切還沒有發生,自己完全可以避免讓夢境中的一切為現實。
力爭取,努力的守候著,讓夢里那個會一次又一次自殺的蘇綻,結了婚都要給自己的心房筑起一道堅固的堡壘的蘇綻,還有躺在病床上等著二保一的蘇綻,永遠只存在于夢里。
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起床,洗澡,換服,鏡子里很快又出現了一個神奕奕,神冷漠的修丞謹。
有著掌控一切的野心,當然,也有這份能力,并且,還會繼續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只有足夠強大,才能掌握更多的主權。
穿著拖鞋去了健房,雖然知道蘇綻不會在里面,可還是要去看看,確定了才能去三叔那里抓人。
想躲著他,沒門。
健房的門打開,里面的安靜讓他的猜測了現實,可還是不死心,又往里面走了幾步,角落里,舉著啞鈴正在練臂力的小姑娘聽到聲音,回過了頭來,眼睛里有驚喜劃過,笑道:“三哥,原來你也有賴床的時候?”
窗外是初升的太,橘紅的在的上鍍上了一層暈,笑如花,宛如心繪制的一幅麗畫卷。
不需要裱上名貴的畫框,也不需要名家背書,本,就已經足夠名貴。
他徐徐而行,一步一步,好像要踩進的心里。
“三哥,你昨天到底忙到幾點啊,我一直等著你來著,等到十一點多,你還沒回來,我實在是不住了,就不得不先睡了。”
他不說話,也不氣餒,完全不將他的冷漠放在心上,笑容反而更燦爛了幾分。
他走到的面前,低下頭,專注的看著的笑容,這一刻,心底的那些什麼糾結啊,痛苦啊,好像全都消失不見了,原本堅定的信念變得更加堅定。
他出手去,將散落下來的碎發別到耳后,手之所,是細的,帶著暖暖的溫度。
就像是燦爛又溫暖的笑容一樣,有著能治愈一切傷痛的魔力。
“蘇綻!”他住的耳垂,這樣的親讓本能的想要躲開,肩膀上卻被他的另一只手住,迫使彈不得。
抬起頭來,疑的看著他,目像是有所了悟,迅速撤下防備,依舊是心無城府的看著他。
他在的眼中像,彼此之間的距離太近,的眼中只容得下一個他,再也容不下別的人。
“我以后,會加倍的對你好的!”
他一向信奉說多做,更是從來不輕易許諾,可現在這句話就這麼輕易的說出來了,他仍然覺得不夠,不得現在就將心開給看,讓看到自己心深最真實的想法遠遠要比這樣的承諾還要重得多,只是他不會表達自己而已。這種急于討好的心讓他有一瞬間的慌。
他看著吃驚的目,看著無意間的松手,啞鈴砸到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
“三哥,你一向不說這些話的。你向來都是只做不說的。”
原來竟不知道,是這樣的了解他。心頭的慌迅速被甜所代替,還有什麼,是比他中意的人其實很了解自己要來的更好的?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決定。”
他的語氣淡然平常,目卻溫暖的能與窗外的爭輝。
“你真是……”笑出聲,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他才好,出手來,學著他的樣子,拍著他的肩膀,特別的安道:你啊,什麼事就是想太多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呢?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珍惜眼下,把握好未來,才是最重要的不是麼?年,未來,我們的道路都還很長,不要讓自己一直陷在一個坑里,跳不出來,你要學著向前看,畢竟人生那麼長的道路,還有許許多多的坑等著我們呢!“
修丞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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