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很合理，歐延點了點頭，沒再追究。

他下外套，疲乏的坐到床邊，垂著自己的頸椎。

沐染見此，稱職的挪到他邊，接替了他手頭的工作，溫的幫他著肩膀。

力道不輕不重，很舒服，歐延閉上眼睛自家妻的服務。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公司遇到事了嗎？”關心的詢問，轉念想到什麼，語氣頓時變得張起來：“是不是藍亦書手了？”

“他是不是做出對歐氏不利的事了？”

早就聽藍亦書說他不會放過歐延，果然現在開始報復了。

難道歐延今天這麼忙……

沐染心里的愧疚就如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

“我打個電話給他吧！”回手，轉去拿床頭柜上的手機：“你放心，我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只是，還沒有撲到床邊，就覺手腕被一力量扣住。

接著一個天旋地轉，被歐延到了床上。

洗過澡了，渾香噴噴的，歐延在脖間蹭了蹭，的閉上眼睛。

“這一刻，不要說別的，我只想抱著你，好好這一刻的寧靜。”

“歐延……”眸子了，他的很溫暖，將包裹著，覺自己全的都要沸騰了，忍不住出手，將他環得更。

“只要你需要，我隨時都在。”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溫的神帶著對他深深的眷念。

男人從鼻子里嗯了一聲，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從上離開，進浴室洗澡去了。

沐染趁機，給藍亦書撥通了電話。

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藍亦書竟真的接了電話。

原本的責怪到邊，又變了沉默。

沐染咬著下，不知道該怎麼講出開場白。

對藍亦書有愧疚，耽誤了他太多年的青春，這種愧疚是一輩子也彌補不了的，但是藍亦書也不該把欠他的，報復在歐延上。

和歐延在一起，是自己的選擇。

五年后的今天，歐延甚至沒有強制的要求過必須和他在一起。

換作從前，他早就把綁在歐宅，不允許出去了。

歐延的改變，也是選擇和他在一起的重要原因。

“有事嗎？”最終的開場，還是從藍亦書口中說出。

頓了頓，幾個字音在口里打結：“你最近，還好吧？”

“你還會關心我？”藍亦書嘲諷的笑了：“我還以為，你的心里只有歐延呢。”

“我給你打過好多電話，只是，從來沒有接通過。”

藍亦書是因為喝的酊酩大醉，于于理，都不可能不擔心他。

但是那份擔心，也僅僅是源自于愧疚。

“那我應該謝你給我打電話？”他笑的更加冷漠了。

若是有心，來藍家看他一趟又能怎樣？

可是他帶著那一的盼，等了這麼多天，卻什麼也沒等到。

“亦書……”沐染心復雜：“我們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爭鋒相對，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做朋友，甚至不想和我有一點點的聯系，所以我也做到盡量不打擾你，但是……”

“但是有件事，我想我有必要和你說清楚。”

“什麼事？”

他立在窗口，獨自欣賞蘇城的夜景。

偌大的房間空的，只有他一人。

房間連燈都沒有開，漆黑的一片，手不見五指。

濃重的黑暗包裹著他，是他看上去，更加孤立無援，如同一個墮深淵的迷路者，找不到前進的方向，就連呼吸都只是堪堪堅持。

沒有人知道他有多痛苦，他所謂的全，是踐踏著自己的真心，一個人默默背負了全部，才能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我和你之間，不是早就一了百了了嗎？”

沐染也想一了百了，但……

“亦書，你對歐氏做的事，還要我提醒你麼？”

“那份數據是我給你的，你之所以能搞垮歐延，也是因為我，可是現在，我不想那麼做了，你能不能收手，就當是為了我……”

“所以，你今天給我打電話，只是因為歐延？”

藍亦書冷冷地笑起來，他還真可笑！

可笑的以為，沐染給他打電話，是因為關心他！

原來不過是因為歐延！

歐延……這個該死的家伙！

越是如此，他對他的恨意就越是深骨髓！

“我再重申一次，想讓我收手？”藍亦書瞇了瞇眼睛，語氣逐漸加重，“本是天方夜譚！”

沐染心里哽咽一下，為什麼他還是放不下？

事明明已經過去了……

“亦書，你恨我就好了，不要爭對歐延。”苦苦的請求，不想看到歐延因為公司的事日夜辛苦。

只是不知道，藍亦書就是恨對歐延的這份在乎！

“你的歐延不是有天大的本領麼？”他嗤鼻笑道：“我相信這一次，他也能安然過難關，你就不用替他擔心了，好好做你的闊太太吧。”

說完，他不再給說話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關機！

“亦書……”沐染急急的嚷，奈何聽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著急的追打電話，但是藍亦書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夜，還是孤寂而冰冷。

藍亦書打開窗戶，仍由秋日的冷風呼呼灌。

他沉重的呼吸冰涼的空氣，覺到自己全的細胞及也在慢慢凝結，慢慢結上冰霜。

他抖著手，到一旁的小桌上，倒了一杯酒。

紅酒的醇香剎那間遍布口鼻，他輕輕抿了一口，不知怎地，平日甘甜的酒今天嘗起來卻有些苦，只是一口，他便再也喝不下去了。

這段日子，他酗酒疾，每夜不喝酒便無法安眠。

可就算在夢里，沐染的影也始終揮之不去。

了他的心病，了他一輩子忘不掉的傷痛。

而他在心里，不過是一道路過的風景。

轉瞬即逝，過目即忘。

這不公平！

藍亦書砸了酒杯，紅的酒水流淌到白的狐地毯上，沾染出一片如般的腥。

“要痛就一起痛，要我下地獄，你們也得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