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姝將事安排完之后,便想要轉離開。
何院使趕忙看了一眼秦王的臉,見對方并沒有生氣的意思,這才略微松了一口氣兒,勸說道:“王妃且慢。”
“何院使還有什麼事嗎?”柳姝頗為疑地問道。
想到屋的三王子上還扎著銀針,柳姝若有所思,開口道:“三王子上的銀針,稍后我會給取下來,那藥今日里再服用一次就行了。”
這只能管三天,至于三天之后人還能不能吊住命,就得看何院使等人研究的怎麼樣了。
“王妃誤會了。”何院使搖頭,勸說道:“地理志記載,烏句山范圍甚廣,林木茂盛,毒蛇猛數不勝數,而且山勢險峻,不易攀登,還是要做足了準備才能出發。”
他話鋒一轉,又道:“況且,此事還需要先稟明皇上才是。”
柳姝聽罷倒也沒有堅持己見,在大周的時候,已經習慣了自己帶著人便去周遭的山上去采藥,一時倒忘記了,自己對于大燕各的山毫不悉的事。
留下來幾位太醫繼續研究,由柳姝和何院使兩人一同進宮面見皇上,至于燕修,則先去尋三王子問幾句話,稍后也會進宮。
燕五闕得知已經有了法子,心中很是寬,只是聽說這記載乃是古書當中的一個奇事,倒是嘆了口氣,道:
“建寧郡離此不遠,那烏句山也從未聽聞有什麼牧靡草的消息,況且并沒有人見過此,想要尋找,只怕是無異于大海撈針啊。”
“回稟皇上,若是將希全都寄托在牧靡草上,確實不妥。”何院使回話道,他并不攬功勞,“剛剛秦王妃已經略做了安排,由臣繼續帶幾位太醫研制解毒丸,定要穩住三王子況,以謀求更充足的時間。
其余太醫便在太醫署的藏書閣中翻找古書,看是否有其他解決辦法,而秦王妃則前往烏句山,尋找牧靡草。”
“這如何使得!”燕五闕臉有些難看,這麼多的人,竟然讓一介眷前往烏句山,簡直不像話。
至于何院使前面說的這是秦王妃自己安排的話,早就被燕五闕給拋在腦后了。
一旁的柳姝趕主開口道:“父皇,是兒臣主要去的。那牧靡草如今只有兒臣見過,對之有些印象,尋找起來或許更有把握。”
“胡鬧。”或許是意識到自己語氣過于嚴肅了,燕五闕放緩了語氣道:“烏句山十分深,從未有人進過的深山,誰能說準里面有什麼?若是出點兒什麼事,你又讓朕如何和太后老人家代呢?”
上次秦王妃跟隨秦王前往安玉關一事,便聽聞陳太后十分擔憂,這次若是自己準許了此事,指不定太后便要找自己哭訴了。
柳姝對那烏句山確實十分好奇,況且既然要救人,便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父皇,此事不能再耽擱了。
三王子的毒已經蔓延,如今只有短短三日的時間,便是能夠研制出來解毒丸,也不過只是住毒素,這般下去,多則一月,則半月,若是再次發起來,只怕是再也沒有他法了。”
“若是能夠救下三王子,免于兩國戰爭,自是再好不過,實在不行,兒臣也希能夠前往烏句山見識一番,左右父皇定然會派許多侍衛,兒臣定然會安然無恙的。”柳姝堅定地道。
燕五闕確實想要救三王子,可卻也不能搭上一個秦王妃。
他開口道:“上山采藥不是那麼容易的,且深山當中,多的是無法及時發現的危險。你將那牧靡草的樣子畫下來,朕派人帶著圖紙前去尋找。”
柳姝搖頭,“倒不是兒臣不愿意,實則是這牧靡草只憑借兒臣約約記得的圖像,無法辨認,若是尋到錯的,只會是浪費時間。”
看對方的態度十分堅決,燕五闕不由得覺得有些頭疼,這要是別的事,他倒是還能訓斥一二,讓對方不要犟著子。
但對方顯然是為了大燕著想的,這訓斥的話他也說不出口。
恰好兒魏福通傳秦王來了,燕五闕趕讓人進來,不等燕修開口,他便說道:“修兒來了,你快些勸勸你王妃,烏句山那等危險的地方,哪里是一位眷該去的。”
燕修沒有回皇帝的話,而是先看向柳姝,瞧著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兒里著,便沒忍住在心里一笑。
只面上還十分嚴肅地道:“父皇,兒臣倒是以為,此事讓王妃親自前往,確實更為妥當一些。”
燕五闕本以為來了個幫手,不曾想竟然是個拖后的。
但想想對方竟然能夠做出帶自己王妃上戰場的事,燕五闕覺得自己一開始便錯了。
“何院使,你覺得呢?”皇上轉頭問道。
一直努力小自己存在的何院使,被問到了話也只能如實回答道:“回皇上,若不考慮其他,確實秦王妃去更為合適,不僅無人見過牧靡草,且對于此藥如何采摘,如何保存,均沒有人知道。
秦王妃的天賦可謂是在眾人之上,這……”
“那也不能置秦王妃安危于不顧。”燕五闕頗為有些生氣。
他憤怒倒不是因為柳姝的堅持,而是為帝王的這種無力,卻偏偏又不能提現出來,只能用生氣來掩蓋自己的緒了。
一旁的燕修此時卻道:“父皇,兒臣申請和王妃一同前往烏句山。”
“你去倒是合適,朕也能夠放心。”燕五闕點頭,“既然如此,看守調查之事,朕另尋人去辦。”
皇帝想到之前燕修對于這位賜婚的王妃并不太滿意,雖則如今看起來好了許多,但皇帝還是叮囑道:“朕會多派一些人前去,記得路上要照顧好你王妃。”
“兒臣遵旨。”燕修點頭應道。
出了大殿,柳姝想了想還是有叮囑了何院使幾句話。
何院使倒也不生氣,慈和地道:“此事多虧了秦王妃了,您只管放心吧,下等人定然竭盡全力,保著三王子的命。也祝王妃取得圣草,平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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