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原本看到這里糟糟的心還有些不悅,得知是柳芷嫣為了避免柳姝多想準備搬回去,一點兒不悅便很快消去了。
再一想到之前在竹林時對方的態度,還說起嫣兒覬覦的王妃之位,頓時不由得哂然一笑。
“既然還不適,那便在這里休息幾日。”燕修又對那些收拾東西的人道:“你們將東西擺置好便下去吧,一片糟糟的,側妃如何休養?”
柳芷嫣聽到燕修的話心里并沒有很高興,只是讓自己在這里休息幾日,而不是讓一直住在這里……
罷了,王爺一直都沒有柳姝那賤人的王妃之位的意思,自己也不是不清楚,如今也只能緩緩圖之了,抬頭一臉驚喜地道:“王爺,您怎麼來了?”
不待燕修回答,又嘆了口氣道:“嫣兒還是搬回自己住的地方吧,比起姐姐……嫣兒這點兒不適還是能夠忍一忍的。”
“頂多……頂多到時多臥床休息幾天便是了。”這般說的時候還用手輕輕來回著自己的肚子,無聲地表達著:孩子,都是娘不好,讓你委屈了。
翠玉沒忍住聲道:“主子,太醫之前說了的,您如今需要適當地走,這幾日本就要臥床休養,若是再……”
“就你話多!”柳芷嫣皺了皺眉頭,輕聲斥責道:“到底是我素日里對你太好了,便是連主子的決定都敢干涉了。”
雖然是斥責,說話的語氣卻也十分輕,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
燕修自己不會攔著屬下表達看法兒,但那是因為自己心中自有判斷。
反觀柳芷嫣,弱弱的模樣,他也擔心哪一天這奴才欺上瞞下,因此待得柳芷嫣訓斥完才開口道:“好了,就聽本王的罷,左右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一切還是以孩子為重。”
“昨日里太醫不是說了你要臥床休息?莫要站著了。”燕修扶著柳芷嫣坐到床上,翠玉翠珠兩人十分有眼地垂著頭只當做自己不存在。
柳芷嫣還想掙扎一下,被燕修給強制地放到了床上,掖好被子道:“本王自會讓人告訴,這事兒你莫要心了,好好兒養好才是。”
柳姝帶著人去錦萃堂的路上,正好兒遇到了要去傳話的秦沐。
看著帶了這麼些人的柳姝,秦沐只以為對方是要回自己的住,趕忙道:“王妃,柳側妃不適,暫時需要借住錦萃堂,您看您這幾日里是要……”
“是麼?”柳姝似笑非笑地看著秦沐。
柳芷嫣那傷也就看起來嚇人些罷了,莫非那燕修被那可心人兒糊了眼連傷口輕重都看不出來,連帶著屬下之人眼睛也不好使了?
這還真是冤枉了燕修和秦沐了。對方畢竟是為了救自己而的傷,再加上柳芷嫣的轉移,燕修哪里會有心思去確認到底是不是傷到了骨頭!更何況對方還懷有孕。
而秦沐為一個屬下就更不可能了盯著對方看了,側妃,那也是主子。
秦沐猶豫了一下還是道:“王妃依舊可以住在錦萃堂,只是這主殿,一時之間不好移。”
“那倒不必了,本宮暫時就住映湖閣。”柳姝搖了搖頭。
堂堂秦王妃,和側妃住一個院子也就罷了,還是側妃住主殿,住配殿,簡直可笑至極。
“王妃請留步。”一個二等丫鬟守在門口兒出聲道,“奴婢先進去為王妃通報一聲。”
青梔不待柳姝說話便開口道:“哪里來的刁奴,王妃回自己的地方還需要通報不!”
“這次便罷了,小懲大誡一番,掌十下吧。”柳姝一臉冷淡地說道。
想來這事兒很快就會傳遍府里,甚至還免不了被秦王怒氣沖沖地找過來算賬。
但,有的時候總是得殺儆猴、以儆效尤。否則真是隨隨便便什麼份的都敢肆意地來踐踏兩腳了。
青梔倒是第一個沖了上去猛地甩了對方一個掌,只是很顯然對方也不是站在那里等著挨打的人。
柳姝聲音平靜地對著后那些站在那里猶猶豫豫的人道:“你們的賣契雖則不在我這里,但想來你們也不想眾目睽睽之下被送回柳府吧?”
真以為自己沒有們的賣契,便拿們沒辦法了嗎?
眾人也不知是被的威嚴給嚇到了,還是擔心被送回去,猶猶豫豫一時沒。
倒是有兩個王府的使婆子相視一眼,兩人上前去按著那個小丫鬟,由著青梔在一旁掌。
這一下柳姝要往前走,便再也沒有敢攔著的人了。
外面這麼大的靜,柳芷嫣自然是聽到了的。
待由著邊兒人攙扶著走出去時,十個掌也已經打完了。
“姐姐這是做什麼?”柳芷嫣紅著眼眶,“便是不滿意妹妹住在此,妹妹搬走便是,縱然會辜負了王爺一片心意,也斷然不會讓姐姐傷心,姐姐又何苦拿丫鬟們撒氣呢。”
秦沐本來就因為不放心跟了過來,見狀唯恐兩人打起來,糾結著此時是回去稟報王爺還是留此看著,以免發生什麼難以挽回的事。
不過很快他便沒了這個擔憂。
只聽柳姝道:“怪道這丫鬟不懂規矩,原來是隨了主子了。”
自己還等著去外面一趟,沒有時間和對方耗著,干脆道:“你們進去把方便收拾的東西收拾好了,尤其是那些貴重的、又不必要帶走的,可一定要鎖好了!”
“誰知道會不會有些人手腳不干凈……”看了一眼臉難看的柳芷嫣,繼續道:“不小心失手打碎了什麼,可是賣了都賠不起的。”
那個由妾室扶正的又不是沒打過母親嫁妝的主意,若不是太后當時看的,敲打了一番,那嫁妝能不能到原主手里還兩說呢。
青梔親自去將銀票細以及常用的首飾給裝好,又將一些貴重的擺設之類的,干脆讓人全給收了起來,放去了庫房里。
柳芷嫣看著眼睛都快要紅了,卻也只能握拳頭,獨自忍著。
一時之間,房倒是空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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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