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道:「頭骨中包羅萬象,其中最多的就是天相圖。」
胡小天道:「洪北漠之所以對你如此恭敬,全都是因為這顆頭骨,你知不知道?」
七七點了點頭道:「各取所需,相互利用,在我眼中,你和他並沒有什麼不同。」
胡小天道:「你知不知道洪北漠在皇陵中做什麼?」
七七沒有說話。
胡小天道:「你自然知道,這幾十年來大康國庫中的銀兩源源不斷地流到了皇陵之中,這座皇陵之修建,別說是整個大康,縱觀古今中外也沒有如此規模。」他停頓了一下道:「洪北漠找到了那艘當年沉沒在棲霞湖的飛船,這些年來一直著手維修建造,所以才耗去了大量的人力和力。」
七七道:「你說的如此肯定,莫非是你親眼所見?」
胡小天道:「我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可是我敢斷定洪北漠這些年一直都在為這件事而努力,這個人曾經是楚扶風的徒弟,也算得上聰明絕頂學貫古今的明人,只可惜單憑他的力量始終無法完維修飛船的任務,而能否維修功的關鍵卻掌握在你的手中。」胡小天目灼灼盯住七七白璧無瑕的面孔。
七七輕聲道:「說下去。」
胡小天道:「我一直都想不通,為何當初龍宣恩會對你如此寵,龍燁霖卻對自己的兒充滿畏懼和忌憚,這些事看起來不合常理,直到最近我方才明白,他們怕得並不是你,而是你的母親。」
七七呵呵笑了一聲,心卻泛起波瀾,胡小天知道的事遠比自己預想中要多得多。
胡小天道:「被困在龍靈勝境的這幾天里,我仔細梳理了前前後後的過程,再加上權公公所說的一些事,我大概已經掌控了一些脈絡。」他自然不會將七七乃是凌嘉紫孕育七年方才誕生的事告訴。
七七道:「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胡小天道:「你娘活著的時候,龍宣恩、龍燁霖、洪北漠、任天擎、權德安,這一個個心機過人的人全都被所掌控,這些人無不對你娘充滿忌憚。」
七七冷冷道:「如果真像你所說,為何無人知曉這些事?為何我娘不登上大康皇位,卻甘心做一個太子妃?」
胡小天微笑道:「人不同,有人生來就野心,有人卻華蘊,機鋒暗藏。」
七七冷哼一聲,胡小天這野心顯然說的是自己,他是說自己的娘親活著的時候藏頗深,表面上只是一個弱的太子妃,可實際上卻掌控大康權柄,將這一個個位高權重的人玩弄於指掌之間。
胡小天本沒有去留意七七的反應,他輕聲道:「凌嘉紫在世的時候,皇陵就已經開始修建,我想這件事必然瞞不過,洪北漠或許只是手中的一顆棋子,龍宣恩也是,本來凌嘉紫已經掌控了所有一切,可是卻並沒有想到一點。」
七七道:「什麼?」
胡小天道:「沒有料到自己會這麼早離去。」種種跡象表明凌嘉紫是難產而死,這一點鬼醫符刓曾經有過說明,只是後來又證明鬼醫符刓所說的多半都是謊話。對於凌嘉紫的死因胡小天尚不清楚,他低聲道:「凌嘉紫死後,曾經心布置的一切就離了原有的軌道,所有人都開始各自為政,昔日合作的幾人也因為凌嘉紫的死去而開始分化,甚至產生矛盾。」
七七道:「聽起來好像是頗有道理,只可惜你本是異想天開,一派胡言。」向胡小天走近了一步,怒視他道:「你自己心裡暗,心機深重,所以才會將這世上的所有人都當了謀家,我娘乃是這世上最善良的人,的悲慘命運,完全是像你一樣的臭男人一手造的。」
胡小天尷尬咳嗽了一聲道:「你好像也從未見過吧?」
七七道:「我雖然沒有見過,可是的樣子,的聲音,伴隨我從小長大,無論你信或不信,我可以清楚知道的樣子,也是教會了我無數的事。」
胡小天忽然想起七七能夠讀懂頭骨部蘊藏的信息,或許凌嘉紫的記憶通過傳方式的傳承留給了七七,只是有種選擇傳,一個母親顯然會將自己最好的形象展示在兒的面前,不可能將自己做過的所有壞事全都留給七七知道,七七得到的記憶或許也是片面的。
七七怒視胡小天道:「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在我的面前詆毀我的母親!」
胡小天從心底嘆了口氣,暗忖,這妮子對凌嘉紫倒是回護的很,不過他也無異於詆毀凌嘉紫,無非是想要通過層層剖析讓七七認清事實,七七的母親是凌嘉紫無疑,可是的父親呢?的生父親絕不可能是龍燁霖,龍宣恩也沒有可能,以胡小天目前的了解,天命者的後代中,七七的統或許是最為純正的一個,這是姬飛花和秦雨瞳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的,們兩人或多或都存在缺陷,天人萬像圖的存在正是為了彌補這個缺陷。想到這裡胡小天不由得想非非,秦雨瞳的缺陷需要自己幫忙彌補,姬飛花呢?是不是也需要自己幫忙彌補?
七七憤怒的聲音讓這廝重新回到現實中來:「你為何不說話?」
胡小天道:「我只是在想,究竟是怎樣出的男人才配得起凌嘉紫這樣的人!」
七七因他的話而氣得滿臉通紅,可是這個問題同樣困擾著的心。曾經一度以為自己的父親是龍燁霖,而後來龍宣恩又親口告訴,他才是自己的生父親,母親雖然留給不的記憶,可是其中並沒有關於自己父親的半點信息,也懷疑過天龍寺的明晦,洪北漠所說的往事又似乎支持這一點。七七怒道:「不許你再侮辱我的母親!」
胡小天嘆了口氣:「我絕沒有冒犯先人的意思,其實看到你,就能夠聯想到當年的樣子,七七,我真得有些擔心了。」
七七餘怒未消道:「你擔心什麼?」
胡小天道:「你那麼出,這天下間又有誰才能夠配得上你呢?」
七七目圓睜:「與你無關!」
胡小天道:「咱們畢竟也有過婚約,我又怎能忍心看著你孤獨一生呢。」
七七有種衝上去狠咬他一口的衝,可是不等衝上去,胡小天已經率先沖了過來,展開臂膀就將擁懷中,低聲道:「你心中的痛楚我懂得,若是你想哭,就趴在我懷中酣暢淋漓地哭上一場。」
七七點了點頭,果然順從地低下頭去,然後張開,狠狠咬向胡小天的肩頭,這一口分明是抱著要咬下一塊的勁頭,可是咬住得卻是胡小天堅韌的甲,非但沒有咬掉胡小天的皮,反而差點沒把門牙給硌掉了。
「唔……」七七忍不住出聲來。
胡小天明知吃了暗虧,卻還裝出一副憐香惜玉的樣子:「想哭就哭吧,哭上一場會好過一些……」
惱怒的七七屈起長照著胡小天的下就狠狠頂了過去,絕非一個弱子,從權德安那裡學會了不的武功,尤其是防之,下手狠。胡小天慘一聲,捂著部直倒了下去,七七下手雖狠,可憑的手段又怎能傷到自己,胡小天本就是在做戲。
如果是對仇人做戲,本是給對方一個趕盡殺絕的機會,可七七不是他的仇人,看到襲得手,先是到心頭一爽,然後看到倒在地上,蜷曲著子,捂著痛苦的胡小天,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你裝蒜,以為騙得過我嗎?」七七對這廝的狡猾領教了無數次。
胡小天慘道:「你……好毒……痛死我了……」他做戲做足,潛運力,額頭之上頓時遍布黃豆大小的汗珠,臉也是蒼白如紙,毫無,七七看到他的模樣,芳心頓時慌起來,在他面前蹲了下去,小聲道:「你……你要不要,不如我扶你坐起來歇一歇。」
胡小天痛苦道:「只怕是碎了……你好毒,這下將我活生生頂了太監……」
七七咬了咬櫻道:「要不我傳太醫幫你看看?」
胡小天道:「此事豈可讓他人知道……哎呦,痛死我了……可能真碎了噯……」
七七道:「碎了就碎了,大不了我召你宮,封你當務府總管。」雖然,心中已經開始後悔了,自己剛才的確是被這廝激怒,所以才下手沒輕沒重。
胡小天道:「你懂個屁!男人可以不要命,但是絕不可丟掉本。」這貨想要站起來,七七自知理虧,居然被他罵了也沒有反駁,默默攙扶他站起來。看到胡小天仍然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關切道:「我傳太醫,他們不敢說的,誰敢說我就砍了他的腦袋。」
胡小天道:「就憑你手下那幫庸醫……哎呦喂……還不如我自己……」
七七這才想起胡小天可不就是醫生,而且他醫高明,於是點了點頭道:「也好!」
胡小天道:「你幫我將腰帶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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