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坐在馬上,不急不緩地趕路,他向柳闊海道:「那位蒙大夫醫當真如此厲害?」
柳闊海道:「我爹曾經說過,黑苗人治病的方法和我們的醫不同,他們善用各類毒蟲。」
慕容飛煙道:「我也聽說過,說黑苗人善於下蠱,據說還有個五仙教,崇尚五種毒蟲,以毒蟲煉製各種毒藥,據說有天下第一毒師之稱的須彌天就是黑苗人。」
胡小天道:「這世上無論毒還是藥都有相剋相生的道理,但凡用毒的大師往往都是解毒治病的高手。」
慕容飛煙道:「你也被很多人尊稱為醫國聖手,按照你的說法你也是用毒大師了?」
胡小天笑道:「我是用刀的。」
慕容飛煙道:「那一定是刀法大師了,可我看你的刀法也不怎麼樣嘛。」
胡小天被揶揄慣了,並沒有和一般見識,微微一笑,真要是鬥起來,慕容飛煙這妮子可不是他的對手,不過大敵當前,正是同仇敵愾之時,待會兒還要全靠伊人保護,現在可不敢在語言上得罪了。
慕容飛煙看到胡小天居然一反常態的任打擊,也到無聊起來,鬥只有兩人鬥起來才有趣,一方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自己也沒有不依不饒乘勝追擊的必要,轉過去,發現遠有一隊車馬遠遠跟著他們,輕聲提醒胡小天道:「後面那隊車馬一直都在跟著我們。」
柳闊海也留意到了這一狀況,他向胡小天道:「我去看看。」
胡小天搖了搖頭道:「不用看,十有**是萬家的人,他們現在是最張的。」
胡小天果然沒有猜錯,跟在他們後面的果然是萬家過來的人,萬伯平特地讓管家萬長春率領萬府的六名好手前來。名為保護胡小天的安全,可實際上真正關心得還是他自己的兒子。
臨近黑石寨的時候,萬長春率領六名家丁追趕上了胡小天一行,向胡小天恭敬作揖道:「胡大人,我等奉了我家老爺之命特地前來供大人調遣。」
胡小天和萬長春已經是非常悉,看了看萬長春後的六名家丁。其中有一人他認識,正是那天參予劫持樂瑤的幾人中的一個,此人名馬橋,當時還是領軍人。
馬橋見到胡小天似笑非笑的目朝自己來,不由得一陣心驚膽,那天胡小天他服下三腦神丸,自從那日開始,這廝便惶惶不可終日,心中盤算著半年之期。若是半年後胡小天不給他解藥,他就必死無疑,如果胡小天這半年出了任何意外,他一樣也得陪葬。
胡小天道:「咱們去那麼多人反而讓人警惕,又不是去打架,未必是人越多越好。」他指了指馬橋道:「你跟我過去,其餘人都在外面等消息。」這些人中他最信任的就是馬橋,現在馬橋的命在自己手裏。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有加害之心。
萬長春點了點頭,讓馬橋隨同胡小天一起進黑石寨。他則帶領另外五人在寨子外面等候,雙方約定三個時辰之後,如果胡小天再沒有出來,他便帶人進去接應。
黑石寨共有五百多戶人家,近三千人,寨共有兩大姓氏。范姓和滕姓,黑苗人本來沒有姓氏,只有父子連名,大康疆域幾經擴展,征服黑苗蠻。在西南邊陲設立城鎮,版圖的擴展促進了各民族之間的往和流通,後來越來越多的黑苗人走出大山前往城鎮經商,有一人賣飯,還有一人專門做藤製傢皿,久而久之城裏人就以老飯、老藤相稱,於是他們也以次為姓氏,黑石寨的兩大姓氏就此形,其實兩姓一宗。一直以來寨不能通婚,黑苗人接親嫁都要寨外不同宗的寨子去找才行。他們還有一個嚴格的規定,黑苗人與漢人之間嚴通婚。正是這個原因,黑石寨雖然距離漢人聚集的青雲縣很近,可仍然能夠保持著他們的傳統文化和習俗。
黑苗人以農耕為主,狩獵為輔。黑苗人心靈手巧,挑花、刺繡、織錦、蠟染、剪紙、銀飾製作等民族特工藝瑰麗多彩,黑苗族麗淳樸,熱奔放,能歌善舞。
進黑石寨之時胡小天不由得想起初來青雲的時候,慕容飛煙因為不了解當地習俗,強出頭去阻止別人搶親的笑話,正是那次的打抱不平,才讓胡小天忙不擇路逃到了萬府藏,從而結識了樂瑤。
慕容飛煙看到寨子大門,也向胡小天去,看到他正笑著自己,應該是也想到了那天的誤會,慕容飛煙笑道:「希不要再遇到搶親的才好。」
胡小天哈哈大笑。
縱馬進黑石寨,黑石寨依山傍水,背南面北,世面群山環抱,茂林修竹叢中,掩映著古古香的吊腳樓,晚宴的山路掩映在鬱鬱蔥蔥的蒼翠綠林和絛般攀附蔓延的青蔓古藤之中,悅耳聽的飛歌不時回在空曠的原野山間,黑石寨前一條彎彎的河流宛如銀龍一般蜿蜒曲折,河流也因為外形而得名,被當地人稱為白龍河。南方高山樹林繁茂,北面有一座古樸的風雨橋橫在白龍河畔。
遠遠去黑石寨吊腳樓鱗次櫛比,氣勢恢宏。
依著黑石寨的規矩,他們在風雨橋前下馬,牽著坐騎走過風雨橋,途徑風雨橋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銀鈴般悅耳的歌聲。
……最尊敬的客人,你們不怕旅途辛苦,來到我們這個貧窮的地方,山路雖然狹窄陡險,總有你落腳的梯坎,泥濘雖然臟,青石板路平穩而又閃。你們的到來,給冷落的苗寨增添了無限的喜悅,屋背後的錦,它是歡迎你們這些尊貴的客人。苗寨雖然偏僻貧寒,但苗家個個都有一顆火熱的心腸。沒有什麼好地東西接待你們,苗家的包穀燒酒格外甜飄香攔門酒是苗家待客的最高禮節,請你們不要擔驚慌。一碗酒是苗家的深深意,一碗酒是苗家獻給你的一顆火熱的心房。喝了這甜的攔門酒,你的臉上閃現出幸福的紅。喝了這碗香噴噴的攔門酒,你的貴將會更加健康強壯。喝了這碗同心酒,我們的心得更……
十多位穿紅民族服裝帶著銀頭飾項圈的黑苗族一邊笑著一邊唱著歌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看到這麼多貌的出現在眼前,幾人都有種目不暇接的覺。慕容飛煙卻一眼就認出,站在中間的那名紅黑苗郎,正是那天在青雲縣城遭遇搶親的那一個。
胡小天也認出來了,當真是無巧不書,想到誰就遇到誰,那天他被這黑苗郎拉著一路抱頭鼠竄,正是這黑苗郎將他拖到了萬府的院牆之上,最後還是現將追殺他們的族人引走,為胡小天解了燃眉之急。
不過那黑苗郎自從出現一雙眸就盯住了慕容飛煙,笑靨如花,俏臉之上還帶著些許的興和。然後那群黑苗郎便端著牛角杯一擁而上。
柳闊海告訴他們這是黑苗人特有的待客禮儀攔門酒,除非遇到了尊貴的客人才會有這樣的儀式。
一個圓臉的黑苗奔著胡小天而來,揚起牛角杯就往他裏灌,胡小天對規矩多zhidào一些,可他zhidào得喝,不喝就是不給人家面子,而且喝得時候最好別用手,一旦用手了杯子那就證明你能喝,一定得喝完。
攔門酒共有十二道,而且道道都有名目,分別代表恭喜、昌盛、勤勞、善良、寬宏、富裕、明亮、麗、長壽、勇敢、聰明和華貴的意思。
胡小天每次都是淺嘗輒止,柳闊海對黑苗人的規矩非常悉,雖然他善飲,可zhidào今天重任在肩,決不能開懷暢飲。馬橋過去就經歷過這種場面,所以也應付自如。
真正麻煩的是慕容飛煙,那紅黑苗郎笑瞇瞇著,端著牛角杯只差沒摟著的脖子去灌了。
慕容飛煙雖然認識這位黑苗郎,可仍然警惕萬分,手推辭道:「我不會飲酒。」
紅郎聲道:「小哥兒莫不是把我給忘了,上次多虧了你救我呢。」一雙眸秋波漣漣,竟似乎完全系在了慕容飛煙上一樣。
慕容飛煙指了指胡小天道:「救你的是他可不是我。」
那紅郎朝胡小天看了一眼,格格笑道:「他可沒那個本事。」說完之後目再度回到慕容飛煙的臉上。
胡小天還是第一次被如此無視,他發現那紅黑苗郎看慕容飛煙的目中含脈脈,過去就聽說黑苗郎多,沒想到居然對同也有興趣,放著三個大老爺們不看,只是對慕容飛煙看個不停。忽然意識到慕容飛煙平時都是穿公服,習慣了男裝打扮,難不這苗將錯當了男人,真要是如此,這苗的眼神也忒差了一點兒。
慕容飛煙被那紅郎迫尷尬不已,只能勉為其難地沾了沾。
那紅黑苗郎聲道:「公子尊姓大名。」
慕容飛煙正想回答,胡小天一旁道:「他是我二哥,胡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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