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這會兒方才聽到外面一陣混,響起嘈雜的腳步聲,沒多久就有人敲門,慕容飛煙也是在敲門聲響起之後方才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下如何解釋他們孤男寡共一室的問題,別人不認識他們倒還罷了,那四名家丁,天吶,自己怎麼這麼糊塗?居然放任這廝跟著進來了,我的清白名聲這下豈不是要完了!示意胡小天去帷幔后躲起來,可胡小天卻無於衷。聽到敲門聲,用力向眨了眨眼睛,示意去開門。
慕容飛煙咬了咬,事到臨頭,也只能順其自然了,來到門前將門閂拉開,外面站著十多名驛館的侍衛,他們大聲道:「出來,全都出來!」
慕容飛煙道:「大半夜的何故擾人清夢?」
一名侍衛道:「有飛賊潛,全都出來,要徹底搜查!」
胡小天也走了出去,他和慕容飛煙一前一後來到院落之中,發現慕容飛煙上已經多了一件深紅的斗篷,應該是為了掩飾背後長袍的裂口。
四名家丁也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剛開始看到胡小天不在,幾人驚慌不已,可出門就看到胡小天和慕容飛煙在一起,幾個人心中頓時就明白了,爺畢竟是爺啊,這泡妞的本事真不是蓋的,才出來第一天就已經泡上了。梁大壯咧著著慕容飛煙,心說這慕容飛煙平時裝得跟貞潔烈似的,搞了半天和我們家爺早就有了一,都住到一個房間裏面去了。難怪爺會對惟命是從,奇怪啊,剛才怎麼沒聽到靜,我睡得實在是太死了。
那群侍衛到房間搜查了一下,然後又逐個搜,來到慕容飛煙面前的時候,想讓舉起手來,慕容飛煙怒道:「幹什麼?我們有吏部委派的文書印,你們這麼做,信不信我們上奏朝廷,辦你們的不敬之罪!」
一個怪氣的聲音傳來:「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們是如何辦我的不敬之罪?」卻是驛丞到了。
胡小天著那尖猴腮的驛丞,就有在他臉上狠狠揍上兩拳的衝,可現在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自己的階又實在太低。他咳嗽了一聲道:「男授不親,你們即便是要搜也需要找個人過來。」
一名侍衛看不過去了,他剛剛親眼看到胡小天和慕容飛煙從一間房裏面出來,現在又說什麼男授不親,剛才還不知道在幹些什麼,嘲諷道:「剛才你們兩個在房間里幹什麼?」
慕容飛煙得滿面通紅,可孤男寡共一室的事也難怪別人不去多想,揮手就朝那名侍衛打去,胡小天站在邊,眼疾手快,一把就將的手臂給握住了,不是不該打,而是不能打,現在鬧出事端,只能把麻煩引向自己。
果不其然,那驛丞臉一變,揮手道:「把他們給我抓起來。」對胡小天這種九品,他本不會放在眼裏。
慕容飛煙道:「這位大人,咱們借步話說!」
那驛丞皺了皺眉頭,心說他們想玩什麼花樣,不過也不妨聽聽他說什麼,跟著慕容飛煙來到一旁,慕容飛煙向他低聲說了幾句,那驛丞聽說完變臉奇快,原本冷冰冰的表瞬間變得春風拂面,呵呵笑了一聲道:「也不早說,誤會,誤會!」他擺了擺手,示意那幫侍衛退下,其實剛剛兩間房都已經搜查過了,其中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
驛丞率領那幫人離去之後,胡小天來到慕容飛煙邊,低聲道:「你都跟他說什麼了?」
慕容飛煙神一笑:「!」
胡小天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無非是抬出來京兆府的招牌嚇人。」
慕容飛煙冷冷瞥了他一眼,多餘的話都懶得說一句,走回自己的房間,重重將房門關上。
胡小天著慕容飛煙閉的房門,不由得搖了搖頭,向後幾名表古怪的家丁擺了擺手道:「回去休息,明兒一早還要趕路。」
翌日清晨,胡小天早早就起來了,四名家丁還有三人都在睡,只有胡佛一早起來去料理馬匹了,胡小天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卻見慕容飛煙已經起來,正在院落中踢練功。
胡小天懶洋洋打了個哈欠走了過去:「你還真是用功啊!」
「不用功怎麼保護你啊?」
胡小天笑道:「我一大男人用不著你保護。」上逞強,可心裏卻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慕容飛煙,他只怕早就死於非命了。
慕容飛煙停下作,向胡小天道:「知不知道昨晚出了什麼事?」
胡小天搖了搖頭。
慕容飛煙道:「天字型大小上房那邊發生了竊案,據說昨晚丟失了很多東西,連玉門關寄過來的急公函都被了。」
胡小天這才明白為什麼昨晚會鬧出那麼大的靜,由此看來,昨天那個從他們屋頂上逃走的黑人應該就是竊賊,雖然他們看到了竊賊的影蹤,可他們也沒有攔住那名竊賊的本事。
胡小天道:「這驛站也是個是非之地,咱們不宜久留,去看看胡佛車馬準備好了沒有,咱們儘快上路。」
慕容飛煙和他有一樣的想法,點了點頭道:「儘早離開為妙。」
一行人簡單在驛館用了早餐,備好車馬,繼續向西南行進。
接下來的旅途就順利了許多,無風無雨,風和日麗,有慕容飛煙一路陪伴,安全自然可以得到保障,至於四名家丁,他們雖然膽小怕事,可也絕不是胡小天所說的廢,胡佛在照顧馬匹方面很有一套,有了他的照顧調理,他們的坐騎在半個月的旅程中始終保持著旺盛的力。
李錦昊和邵一角兩人負責安排沿途的食宿,他們在這方面頗經驗,而且兩人也吃苦耐勞,主承擔了團隊中重的活兒。至於梁大壯,這廝向來都是個言大於行的角,正事兒不會多,可阿諛奉承科打諢絕對是一把好手,沒事調侃調侃這廝倒也解乏。
胡小天的騎在這半個月來突飛猛進,雖然比不上慕容飛煙那般深,可勉強也能算得上中上水平了。慕容飛煙空閑的時候,也會教給他一招兩式,而今這天下間並不太平,真要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就算胡小天幫不上忙,也能夠利用學會的武功劍法自保一下,這也算得上是未雨綢繆吧。
可一切在他們進西川之後開始改變,即將進西川境就遭遇一年中最為漫長的雨季。連日雨,道路泥濘不堪,在屏東的時候馬車因為車軸斷裂,迫使他們不得不棄車前行。
前方就是蓬山,翻過這座大山才算真正進西川境界。這一路走來,他們有驛站就在驛站休息,沒有驛站就選擇客棧,雖然胡小天手中有史學東送給他的那幅標註詳細的尋春地圖,可他一次也沒有顧過。越往西南走,就越是荒涼,有些時候,甚至兩三天都見不到一個人家,不得不宿荒野。
雨不停地下,雲層低得似乎就在頭頂,天暗,沉悶得讓人不過氣來。胡小天頭戴斗笠,披蓑,看起來就像一個飽經風雨的老漁翁。沒辦法,這年代的防雨裝備最常見的就是這些,慕容飛煙也和他一樣。唯一的馬車已經被他們丟棄了,馬兒頂著風雨躑躅行進,風很大,夾雜著黃豆大小的雨滴迎面撲來,拍打著他們的軀,拍打著他們的面部,每個人都被打得睜不開眼。
馬兒也睜不開眼,人和馬全都低著頭,在風雨中一點點地挪,行進的異常艱難。
一道閃電撕裂了烏沉沉的天空,雲層似乎被這道閃電突然就撕裂了一條長長的口子,然後積攢在雲層中的雨水就鋪天蓋地般傾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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