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招……
天煞的神古井不波,但他閃爍著紅的眼眸卻出了凝重的意味。
剛才的發難只是他的一個試探,所以即便玉凌突然反擊,也并沒有讓他到意外。
真正讓他意外的是,僅僅一年多的時間,同樣的一招卻帶給了他完全不同的覺,如果說上次他只是應到些許威脅的話,這一次便是真真正正刻骨的危機。
明明玉凌的修為還停留在不滅境巔峰,但他此刻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卻足以讓混沌初期修者都為之心驚跳。
這應該是他自創出來的招式,竟然前無古人地貫通了三大系。
退?無路可退。
這生生不息的循環之圓仿佛就是大道本,渾然無缺而勢不可擋,一切生靈皆為螻蟻。
天煞的心跳驟然急促,他的腦海中劃過了數十上百種應對策略,然而都在極短的時間被他一一否決,他竟然想不到、完全想不到破解這道圓的辦法!
因為它沒有破綻,無懈可擊。
它就這樣平靜而自洽地存在著,宛如萬事萬的起點,又宛如萬事萬的終點。
以玉凌如今的修為,怎麼可能用出如此恐怖的一招?它仿佛在證明現有的修行系就是個笑話!
一切的念頭都在電火石間劃過,即便理智告訴他沒有任何辦法,但生存本能卻讓天煞做出了他所能做到的最合理的應對。
他一把抓住旁邊的黑煞,想也不想便將他推向了這道白盈盈的圓。
“你……”
黑煞猝不及防之下,本沒有反抗的可能,他的臉上還殘留著驚怒加的神,不由自主地跌了循環之圓中。
于是一位與玉凌同等境界的高手,竟連慘聲都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就被一點一點從頭到腳抹除了。
“廢。”天煞見循環之圓只是稍稍凝滯了一剎那,臉上的神不越加郁。
“嘭”地一聲,他整個人突然了一團霧,正有些作,卻忽然聽到玉凌一字一頓地道:“封、鎮。”
虛空中,一條條白鎖鏈從無到有,層層疊疊地封鎖住了這團霧的四面八方,并且還蔓延出許多細碎的白紋脈,將霧切割得支離破碎。
這還沒完,與此同時出現的,還有一片又一片的空間裂。
這些裂如蛛網一般,以天煞形的霧為中心基點,向四周瘋狂地蔓延開來,勾勒了一個直徑三米的空間囚籠。
就像是在一個結冰的湖面上剜下了一塊斷口整齊的圓,與周圍的世界徹底割裂。
玉凌當然沒有能力敲碎一整片結冰的湖面,但他可以讓這一塊斷裂的空間崩塌湮滅。
而被封鎮在空間囚籠中的天煞,自然也會與這片空間同歸于寂滅。
這就是他從空間道衍羅盤中領悟到的最厲害的殺招,和封鎮道則簡直就是絕配。
本來以他的境界,還無法及到道則層面的力量,但魂海中的白讓一切都有了可能。
這幾個月他所忙碌的,可不僅僅只是祖靈殿的事。
當三大系的力量都被白所浸潤,融合了十之八九的時候,玉凌覺他好像已經走在了一條與其他人完全不同的道路上。
如今他的大循環已經發生了胎換骨的改變,離道境的界限于他而言似乎不是那麼重要了。
雖然玉凌仍未突破,但白本就比道則之力高出好幾個層級,如今調起來也幾乎沒有了時間上的間隔,這便意味著離道高手在他面前沒有任何優勢可言,甚至他們的道則顯得那般孱弱而不堪一擊。
強如天煞,在玉凌積蓄已久的連環殺招下,都被了絕境。
玉凌一眨不眨地盯著趨于湮滅的空間囚籠,直到循環之圓“緩緩”地覆蓋過去,將整個囚籠與空間裂一同抹滅,只留下一個漆黑的、令人心悸的空。
空里,什麼也沒有剩下。
但玉凌并不相信,天煞會這麼輕易隕滅于此。
“砰!”
后的地面忽然炸裂,一個迅疾如風的影帶著煙塵猛沖而出,一拳轟向玉凌的后心。
玉凌不假思索便要避開,但一陣冷麻痹的覺驟然傳遍了四肢百骸,讓他的作稍稍遲緩了一瞬。
這一瞬,足以左右戰局。
只聽轟地一聲悶響,玉凌直接撞垮了大殿的墻壁,碎石夾雜著灰塵淹沒了他的形。
他幾乎是結結實實承了這一擊,一極端瘋狂邪惡的力量以驚人的破壞肆開來,險些讓他失去了知覺。
一只蒼老的手出現在他眼前,提著他的領將他拎起來,于是玉凌便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眸子。
“你這是什麼力量……快告訴我。”
悉的面孔,沙啞而變調的聲音,狂熱的神,這是占據了班長老的天煞。
果真是好厲害的道則之毒……只要有一個被“染”的人,那麼作為病毒源頭的天煞便永生不死,即便是道則抹殺都無法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班長老,你但凡還有一點殘存的意識,就與我一同殺了他!”玉凌咽下涌到嚨間的鮮,沉聲說道。
“無謂的掙扎……”
“班長老”眼瞳中的紅急劇閃爍,如同跳的鬼火,神變得無比猙獰可怖。
他的手上卻不自覺松了幾分力道,玉凌毫不猶豫地拉開了一段距離,渾然不顧大循環的損耗,是畫出了第二道循環之圓。
很明顯,這次的威力不如先前,就連白都黯淡了不,它像是喝醉了酒一樣搖搖晃晃地朝著班長老平移而去,看上去滿是破綻。
班長老的腳像是生了一般定在地上一不,但他渾上下卻有纖細的線在游走,看著就如怪般讓人不寒而栗。
“嗬……”他的嚨里發出變調而扭曲的聲音,含糊不清地道:“天煞,你就等死吧……”
隨后他用盡全力撞向了循環之圓,卻像是穿過鏡中花水中月一般,毫發無損地到了另一端。
但班長老上的線卻嗤嗤地蒸發起來,頃刻間便被抹除得干干凈凈。
“呼……”他地癱倒在地,急促地息了幾秒,想要起卻本沒有多余的力氣,只能狼狽地從嚨里出幾個字:“玉凌,他死了沒?”
他當然不是分不清主次輕重的人,此刻大敵當前,和玉凌的賬可以以后慢慢算,但如果殺不了天煞,顯然就沒有以后可言了。
玉凌沒有顧得和他談,只是順著地上的破跳下去,不多時便來到了地下黑牢。
他榨出大循環的最后一點力量,近乎照亮了整個暗黑世界,那些灰黑的生尖著逃竄到角落瑟瑟發抖,本不敢引起玉凌的注意。
白所過之,一切黑暗無所遁形。
只見那幾個已經被折磨得不人形的長老,上也浮現出了扭曲的線,但很快便被白凈化一空。
應該,再沒有其他的“染者”了。
玉凌環顧了一下四周,隨后輕輕一躍,重新回到坍塌了半邊的大殿里,慢慢地盤坐在地。
“結束了?”
班長老不確信地問著玉凌,但下一刻,他的神就陡然一變:“你的眼睛……”
“哈,玉凌,你清理了一圈,是不是忘記了自己?從一開始,我的目標就是你啊。”
一片安靜中,這一聲突兀響起的輕笑顯得如此刺耳,甚至找不到這聲音的來源。
在大循環力量耗竭的短暫一瞬,那冷邪惡的氣息不知從何出現,死灰復燃般蔓延到玉凌的四肢百骸,甚至蔓延到脈之中。
玉凌的神仍然平靜得波瀾不驚,他完全沒有阻止道則之毒的擴散,反而出了淡淡的冷笑:“天煞,你果然會因為利益沖昏頭腦,你難道就不明白,從一開始,我的目標也是送你上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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