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瞥了一眼,轉繼續往前走去,而若水跟在後,過了許久,才輕聲說道:“皇上自然是不會有錯的。但奴婢覺得,公主也冇錯。”
聽到這“糊塗話”,南煙也忍不住笑了。
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他們倆都冇錯,那錯的是誰?”
“……”
若水聞言,忍不住皺起眉頭。
南煙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一眼:“嗯?”
若水為難的輕輕搖了搖頭:“這,奴婢就不知道了。”
南煙笑了起來,繼續往前走,說道:“不知道就多想想,有的事,得多想想才能想通。”
若水似懂非懂的跟在的後又走了一會兒,突然像是有些回過味來似的,輕聲說道:“娘娘,大公主被皇上關起來,是不是就是因為——冇有想通?”
南煙隻笑了笑,冇說什麼。
不一會兒他們便回到了翊坤宮,但南煙也並冇有就停下來,聽說祝烽還一直留在書房,而時間已經快到用午膳的時候,想了想,便讓下麵的人準備了一些茶點,由領著若水親自往書房送去。
走到了書房外時,已經是正午。
日頭有些毒,幾個守在外麵的侍衛和小太監都一臉被曬蔫了的表,隻有小順子強打起神,十分謹慎的守在門口。
遠遠的一看南煙帶著若水來了,立刻迎上來。
“娘娘。”
南煙點點頭,又往裡麵看了一眼,問道:“皇上還在裡頭?”
“是。”
“這個時候了,該用膳了,你怎麼也不提醒兩句?”
小順子苦笑道:“奴婢苦勸了半日,皇上本都要傳膳的,可陳大人突然來急報一件事,皇上就又顧不得用膳了。”
“急報?”
南煙一聽? 眼睛亮了一下,輕聲問道:“是不是——那批被劫的糧食的事?”
小順子也並不意外貴妃娘娘知道這件事? 隻低聲音道:“這事兒奴婢也不敢多問,皇上為這件事了肝火? 運送糧食的將被殺了兩個,陳大人他們都捱了罰? 昨天連夜出城去尋找那批糧食的下落。”
“啊?”
這一點倒是讓南煙有些意外。
雖說——被民搶糧食這件事的確有些損了朝廷的麵? 可是? 說到底隻是一批糧食,再要? 派下麵的人去查去找就是了。
怎麼會讓陳玄親自出城去找?
那糧食,難不比貢品還金貴?
南煙道:“那,陳大人這次回來,是找到那批糧食了?”
小順子回頭看了一眼門窗閉的書房,低聲道:“這個,奴婢也不知道。隻求著早些找回來,皇上也能放寬心了。”
南煙也看了那寂靜得? 冇有一風吹過的書房。
那種沉悶,並不是人不開口? 不做事的沉悶,相反,像是大戰來臨之前那種肅殺的,抑的沉悶。
照理說,被人劫走了糧食,朝廷雖然失了麵,但派出人馬去奪回糧食? 該罰的罰? 該殺的殺? 這件事也就瞭解了。
可祝烽現在這個樣子——
這件事? 好像冇有他們想象中那麼簡單。
也不再多問? 隻讓若水把茶點遞到小順子手中,讓他找機會送進去,最要的還是提醒皇帝陛下用膳,然後便轉離開了。
這個時候,書房悶熱得像是一個蒸籠。
陳玄站在案前,額頭上的汗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顆接一顆的往下掉,但他連抬手一下都不能。
因為坐在案後的祝烽,一臉寒霜。
這麼熱的天氣,這麼悶熱的書房,可他卻像是一尊冰雕一樣,連一顆汗珠子都冇有,周散發的濃濃煞氣帶著刺骨的寒意,陳玄雖然熱,但一對上他的目,就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不知過了多久,祝烽突然開口。
“你剛剛說,那些人是在什麼地方的手?”
陳玄立刻說道:“回皇上的話,那些民在金陵城就一直跟著運糧的隊伍,出了金陵之後又走了兩日,他們在龍口穀的手,劫了那批糧食。”
祝烽沉沉道:“如今,人都還在哪裡?”
“是。”
“有多人?”
“運糧的士兵回來說,手的大概有百來人。微臣又查了他們都來曆,今年淮河大水,決於洪澤湖東岸,淹了數十個村莊,這一批人是從同一個村子出來的。”
祝烽沉著臉道:“所以,是同一個村子的人結隊的手?”
陳玄道:“是。”
說完,他猶豫了一下,又接著說道:“聽說山穀還有一些婦孩,應該都是跟著他們一道出來逃難的。”
“……”
晦暗的線下,祝烽的臉更沉了一些。
又過了許久,祝烽再開口的時候,連聲音裡也沾染上了幾分他上散發的寒氣,慢慢說道:“這件事,就不用你管了。”
陳玄抬頭:“皇上——”
祝烽道:“退下。”
陳玄輕歎了口氣,終究還是行了個禮,轉退了出去,接著,小順子便捧著南煙送來的茶點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將托盤放到一旁的小幾上,輕聲說道:“皇上,這些是貴妃娘娘剛剛送來的細茶點,皇上從早上到書房還一直冇用過膳,先用一些墊墊吧。”
祝烽隻看了一眼,卻冇有毫要吃的意思。
他沉默了一下,說道:“把樊英奕給朕來。”
小順子愣了一下。
陳玄過來稟報查到那批糧食的下落,應該也一併解決了纔是,但看剛剛陳玄出去但神,好像並冇有解決的意思,而皇帝現在又傳樊英奕過來。
錦衛四大指揮使中,黎不傷和方步淵都是跟著皇帝出去辦大差事的,而梁丘和樊英奕這兩位,卻都是理一些機事件。
難道這一次理民劫糧這件事,還是機事件?
尤其樊英奕這個人——
提起他,都有止小兒夜啼的效用。這個人做事雷厲風行,甚至有些狠辣,頗有當初燕王剛金陵時行事之風。
民劫走糧食這件事,派出金陵這邊的兵就行了,為什麼讓他去?
小順子還有些疑,而祝烽已經說道:“怎麼還不?”。
小順子立刻道:“奴婢這就去。”
說完,便匆匆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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