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這麼說了，但南煙卻冇有立刻說話，隻是用發紅的，因為流淚而變得乾的眼睛著他。

兩個人長久的對視著，沉默著。

不知過了多久，南煙終於開口，卻冇有提出要求，而是問道：“這一次，皇上原本——原本，是要殺了我的，對嗎？”

“……”

“皇上是想讓我死的，對嗎？”

“……”

祝烽看著發紅的眼睛。

他對自己做的事，不管是好是壞，從來都很坦然。

卻是第一次，有些開不了口。

但，他終究還是坦然的，點了一下頭：“是。”

淚水又一次從乾的眼睛裡湧了起來，南煙著這個男人，著那張讓自己魂縈夢牽的臉龐，哽嚥著道：“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

“是因為，厭勝之嗎？”

祝烽沉默了一下，道：“是你做的嗎？”

南煙堅定的搖了搖頭：“不是。”

並不意外的答案。

所以，他也很平靜的說道：“朕，也不是因為這個。”

一瞬間，南煙隻覺得全的傷痛都在這一刻囂了起來，彷彿要一下子將絕境一般。抬眼著他，聲音沙啞的道：“是因為，奴婢跟簡大人……，皇上以為奴婢想要出宮，是嗎？”

一提起這件事，祝烽的眼睛也紅了一下。

他沉聲道：“是。”

南煙哽嚥著道：“就是因為奴婢想要走……想要離宮，皇上就——生氣了嗎？”

“……”

祝烽有些說不出話來。

因為一個想要出宮，想要離開，就要的命，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但他的確，幾乎就要了司南煙的命。

清楚的看到脖子上留下的勒痕，那是幾乎要了的命的傷，祝烽隻覺得口鈍痛，痛得他咬了牙，最終，隻悶悶的“嗯”了一聲。

這一聲應答，讓南煙的眼淚又一次從眼角落下來。

“奴婢……不能走嗎？”

“……”

這一回，祝烽的氣息更沉了一些。

他低著頭，兩隻手還撐在的兩側，將錮在自己的下，更像是將錮在自己的一個牢籠裡。

他一字一字的道：“當然不能。”

“……”

“你已經出現在朕的邊了，你已經讓朕——”

“……”

“你當然不能走。”

“……”

“你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

“朕不會讓你走。”

聽著他篤定，如同法令一般不容置疑，更不可摧毀的話語，南煙眼淚流得更兇了。

很快，枕頭都被浸了一大片。

看著無聲哭泣，全都在自己的下抖的樣子，祝烽又覺得心尖像是被人摘去了似得生疼，他抬起一隻手，想要去抹的淚水。

而南煙翻了個，對著牆壁，整個人都蜷了一團。

在避開他。

祝烽皺了眉頭。

他原本應該生氣的，一個奴婢這樣避開他，他應該怒氣大發纔對，但現在，所有的怒意都被心裡針紮似得痛給過了。

他慢慢的躺下去，躺在的邊，將這個要避開自己，卻避無可避的小子攬進了懷裡。

的淚水，終究浸到了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