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殿外，站滿了人。

祝烽從裡麵走了出來。

他已經許久冇有睡好，臉蒼白，眼睛卻比以往都更深黑了許多，穿著一件黑袍，在沉的天下，更添了幾分迫人的氣息。

他冷冷道：“怎麼回事？”

許妙音走上前來，俯一拜，道：“皇上，妾金天在宮中，已經查到了疫病的源。”

“是什麼？”

“宮中有人在使用厭勝之，詛咒宮妃。”

“什麼？”

祝烽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寒。

做為曾經在戰場上浴搏殺的戰將，比起那些詭的人心，他更厭惡的，是這種詛咒。

更何況，是在後宮盛行，詛咒的是宮中的人。

他沉聲道：“東西呢？”

幾個小太監把用厚厚的布包裹的木人送上來，攤在地上，祝烽冷冷的看了一眼，道：“查出來，是什麼人埋的嗎？”

許妙音低著頭道：“請皇上恕罪，妾還冇有查到是什麼人在背後縱。”

的話音剛落，旁邊的吳菀就冷幽幽的說道：“不過說起來，金天不是有人差一點趕在皇後孃娘前麵嗎？”

冉小玉一下子抬起了頭。

祝烽道：“怎麼回事？”

許妙音便將剛纔發生的事重複了一遍。

祝烽一雙利劍般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了冉小玉，饒是冉小玉心冷，但對上這樣一雙充滿戾氣的眼睛，也忍不住出了一冷汗，低下頭去。

祝烽道：“你，也到了建福宮？”

“是。”

“誰讓你來的？”

冉小玉咬了咬下，說道：“皇上，南煙是擔心宮中會死更多的人，所以讓奴婢幫忙來調查的。”

一聽到南煙的名字，祝烽的眼中閃過了一寒。

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裡也像是淬了冰。

“……擔心……？”

許妙音聽著這聲音不對，心裡也有些發悸，而吳菀卻完全明白過來，冷笑著說道：“好啊，這個奴婢，真是——有心啊。”

“……”

“隻是不知道，是好心，還是，包藏禍心。”

祝烽的氣息一沉。

冉小玉有些急了，忙說道：“皇上明察，南煙是想到了，第一個死於疫病的人應該就是第一個染上疫病的人，所以讓奴婢去建福宮，檢視一下珍兒的況。”

“……”

“冇有禍心！”

“冇有禍心……？”一旁的高玉容想了想，笑道：“你剛剛說，司南煙想到了這一點。的確，若這麼看來，真的是好聰明啊。”

“……”

“不過，是不是真有這麼聰明？”

“……”

“不要忘了，還有一種人，不用想，也能知道這一點。”

“……”

“就是真兇。”

“……”

“真兇自己下手，當然知道誰是第一個染上疫病的人。”

眾人的臉一下子變了。

而這時，許妙音抬起手來，阻止了他們繼續說下去，轉頭看向麵鐵青的祝烽，輕聲道：“皇上，這件事雖不能確定是誰做的，但兇手出自後宮無疑。”

“……”

“妾未能管好後宮，妾有罪。”

“……”

“這件事，還請皇上定奪。”

祝烽麵沉，半晌，他沉沉的開口。

聲音裡，是沉重得化不開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