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頓時一愣，他怎麼知道，自己跟桀“形影不離”？

連旁邊的簡若丞都看了他一眼。

似乎的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祝烽的臉更難看了起來。

南煙忙說道：“奴婢自從在南安鎮聽到了那些訊息，對桀就有些懷疑，這兩天他又一直跟著奴婢不放，奴婢——奴婢也覺得事有蹊蹺，所以想要從他上打聽出一些訊息來。”

祝烽冷冷道：“那你打聽到了嗎？”

“……”

南煙頓時啞口無言，當然冇有弄清楚什麼，連自己懷疑的南城的事都冇有打探清楚。

低著頭，輕聲道：“奴婢無能。”

祝烽冷冷的看著。

一旁的簡若丞見此形，急忙上前一步說道：“皇上，是微臣無能。”

祝烽聽到這話，纔將目收回看向了他：“什麼？”

簡若丞道：“剛剛說的那些事，微臣雖然都已經查明瞭，但實際的證據，很難拿到。”

“……”

“那些百姓的話，到時候都可能不足取證，而水無常勢，兵無常形，戰爭的勝負，也很難用道理去判彆。”

“……”

“所以，靖王的所作所為，若真要評判，很難定罪。”

祝烽說道：“看來，若丞你倒不是一個迂腐的君子，知道有的事，有道理是不夠的。”

簡若丞忙退後一步，拱手道：“臣，無能。”

祝烽看了他一眼，目又彷彿落到了一邊的南煙上，沉聲道：“跟在朕邊，不僅要知道如何應對君子，也要知道如何對付小人，這是你——應該學到的本事。”

簡若丞忙道：“是。”

南煙站在一旁，原本陷落在沉痛中的心忽的跳了一下。

不僅要知道如何應對君子，也要知道如何對付小人？

祝烽的這句話——

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更鼓的聲音，祝烽看了他們一眼，擺擺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簡若丞道：“皇上，那靖王通敵的證據——”

“朕再想一想。”

“……是。”

簡若丞退出了這個房間。

南煙站在門口，有些猶豫的看了祝烽一眼，見他的眉心在燭下都形了幾道深深的懸針紋，也怕自己留下來再惹他生氣，隻能也退了出去。

大門一關上，簡若丞就回頭看向：“南煙。”

南煙輕聲道：“簡大人，這幾天辛苦了。”

簡若丞道：“我那天在南城也看到了你，那個人，就是桀吧？”

原來，他也看到了自己。

南煙輕輕的點了點頭。

輕聲道：“都怪我，冇用。”

簡若丞聲道：“南煙姑娘千萬不要這麼說。你是個孩子，有這樣的心，就已經強過萬千鬚眉男子了，隻是這樣的事——連皇上尚不能遊刃有餘，何況你我？”

“……”

“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南煙點了點頭，兩個人這才分路，可是南煙一路走，腳步卻一個比一個更沉重。

祝烽的話，還一直在耳邊迴響著。

不但要知道如何應對君子，更要知道如何應對小人。

可不是嗎？當初在宮中，明明知道福蘭刻意為難自己，也隻能敷衍對待，實際上，吃殘羹冷炙，到後來被人陷害的，還是自己。

天底下，不是人人都是像簡同那樣的君子。

小人，要如何應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