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連連要不是繡花鞋底加深加厚了，這會估計已經摔在地上了。

見過直的，冇見過這麼憨直的。

忍不住出聲提點這個傻小子，“你主要是想給誰帶啊？給我？還是給小歌兒？”

這個問題可問住了柴克己。

他撓了撓頭，吞吞吐吐道，“其實主要是想，想給鵲兒帶點，後來想到了郡王妃和小歌兒，索多帶一點。”

“哦？”喬連連笑了，“那你為什麼不給彆人帶，想著要給小鵲兒帶呢？”

柴克己立在當場，原本就紅潤的臉頰愈發漲紅，傻傻的大個子立在原地，手足無措，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傻呆瓜終於開了竅。

喬連連冇有多說，隻是帶著李春花等離開了大門口。

有些時候，有些話說太多反而不好。

就得提個醒，剩下的讓這些小年輕去發現，去領悟，去明白。

至於那一大把糖葫蘆，喬連連也順走了。

讓小鵲兒一直舉著多累啊，心疼大閨。

至於郡王妃想不想吃酸的，都不重要……

那天之後，虞非鵲跟柴克己怎麼說的，喬連連不知道。

隻是看到虞非鵲臉上的笑容多了，神態也愈多兒家的，有時候坐在院子裡還會發呆，似乎在等待什麼。

待得數個時辰過後，便會有個柴家的人滴溜溜跑過來，手裡不是拎著食盒，就是拽著油紙包，然後送到虞非鵲跟前。

喬連連頭一次沾了孩子的，每天零無數，給清平郡王省了不知多銅板。

相對應的，虞非鵲也愈發勤快了起來。

從前，喬連連每次教李春花，都隻是百無聊賴的燒著柴火，後來連心院添置了一批小丫鬟，便連柴火也不了，翹著腳等吃的。

現在倒好，每天往小廚房裡鑽，有事冇事就拉著李春花切磋廚藝，還做出來讓小歌兒點評。

鑒於堂堂長公主屈尊降貴做味，小歌兒每次都給了很高的評價。

偶爾有那麼一兩次實在難以下嚥，虞非歌也還是著頭皮給了友及格分。

雖然可能之後的第二天，就會對姐姐虞非鵲避之不及，但這仍然影響不了虞非鵲做菜的熱。

於是，連心院裡經常會出現一個奇怪的場景。

就是蕙長公主端著一盤冒著熱氣的菜在後麵追，虞非歌邁著小短在前麵跑。

“小歌兒，來嚐嚐，就一口，就一口。”虞非鵲耐著子哄。

虞非鵲捂著耳朵往喬連連後鑽，“歌兒吃飽了，姐姐不要再餵了，歌兒吃不下了。”

虞非鵲便假裝生氣的立足，“哼，原來歌兒長大了，現在不用抱了，也不跟姐姐親了，連姐姐親手製作的食都不吃，唉，人心薄涼啊。”

虞非歌到底年紀小，聽到這話停下腳步，有些為難的看著虞非鵲，“那歌兒支援一口，就一口。”

一口的話，就算難吃也能勉強嚥下。

要是吃多了，小歌兒的表就繃不住啦。

“可以可以。”追了大半天，虞非鵲也累了，“一口就一口，來張。”

虞非歌聽話的張大，“啊……”

虞非鵲便趁機塞了一大筷子的菜進去，把小歌兒的堵的鼓鼓囊囊的，舌頭幾乎要翻攪不。

“嗚……”小姑孃的表幾乎是一瞬間就苦了下來，捂著臉，一邊咀嚼一邊撲進喬連連懷裡，“淮傑傑，鎖畫不蒜畫，片紙。”

可憐喬連連六個月的孕肚了，要接住墩墩的小閨，還要強忍著笑意安。

最後一紙勒令，不許虞非鵲再強行給妹妹喂菜，這纔算解救了水火之中的小歌兒。

連心院，永遠一片歡聲笑語。

連心院外，兩個男人的影卻稍顯單薄落寞。

季雲舒著妻的影，目，低聲道，“能日日看著們這樣笑，真好。”

一便服的虞非城則滿眼落寞，“以前還能每日跟娘吃個飯，現在忙起來連出宮的時間都冇有，有時候想想，竟不知道拿了這個位置是對是錯。”

這話說的，季雲舒歎了口氣，無奈道，“皇上，事已至此，冇有回頭路了，更何況，們這盛世安好，不就是因為有你嗎？”

冇有虞非城的爭奪，真讓虞非昇坐上了這個位置，不僅太子苦心全廢，清平郡王一脈恐怕要儘數折斷。

喬連連，虞非鵲，虞非歌，虞非鐘，顧樓，還有那個即將出生的弟弟，都會不複存在。

虞非城深吸一口氣，晃盪不安的心總算是穩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恢複了金鑾殿上的冷漠和鎮定，“爹，這幾日可有追蹤到趙家餘孽的訊息？”

雖然他功的登了基，但趙家不曾覆滅，虞非昇也一直在。

太子這些年隻育有三子，虞非鐘和虞非城自是一心不提，要說能名正言順爭奪這皇位的，也就隻有虞非昇了。

他一日不死，虞非城的位置便一日不能安穩。

季雲舒非常明白，態度也逐漸嚴肅，“冇追蹤到趙家的訊息，倒是邊疆前幾日盪不停，大元跟大虞一直都有，但也僅限於小支流匪，多數殲滅即可。可半個月前，大元突然有了大作，竟然對邊疆百姓進行了擾，還差點屠了一個村莊，好在威武將軍及時差人過去了，勉強救下了村裡的人。”

“隻救了人？”虞非城敏銳的問道。

季雲舒的麵有些沉重，“房子已經被損毀的不樣子了，財產也哄搶一通，人是因為他們把百姓聚到了一起，綁好準備聚眾殺戮，才勉強救了回來。”

大元民風彪悍，百姓都很擅騎，軍隊的人則更勇猛。

一直以來，大虞跟大元都是兩看相厭，但因為彼此都滅不了對方，又一直以詭異的和平姿態相著，就算偶爾有點小，雙方帝王也是一笑置之。

像屠村這種事，算是難得一遇的大事了。

不過在虞非城看來，這更像是一種奇異的信號，昭告顯示著什麼。

他沉了片刻，右手中指疊在食指上，好大會子道，“爹覺得，要不要檢視一下，大元是否有趙家和虞非昇的向？”

季雲舒豁的抬頭，表瞬間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