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一不小心說了！兩個人心中同時這樣驚呼道。

孟瑄被發飆的小丫頭在下、掐住脖子的時候，突然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要韜養晦啊韜養晦，於是他裝求饒道：「好姐姐饒命，方才我是吹牛皮說著玩的！其實我又蠢又傻，什麼都不如你！」

誰知對方也是一臉驚詫地掩口道：「這麼巧，其實我剛才也是說著玩的，我從來沒打過小蟊賊，我只是一個弱到不能再弱的小小姐……所以瑄七公子，你能不能把小子之前的說的話都忘掉？呃，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那可真是太巧了。」孟瑄噙著笑意，星眸閃如海，仰著說，「小弟也正有此請求，不如我們一起忘掉吧！」

「一起忘？」有什麼好忘的？雖不知對方在搞什麼鬼，還是點頭道，「！」

孟瑄見對方如此通達理，不暗暗鬆了一口氣，正要開口致謝的時候卻發現小丫頭如今還是騎在自己的上，小手還是放在自己頸上，不好心提醒道：「小姐姐，既然我們的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你是不是應該下來了呢？」而且你的又到我的弟弟上了。

何當歸搖頭道：「一碼歸一碼，雖然剛才那一篇揭過去不提了，可是你瞧這個。」說著齒一笑，亮出一又尖又長的銀質芒針，放到對方眼前半尺，危險地問，「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一針。」孟瑄老實地回答道。

「沒錯，而且這是一毒針。」何當歸收了笑容，森然道，「上面沾著見封口，死後還會讓發黑的可怕毒藥，我命令你速速停止吸走我真氣的惡行，否則你就再也沒命用那些搶來的真氣了。」

將這小子按倒之後，何當歸才發現事真的像他說的一般，除非他自己撒手，否則這傳功就一直不會中斷，撐著子掙扎了幾次都不能從他上離開。而且直到此時才發現，原來他真正選擇的傳功部位是小腹，用他的肚臍吸著的肚臍，直接從丹田到丹田的傳功，這簡直就是在赤的打劫啊！讓陸江北等人給自己傳功，還是建立在雙方你我願的基礎上的，而且也是從經脈傳到經脈，不至於一下子暴增暴減，這死小子直接從丹田吸，莫非想要把吸干？

想到這裡，揚手就是一個針花，在這死小子的手上留下了一個泡，與上一次嚇唬那個人時一樣，泡慢慢地脹大，看上去還真有幾分嚇人。

自從上一次對那個人起了戒備之心后，就一直日夜攜帶著這種「毒針」、以及安息草和茶，幾乎將所有箱底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放倒高手的本事全都拿了出來，預備著等哪天那個人再有什麼殺人滅口的舉時用。沒想到今天一晚上，安息草和茶用在了面人上，而毒針則伺候了這死小子。

「喂，我怎麼沒死啊。」孟瑄在被人掐著脖子的狀態下，歪了歪腦袋，研究著手上的那枚泡問，「不是見封口嗎？」

「見封口只是比較誇張的說法，鶴頂紅也不能見封口吧？」何當歸又將上次的一套說辭拿出來嚇唬孟瑄，「其實，這種毒藥不會要你的命，但是一個月後會讓你變瞎子，兩個月後會讓你變聾子，三個月後會讓你變禿子，四個月後還會讓你生不齣兒子——」只不過把「毒發期限」又短了不，「——你若不信，回去后可以用銀針刺你的商曲，看看針尖上是什麼。商曲是習武之人的八大要之一，那裡都染上了劇毒，你的況有多麼的堪憂，相信我不說你也一定知道了吧！」

「別的先不論，大王姐姐，你能不能換個姿勢我？」孟瑄苦著臉的表可到想讓人掐他一把，「再讓你下去，不等你的奇毒發作，我以後可能真的生不齣兒子了。」

何當歸低頭，發現自己選錯了著力點，於是往旁邊挪了一下，繼續談判道：「我猜你一定很希要解藥吧？本小姐念你年無知，罪不至『絕後』，所以我每七日會給你一粒暫時的解毒丹，等你將我的功力全數還回來的時候，我還會一次解去你的毒，如何？」

「還有呀，拜託你講話的時候不要扭來扭去，這樣我會很不舒服。」孟瑄接著述說他自己的苦惱，「你的腦袋也不要晃，你的扎得我的。」

何當歸憤然道：「你中毒了！你到底想不想要解藥？」

孟瑄一指將手上的泡彈破，又從袖上撕下一片素錦，包紮著手上的傷口說：「月前我中了一種做『合禾七日清』的毒藥，乃天下至毒之，後來服過了解藥之後，我就百毒不侵了，不信你就扎我的商曲，去看針尖上的吧。」

「合禾七日清？此毒乃錦衛專用，哦，沒想到你還是一名欽犯！」何當歸心下道，上回救他的時候他並未有中毒跡象啊，還是那時毒已解了？自己要不要將救他之事講出，用恩作為籌碼，要求他還功呢？

孟瑄漫不經心的的神瞬間消失，一雙眸子鎖定了上之人，問：「你怎會知道合禾七日清？你究竟是什麼人？」不錯，這毒的確是兔兒鎮救素瀟瀟那一次，錦衛的蔣毅用獨門的金脈釘打在他上的，後來為了去討要解藥，他才跟錦衛二度鋒。雖然用分瓣梅花計調走眾人，順利取得解藥吃下，可卻在離開時被高絕等人合圍，雙拳畢竟難敵四手，寡不敵眾之下，他才負傷藏深山，然後又被紫霄所救。

而這個姓何的丫頭，為何張口就道出了自己的？為一個深閨中的千金小姐，懷上乘功也就罷了，為何對錦衛之事也知道的這般清楚？孟瑄臉上的神越來越冷，又問一遍：「你究竟是什麼人？」

「小子，你不是探出了我的有隆滸教的獨門烈火真氣嗎？實不相瞞，我就是隆滸教的聖，江湖人稱『水無痕，草上飛』的一代俠何當歸。」心念電轉之間，還是決定不把救他之事講出，因為欽犯負重罪，救欽犯亦是大罪，兩人是一線上的螞蚱，萬一這小子是個無賴之徒，反過來用此事威脅和牽制自己怎麼辦？看著那一張星眸明亮，紅抿的漂亮臉蛋，就覺得這個推測的可能更大了，對別人的真氣不問自取，真乃一代惡！

何當歸知道聶淳出於隆滸教，而自己的烈火真氣就是從他那兒來的，反正隆滸教和齊央宮一樣都是神行事，大於市的傳說中的存在，冒充一次也沒人能站出來反對。

「隆滸教的聖？水無痕，草上飛？」孟瑄一邊蹙眉回想，一邊口中低聲嘀咕，「那是什麼東西？我竟聞所未聞。」以他兩世為人的廣博見聞，竟然沒聽說過江湖上有這麼一號人，是他孤陋寡聞了，還是信口開河？

何當歸才不信以自己兩世為人的深沉智慧和扯謊經驗，唬不過一個娃娃，於是高深莫測地冷哼：「你一個常年躲在軍中練武，以致孤陋寡聞到極點的武癡，不知江湖之事有什麼好奇怪的？大膽！你竟敢對隆滸教的聖無禮，此事不撤功，更待何時？」不妙啊，讓他再吸下去，的真氣就一點渣渣都不剩了。

「聖姐姐。」孟瑄眨一下眼睛求道，「你不要把我曾經中過合禾七日清的事講出去，好不好？其實我也是在路邊吃飯，不小心吃到的這種毒，絕非是什麼朝廷欽犯，我可是為國盡忠的先鋒將軍呢。求你幫我保守這個，好不好？」管是聖還是神，雖然他只信了三，雖然他猜對方藏了不，不過他自己也是重重，又何必去將別人的探聽得那般清楚呢？總之先把安好了再說。

孟瑄攬著小聖的纖腰，一個抱雪團的招式，反下為上，將聖在下，誠懇道：「我收你功力真的是為了救你，你若不信，回想一下你之前進房間時搖搖墜的糟糕狀況，再看一看你如今生龍活虎地要讓我『絕後』的神頭，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何當歸一愣，才發現他說得確實不錯，自己之前已經難過到快要死掉的覺，而現在，自己的全上下都覺著清爽利落，手腳不只恢復了溫暖，掐人也有勁兒了。掐著上年的脖子問：「那我的真氣就這麼白白送你了？難道我有了真氣就會損害嗎，還是說我天生不適合練武？」

「剛才我就想跟你說明白啊，可是你突然把我住了，不給我機會說明。你雖然是習武的良材，奈何人又懶惰，又懷著投機取巧之念，以為收來了高手的力，自己就是半個高手了，其實不然。」

看見孩兒吹鬍子瞪眼的可模樣，他掐一掐的頰，又用食指勾一勾的鼻尖，並且在大呼「大膽，你竟敢對……」的時候，捂住的繼續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收用的不同法門的真氣太多了，雖然真氣是好東西，但也要徐徐收之。況且你是子，收來的卻是男子的剛真氣，渾厚而沉重，與你的質格格不。最重要的一點是，只有外功底子好的人才敢收用別人的真氣，否則天下間許多的武林門派，豈不是都能培養出一批人造高手了嗎？丫頭，你實在太懶了，你幾乎沒什麼外功底子啊。」

孩兒不服氣的張口一咬，咬走了他的手指，哼道：「我通天下各大門派的武功口訣，還有一片可以用來練武的桃花林，等哪天我有空了，我也練一絕世武功你一頭！」其實搬進桃夭院之後足足清閑了五六天，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下午還要繼續補眠，可見「沒空」永遠是「懶惰」的最好詮釋。

「當然了，真氣是習武者的本命真元，滴滴都珍貴無比，我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孩適時糾正「四尺半」，他頓了一下接著說，「怎麼會搶奪你一個弱子的真氣呢？其實，我用丹田從你的丹田渡走真氣，就是在助你行氣，看你真氣這樣就知道你本不懂運氣法門，而我現在就是正從最基礎的門教給你啊，你卻不肯好好學。」

何當歸聞言愣住了，最基礎的門功課程？這可是前世今生最嚮往上的一堂課啊！屏息斂氣之後發現，曾經在四肢百骸中竄的真氣，如今真的都在規規矩矩地往丹田流，用一種優雅徐緩的節奏。

「抱歉，我剛剛沒太注意這方面的事，你能不能從頭來一次？」何當歸虛心求教道，「最先走的是那幾條經脈呢？心包經？手？足三里？」

「不用著急。」孟瑄對這個前後態度轉變如此之快、之大的孩子生出一些驚奇，旋即低笑道，「為了協助你調息，當然，也為了讓我自己收來的真氣更好的被煉化，所以我收氣的速度已放至最慢，大概要收用十晚左右，才能將你的真氣全部收走。也就是說未來十天的夜裡，我都會來你的閨房裡過夜，你不會介意吧？呃，你若是還未許人家，我可以向羅老太君提親求娶你，以保你名節不失。」

「呵呵，你願意教我十天啊。」何當歸彎著眉眼一笑，覺得那張原本看著甚可惡的俊臉一下子變得可起來，「小師父，你行氣到重要經脈的時候，能不能出聲提醒我一回，讓我記一記真氣的行走路線？」

孟瑄訥訥地點頭道：「好啊，現在到氣海了，馬上要進丹田——你要不要我負責呢？呃，我還沒有定親，我這個人還不錯，脾蠻好相，也沒有什麼不良嗜好，我瞧著咱們倆的脾氣稟相投，年齡也相近，又有過了這般親舉止，若是你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