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
現在是黎的淩晨3點,剛剛我看了一眼窗外的燈火,所有人都說黎是浪漫之都,我瞧著不過如此。
可能是因為沒有你,我目可及都是灰白,無趣極了。
以前睡不著的時候我就工作,我的存在仿佛隻是為此,可現在睡不著的時候腦子裏全都是你。
這就是所謂的“思念”嗎?
我不知道,如果是的話,覺有些苦,但好像也不是那麽苦。
淺淺,我想抱抱你,聽你我一聲“阿硯”,哪怕我知道你在的人並不是我。
可如果自欺欺人能讓人開心一點,我想要這一點的開心。
林清淺著明信片的指尖不由的抖了起來,目落在日期上,是他之前去黎出差寫下來的。
放下這張黎的風景,又拿起了另外一張明星片。
淺淺:
現在是淩晨4點,你睡的很沉,角帶著笑意,可能是在做什麽夢,隻是不知道我可曾在你的夢裏。
最近我不太敢眠,因為我發現自己隻要睡著了,意識就會變得很沉,就連記憶都變得斷斷續續,殘缺不堪。
其實不睡覺也好,至還能抱著你,靜靜地看著你,就想這麽一直看著你,一直,一直。
這段話很短,字跡淩,大約是寫的很急。
林清淺又換了一張是海景的明信片。
淺淺:
我差點一點失去你了,隻差那麽一點。我這般的你,可他要傷害你……
為什麽我要是江厭,而不是江硯深,我該拿什麽保護你?
淺淺,我隻想要你平安快樂,不管要付出什麽,我都願意。
落款時間是在三亞墜海的夜裏,字跡狂草有力,林清淺是看字跡仿佛都能會到他寫這段話時的憤怒和無能為力。
大約蹲在地上時間久了,雙有些麻,直接坐在地上,隨手拿起梯子旁邊的明信片。
淺淺:
沈知微說我是人格分裂出來的,所以天生沒有。我不太懂是什麽,可是沈知微說那是每個人畢生所求的,是你離開我的原因。
如果能讓你回到我邊,那我願意學習,你教教我好不好?
別這麽快就放棄我,別對我這麽冷漠,我不是討厭你,我隻是擔心……
當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江硯深會出厭惡的眼神,會像那些人一樣,希我消失……
……
淺淺:
沈知微問我為什麽這麽執著於你?其實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我以為這輩子都會這樣。
直到你的出現……看著你帶著一顧勇撞的頭破流,忽然就想到了自己,有些心,希你能學會如何在這個混沌的世界裏生存下去。
可能我隻是太寂寞了,而你每次用著敬佩歡喜的眼神看著我,能讓我冰冷的心裏燃起一溫熱。
說來自私,我不懂,卻偽裝出一副深款款的樣子來欺騙你,沈知微說當你知道真相的時候會崩潰絕……
不會的,我不會讓這一天發生,隻要你開心,我可以偽裝一輩子。
……
淺淺:
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看到這些東西,可能幾個月後可能幾年後也可能是幾十年。
不管是什麽時候,我都希你能平安喜樂,因為為我這樣一個本不該存在於世間的人傷心,不值得。
我一直以為自己的存在是幫他做好江家的繼承人,是撐住天越集團,而現在我才明白自己不過是一把刀。
隻是沒有開刃,無法殺人的刀自然也沒有存在的價值,我想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而我還能為你做些什麽?
我能將你最初一眼心的年還給你,他要是對你不好也沒有關係,我會讓他對你好,像我對你一樣好。
沈知微總說我不懂,也不你,隻是虛榮心和占有在作祟,好像全世界都覺得我不你,可是淺淺……
如果我說,我是你的,你相信我嗎?
當林清淺看到“我是你的,你相信我嗎?”時氤氳在眼底已久的氣霧再也抑製不住凝結珠,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淚眼模糊了字跡,一行一字的往下讀,生怕錯了一個標點。
——也許我的初衷是自私卑劣的,可現在我是你的,是你教會了我,是你讓我黑白無聲的世界有了彩和聲音,也是你讓我知道可以是餞也可以殺人的刀刃。
淺淺,你一定會好奇我為什麽會送你親吻魚項鏈,人們都以為親吻魚接吻是恩很甜的表現,其實親吻魚接吻不一定是甜,也可能隻是在戰鬥,隻是他們隻能有這樣的方式罷了。
是不是像極了我們?看著甜,其實一直在鬥爭,你對我有諸多懷疑,而我為了守護自己的又一次又一次的欺騙你。
江太太,我你,好像隻能到這裏了,對不起。
落款日期是出發去米蘭參加比賽的前一晚。
林清淺已經泣不聲了,蒼白的小臉上布滿了淚水,手裏的明信片飄在地上。
還有很多明信片沒有看了,心如刀絞,疼的已經一個字都看不下去了。
拱起雙,咬住了自己的手臂才勉強沒有發出哭聲。
心裏有痛有惱有怨,更多的是心疼。
他每次坐在這裏用著一支筆,一字一句將自己的心解剖究竟是什麽樣的心?
他又是抱著什麽樣的心去接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在離開的時候他是不是有很多話想跟自己說,他是不是很痛苦?
林清淺咬得手臂破了,口腔裏彌漫著腥味,艱難的哽咽了下才發出嗚咽的一聲。
都快記不得在米蘭最後一次通話時自己跟他說了什麽……
為什麽那個時候沒有多說幾句話,為什麽那個時候沒有好好的跟他說一句“我你。”
為什麽不早一點把禮送給他?
自己為什麽沒有早一點發現他的不對勁,沒有阻止他停藥……
悔恨是一把刀慢悠悠的刺進的膛,絞得五髒六腑寸寸斷裂,神魂俱裂。
江雲深睡得迷迷糊糊的,約聽到什麽靜,起看看。
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看到坐在地上哭了淚人兒,神立刻張了起來。
“大嫂,你怎麽了?”他疾步走上前蹲下,“你是摔著了嗎?”
林清淺咬著手臂沒有說話,淚如雨下。
江雲深看上也沒有什麽傷口,倒是看到地上的明信片,撿起一張看到後麵的字跡瞬間怔住。
片刻後反應過來這是大哥寫給大嫂的,沒有繼續往下看,立刻放進了盒子裏。
“大嫂,你別哭了,大哥要是看到該心疼死了。”他不太安人,安的話也說的磕磕毫無底氣。
林清淺恍若未聞,隻是沉浸在悔恨和悲痛裏,宛如一個木偶。
江雲深擔心咬傷自己,笨拙的將手臂從裏解救出來,看到手臂上的牙印已經溢出了,眉頭皺得很。
“你再傷心也不能傷害自己啊。”
林清淺卷翹的睫沾著淚珠抖著,無語凝噎。
江雲深深呼吸一口氣,側將地上的明信片迅速撿起來放在盒子裏,然後將盒子塞進懷裏。
彎腰將打橫抱起,轉走出了書房,一路快速走向臥室。
阿姨不放心上來看看就看到他抱著林清淺回臥室,頓時臉大驚,“太太怎麽了?”
江雲深沒有解釋,吩咐道:“拿醫藥箱來。”
“好好好,我這就去。”阿姨急忙下樓去。
江雲深將臥室的門踢開,走到大床前將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拉開被子給蓋上。
也不知道在地板上坐了多久,上涼得跟冰塊似得。
阿姨送進來醫藥箱,擔心道:“傷到哪裏了?”
“手臂,我來理就好。”江雲深接過醫藥箱,非常穩健的吩咐道:“你去倒杯熱水來。”
“好。”阿姨又出去了。
江雲深打開醫藥箱,在床邊坐下,拉過的手臂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你們人是不是都喜歡自?傷心難過砸東西就是了,幹嘛傷自己的。”
一邊說著一邊用消毒棉輕輕拭傷口,怕疼還吹了吹氣。
餘掃到一臉麻木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瞎擔心了,現在就算是給一刀估計也喊不出一聲疼。
“我知道你很大哥,可大哥現在不是不在了,你再怎麽傷心難過他也回不來了。”
江雲深一邊理傷口一邊語重心長的寬,“你平日裏看起來不冷靜的,怎麽突然就變得這麽脆弱了?這可一點也不像你啊。”
林清淺眼角的淚水無聲的滾落,右手抱著懷裏的盒子,像是抱住了生命裏最後一稻草。
江雲深覺自己是在對牛彈琴,現在說什麽都聽不下去,也懶得再費舌。
阿姨端著一杯熱水進來,他讓阿姨放在床頭出去。
理好傷口,他手了杯子沒有那麽燙了,端起來遞給林清淺,“把水喝了早點休息,別胡思想了。”
林清淺像木偶坐著沒。
江雲深將杯子強塞在手裏,語氣不善,“林清淺,我好不容易對你改觀,你別再讓我討厭你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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