漙兮“噌”地就從被窩裡坐起來了。心中的迷全都不見了，瞌睡蟲也都飛散了。

正是那隻“金錢”發過來的消息。

他問：“還在乖乖地，等著我麼？”

漙兮儘管早已睡意全無，卻盯著這條消息，遲遲都不肯摁下消息去。

——都這麼晚了，如果立即回覆過去，豈不是已經不打自招，就是在等著他？

那豈不是，真的了他口中的“乖”了？！

漙兮咬住脣，死死管住自己，深深呼吸，數著自己呼吸的次數，用此來算計著時間，自己能慢一點，再慢一點。

好容易忍了五分鐘，心已經跳得快得心臟病了，漙兮再按捺不住，這便趕手指翻飛按下去：“……不好意思啊肇總，我剛睡著了，才聽見，讓你久等了。”

爲了配合自己的話，漙兮還特地發了個睏倦的表。

按了“發送”之後，漙兮的心就又跳了一團。

他會相信，他會相信，他會相信的——吧？

消息發出去，宸圭那邊的迴應也就是不慌不忙的，至等了有三、四分鐘，宸圭那邊纔回過來：“……沒關係，我等得不久，才五分鐘。”

“還沒我這次回覆間隔的時間長呢，就更沒法跟我今天一整天你等的時間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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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妖！

儘管沒有面對面，房間裡又沒有旁人，可是漙兮還是覺得自己臉面掃地！

啊——啊啊啊——

太沒面子了！

撲在被子上，用長髮擋住了臉去。

這次死死攥被角，強令自己不準再反應太快了，必須忍到十分鐘！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慢得像是一隻壞了的鐘表。

漙兮每次擡頭看一眼時間，都發現不過才過了幾十秒。

如此煎熬，像是在煎餅鍋上烤，等終於過了十分鐘的時候，漙兮趕又按下：“啊，真的對不起啊肇總，我剛剛又睡著了……肇總，你還在吧？”

漙兮發完，自己心下也並不輕鬆，反倒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懊惱給纏住。

真是的，這是做什麼呢？是在跟他競爭，就是想確定究竟是誰在等誰麼？

——拜託，今天主聯繫他，初衷可不是這個啊！

再說了，今天也的確本來就是等過他一整天來著……

這麼想起來，彷彿是怎麼“秀才進了屋，滿眼都是輸（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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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這邊已經是懊惱得了方寸，可是顯然肈宸圭那邊依舊是不慌不忙。

又是隔了好幾分鐘，長得都覺得已是天荒地老了之時，他才又回過來一句：

“……還在困啊？要不要我幫你清醒過來？”

漙兮又咬住脣。

也好，就用他的法子吧，這樣就不用再擔心表現出自己在等他了。

“好啊……肇總你有什麼好辦法？”這一次漙兮依舊是用盡全力撐滿了五分鐘才發過去的。

如石沉大海，宸圭那邊又沒靜了。

夜冥冥裡，彷彿能看見他悠然自得的神。

就在暗自懊惱之時，手機終於又響了。

忙抓起來看——

結果那句話將驚得直接掉到了地上。

金錢：“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