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蕤傻了,已是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去找漙兮,先主承認錯誤去。
在白蕤的微信沉默之間,墨離只覺自己的心都綁上了鉛墜,沉谷底。
他又何嘗不明白,自己是在掩耳盜鈴,說到底不過是一場憑空忍著傷心的自欺罷了。
——從大哥決定去瀋,而且丟下整個集團,就留在瀋不回來了,他就已經預到了不妙。
大哥從未這樣過,更別說爲了一個孩兒這樣。
夜深深,墨離在絕中孤注一擲地等待。手機終於響了,他忙抓起來。
可是抓起來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那聲音並非是微信的通知音,而是——QQ。
在他邊,至今還在堅持用QQ,而不用微信的,也只有一個人了。
墨離打開QQ界面的剎那,頭皮幾乎是發麻的,他能預到,當頁面打開,他可能會看見並不稱自己心意的東西——
可人心就是這樣奇怪呢,越是預不妙,卻越是控制不住自己去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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頁面彈開,是宸圭開門見山問,“你說你醫學院的同學介紹給你用一種蘆薈膏,是什麼牌子,在瀋可有分銷店?”
當年宸圭親自參與設計、改造一個古鎮項目,正好古鎮外就是一片花田,連同宸圭在,許多工人都被蜂蜇傷了。
因爲當地醫療條件有限,且是蜂而不是馬蜂,故此宸圭決定簡易治療。
宸圭彼時還開玩笑,說這被蜂蜇一下,還是“蜂針鍼灸”的療法呢,沒有過敏質的,可以不必太張。
他不放心,立即連線他醫學院的同學諮詢。也由此得了同學推薦的一種蘆薈分的藥膏。
那次宸圭和工人們都用了那藥膏,全部康復了。
只是今追昔,當日的快樂,怎麼都沒想到會在幾年後,變此時的苦。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敲下字:“大哥,你怎麼了?”
宸圭發過來一張圖片,正是口腔。
就在脣正中位置,有一塊小小的紅腫。
宸圭都不用等墨離問出來,已經直白地將原因告知:“漙兮被蜂叮了,我幫吸過傷口,結果中了這甜的毒。”
一尖銳的疼,從心底倏然衝起,直刺頭頂!
墨離將手機猛地砸向牆面!
無辜的手機,手機屏已是碎裂無數片。
座機響起來,他耙了耙頭髮,還是咬牙接起來。
宸圭在電話裡直接問,“怎麼回事?”
墨離大口地吸氣,“……手機沒電了。正在找充電。”
宸圭沉默了片刻,隨即道,“墨離,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你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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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離掙扎了一下,頹然跌坐下來,“大哥……爲什麼?大哥,你既然這麼問,就是知道我對的心意的……”
“大哥,是我先遇見,是我先對;大哥……這世上你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可爲什麼是?”
宸圭耐心聽墨離問完,這才緩緩道,“墨離,你這些問題,都站不住腳。我不回答你——不是我不肯回答,而是沒必要。憑你,自己會想明白。”
墨離一把攥自己的頭髮,“可是喜歡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