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六月,瀋的夏暖已然環繞周,可是漙兮卻不知怎地,憑空裡打了個冷戰。
“手鐲?我的手鐲呢?”
手按住左邊手腕,明明記得彷彿有一個什麼緣故,可是腦海裡就忽然一片空白,彷彿有一段記憶忽然消失而去,留下的只有嫋嫋的煙氣。
白蕤凝著漙兮,趕提醒一聲,“漙兮,你怎麼忘了?就是五一的時候,啊對了就是咱們遇見墨離那天,你不是說遇見一位老人家,跟他說完話之後,你的手鐲就不見了麼?”
“是麼?”漙兮自己也怔住,“……是這樣麼?可是我,怎麼卻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五一距離眼前,這纔過去幾天啊,怎麼忽然就一點印象全沒有了?
使勁地想,腦海裡依舊是一片白的煙氣嫋嫋,此外什麼都沒有了。
白蕤急得跑過來攥住漙兮的手臂,“就是個老頭兒,老的了,不過脊背得倍兒直,大高個兒,還穿著明黃的行服——對對對,就是他們拍照穿的那種。”
白蕤的描述已經夠細緻了,可是漙兮還是懵懵地搖頭,“我不記得了……”
白蕤就傻了。
白蕤擡手在漙兮眼前晃了晃,“喂,是誰看史書資料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怎麼這剛過去幾天的事兒啊,就都忘了?”
白蕤心裡還是認定漙兮是開玩笑的,所以也笑著說,“嘿,你週歲還沒滿二十呢哈,還不到阿爾茨海默的時候哈~~”
漙兮還是迷濛地住白蕤,腦海裡的白的煙氣彷彿也都飄進了眼睛裡去,全然的迷茫模樣,“白蕤……我真的,真的一點都沒有印象了。你是說真的麼?你不是逗我玩兒吧?”
白蕤都說不出話來了,只能凝著漙兮,低低呢喃,“漙兮……你,你怎麼啦?”
“沒錯,我也可以作證。”墨離趕走過來,也手扶住漙兮的手臂,“我那天也在啊,我還記得你還給那位老人介紹過嘉蔭堂戲臺那邊的戲目。”
墨離說著看了宸圭一眼,“……就是大哥連續看了好幾天的那出《拾玉鐲》,你還說這是嘉蔭堂戲臺時隔二百年復活,重新排演大戲;你還給那位老人介紹說是京戲,那位老人還懵住,彷彿不知道什麼是京戲似的。”
“當時你還玩笑道,說乾隆爺修完那戲臺,實則他老人家卻是一齣戲都沒看過;你還說,京戲在乾隆年間還沒正式形,所以乾隆爺修這戲臺的時候,必定想不到這戲臺未來是演京戲的……”
漙兮認真地聽著墨離的講述,的眼中有芒閃過,卻只是被墨離的講述給吸引住,彷彿墨離在給講一個故事,而不是喚起了本人的回憶。
墨離著漙兮這樣的目,也不由得呆住。
“漙兮,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麼?”
漙兮搖頭,卻是極力地微笑,著墨離,又拉住白蕤的手,“我知道你們是爲了我好——那手鐲丟了,我竟不知是怎麼丟的,我心裡難,所以你們兩個特地編了這個故事,一起來哄我開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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