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月放下筆，看著被改得似乎看不出藍漪畫功痕跡的畫像，笑道：“十里桃花林本就該如此，不是嗎？”

藍漪一時無言。

“看來藍副將軍今日的傷極重，還是好好養著吧！滿腹殺氣，不利于你的傷。”云淺月看著藍漪神變幻，本來就了重傷，臉有些蒼白，如今倒是更白了，笑了笑。

藍漪抬起頭，看著云淺月，“大將軍如此畫功，我還要送你一幅畫，實乃笑話。讓大將軍見笑了。大將軍也說了，好畫怎能沒有賦詩一首？不如大將軍就再賦詩一首，讓我裱起來。”

“好！”云淺月眨了眨眼睛，答應得痛快，對外面喊了一聲，“凌蓮，你進來！”

“是！”凌蓮和伊雪等在外面，如今溫聲走了進來。

“你看著這幅畫，心中想著有什麼適合它的詩，就賦詩一首，寫得好，藍副將軍會裱起來留下觀看。”云淺月道。

凌蓮看著桌子上的畫，出在十里桃花林，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這是畫的十里桃花林，本來就聰明，自然也了然了這是藍漪知道景世子去了十里桃花林了，是在公然和小姐就此事過招。不卑不地道：“奴婢是想起一首詩，可是奴婢的書法怕污了這幅畫。”

“無礙！只要詩好久行。”云淺月笑問一旁的藍漪，“是吧？藍副將軍？”

藍漪看了凌蓮一眼，點點頭，“不錯！能跟在大將軍邊侍候的人，自然不是庸才。”

凌蓮聞言自然不再顧忌，上前拿起筆，在畫的空白賦詩一首。雖然也有才華，也可以自己作詩一首，但是一旦遇到桃花或者看到桃花，腦中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云淺月寫的那首被珍地收起來的《桃花詩》。于是，這首詩自然當仁不讓地被搬到了這里來。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但愿老死花酒間，不愿鞠躬車馬前；

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閑。

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凌蓮的書法自然是好的，紅閣的七大長老都是自小培養，每個人都有是全才，全才中有一方面的特長，凌蓮的特長雖然不是書法，但也不差哪里去。這首詩被一氣呵躍然紙上，之后放下筆，看了藍漪一眼，靜靜地退回云淺月后。

藍漪品味著這首詩，臉再次百變。

云淺月想著今日夜里不睡覺跑來這里看藍漪變臉也值得，自然看了個夠本。藍漪早先那幅畫，是告訴，容景既然出了凰關去十里桃花林，既然知道了，十里桃花林就是步步殺機，沒那麼容易讓他心想事，輕易地破壞五五世家相持的天平。定然五大世家，包括夜輕染、夜天逸全力阻撓容景，即便殺了凌墨，也不讓他得逞。而輕輕幾筆，就將面帶殺氣的桃花變幻了溫之態，如暖風拂過，百態千紅，靜靜而開，是在告訴，相信容景，那個人有扭轉乾坤翻云覆雨手，十里桃花林即便有殺機，也難不住他。

“果然是一首好詩！”藍漪看了半響，面上的所有緒盡數去，抬頭看著凌蓮道：“也是一首好書法，不愧是大將軍的人，一個婢就有如此本事。”

云淺月笑了笑，知道還有后話，不說話。

“若我沒猜錯，此凌蓮就是彼凌蓮吧！”藍漪看著云淺月，“大將軍邊也有凌家的人，為何不用？偏偏奪了顧卿邊的人，是否說明大將軍和顧卿有某種見不得人的？”話落，眸凌厲地道：“若是讓人知道我天圣出征南梁的兵馬大將軍和南梁的顧卿有私的話，不知道天圣擁護大將軍的那些士兵會如何？天圣的百姓該作何想和說法？”

云淺月淡淡一笑，也不否認凌蓮份，更不否認和顧卿的牽扯，既然知道是楚夫人了，那麼有些事不擺到臺面上天化日暴曬，也能私下里明白，心里亮，想到此，漫不經心地道：“藍副將軍和如今的南梁皇還有一段舊呢，會不會舊難卻也很難說。本將軍和顧卿有些私也比不過藍副將軍和南梁皇的私。”

藍漪面一寒，眸中惱怒地看著云淺月，今日因為南凌睿將放棄之事被罵得狗淋頭的話頓時想起，心中一時間氣翻滾。

“如今天不早了，藍副將軍重傷，應該多加休息，不適宜熬夜。早些休息吧！本將軍練兵半夜，也分外辛苦，回去休息了。”云淺月打了個哈欠，扔下一句話，不看藍漪難看冷寒的臉，轉出了房門。

凌蓮和伊雪立即跟上。

三人出了這座院子，藍漪忽然手想去摧毀那幅畫，但在即將摧毀的那一刻忽然又住了手，對進來擔憂地看著的隨侍怒道：“將這幅畫裱起來，掛我房間，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如扭轉乾坤的這樣，能讓那個人在十里桃花林功。”

“是！”那名隨侍連忙收了畫。

“好個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藍漪銀牙幾乎咬碎，甩袖站在窗前，片刻后，忽然吩咐道：“不用裱了，將那幅畫傳到京城去，送給新皇。”

“是！”那名隨侍立即應聲。

藍漪站在窗前不，這座院子因為那三個人離去頓時清靜下來。深夜本就靜，如今夜深如許，起了濃霧，院中的兩株海棠花在濃霧中花枝料峭，分外，如蒙了一層輕的薄紗，就如那幅畫中的桃花一般。看著看著，如那人在對嘲笑。忽然一口吐了出來，手捂住心口。

那名隨侍聽到靜一驚，連忙沖進來扶住，私下里還是喊“家主”。

藍漪閉了閉眼睛，半響，站直子，制住心中鉆心的疼痛和氣翻滾，面無表地對侍擺擺手，“熄燈，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