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善大師在二人后,雙手合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死禿驢,你這句話比他們的話還惡心,當了幾十年的和尚,還沒當夠?”臭老道回頭罵了一句。
“你有時候還說貧道著,也沒當夠?”普善大師反駁了回去。
臭老道一時沒了話。
云淺月看著二人出和容景的房間如跟自己家似的,如無人之境。不滿地看著他們,“干外公,打擾人家好事兒,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沒看見我們在談說嗎?”
“你個小娃子,也不臉紅,大白天膩在床上,有傷風化。還好意思說!”臭老道哼聲。
“我們在我們自己的家里,在我們自己的屋子里,在我們自己的床上,著誰了?”云淺月瞪了臭老道一眼,“果然不得人喜歡,怪不得你打了一輩子。”
“我老道是看破紅塵。你個小娃子懂什麼?人都是麻煩東西。”臭老道坐在了椅子上,嗤笑了容景一聲,“看不的都是愚人癡人。”
云淺月翻了個白眼,要都跟他一樣想法,不要人,天下的人類都絕種了。
容景笑了笑,對二人道:“干外公和普善大師是來取燈?”
“對,趕給我們。”臭老道倒了一杯茶催促。
云淺月心神一醒,看了容景一眼,立即問,“你們打算今日就去殺那兩個老東西?”
“嗯!”臭老道點頭。
“我爹來了?”云淺月問。
“還沒,還得三日,太慢了,不等他了。”臭老道不耐煩地道。
“你們兩個和我娘三個人能奈何得了那兩個老東西嗎?”云淺月不放心,“三日就三日,我爹也不慢了,要依我還覺得你們會晚來,我爹先來,怎麼也要半個月的。”
“沒有神燈對付不了,但如今有了這個燈,就對付得了。”臭老道說道。
“那神燈其實什麼也沒有,就是一堆破銅爛鐵,我和容景都給拆吧看了。”云淺月看著二人道:“你們不是還想著后半輩子藏起來釀酒喝嗎?萬一有個好好歹歹,這打算可就泡湯了。”
“你個臭丫頭,咒我們是不是?”臭老道瞪眼。
“我說的是事實,而且萬一連累我娘,我爹還去哪里找媳婦去?不行,為了保險起見,等我爹來了再說吧!”云淺月搖頭,不同意。雖然殺那兩個老東西要,但是他們也不能損失,人命更要。雖然恨那兩個老東西,但分得清輕重。
“我們知道神燈里什麼也沒有,但雖然什麼也沒有,但那也是神燈,里面自有能對付那兩個老東西的東西。”臭老道看著云淺月,“你放心,我們兩個出手,你娘把風,連累不到,你爹也不會沒媳婦,我們兩個老家伙就夠收拾那兩個老東西的了。”
“這麼急做什麼?”云淺月皺眉。
“如今時機正好,那兩個老東西還不知道我們來了京城,他們的傷沒那麼快好,我們兩個合計了兩日,弄出一個萬全之法,一定能對付了那兩個老東西。同時也趁著宮里那個小皇帝還沒從從龍床上爬起來,解決了那兩個老東西,又夠他一陣的了,你們倆也好好趁機養傷。”臭老道說道。
普善大師也點頭,“你們放心,我們倆老東西惜命得很,不會就這麼折了。”
云淺月看向容景。
容景微微一笑,對外面吩咐,“青裳,將神燈取來。”
青裳在外面應了一聲。
“小小丫頭,將你的酒方現在就給我寫來。免得我殺了那兩個老東西你出爾反爾不作數不給我,拿了去孝敬楚家那個老頭子。我豈不是虧了?”臭老道看著云淺月。
云淺月人品到質疑,不滿地瞪了臭老道一眼,磨磨蹭蹭下地,鋪了宣紙在桌前,對于釀酒,的確會很多方法,也會好幾種酒的釀制。這歸功于過目不忘的本事和以前的權利便利。寫起來并不難。
臭老道盯著云淺月,寫完一張酒方,他拿起看了看,當寶似地揣進懷里。
云淺月也沒寫多了,就寫了三張。私下留了兩張,等著討好容景的外公。畢竟如今嫁給容景了,大婚的時候礙于份不暴,沒請楚家的老爺子觀禮,以后早晚要去拜見,總得留著討好那同樣酒癡的老頭。
雖然得了三張,也夠臭老道歡喜不已。
普善大師也是連連說,“秒!”
青裳拿著神燈走了進來,云淺月罷了手,臭老道提起神燈,揣好了三張酒方,對普善大師招呼一聲,二人飄飄然地出來紫竹院。
云淺月見二人影離開,對容景輕聲問,“你說他們今日能嗎?”
容景笑笑,“今日時機好,十有八九。”
“我其實想去看看的。”云淺月覺得高手過招拼殺,一定天崩地裂,鬼哭神嚎,錯過的話未免可惜,可是和容景這副虛弱的,實在是拖后。
“干外公和普善大師不是什麼善類,未必有驚天地之舉,也沒什麼可看的。”容景笑笑,安道:“我們就安心在府中等消息吧!”
云淺月思索,想起二人謀劃了兩日,又跑去容老頭那里謀劃了一日,應該是準備背后耍的了,敵人在明,他們在暗,這的確占優勢。尤其還是他們兩個活蹦跳,那兩個老東西傷未愈,且不知道他們算計他們的形下,點點頭,“行吧,誰我們目前白搭來著,好生在府中貓著也是個理。”
容景點點頭,拿起一本書來看。
云淺月手奪過他的書,“不準看,費神,閉著眼睛睡覺。”
容景好笑,到也乖覺不反駁,轉抱了閉上眼睛。
這時,外面傳來一聲高喊,“太后駕到!”
云淺月皺眉,“這個老人怎麼來了?”
容景閉著眼睛不睜開,溫聲道:“皇上在《自省詔》里下了命令,請太后前往榮王府探我,太后自然來了。太后親臨,這是做給百姓看呢。”
云淺月哼了一聲,“不見!”
容景沒說話。
這時,青裳在門口低聲道:“世子,世子妃,太后駕臨,由德親王府的小郡主陪護,從云王府招了七公主陪駕一起來的。奴婢是否出去推了后駕,還是……”
云淺月面一寒,“竟然打了嫂嫂的注意。”
“七公主是太后親生兒,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容景慢慢地道。
云淺月想著七公主如今懷孕四五個月了吧?那個人舍得折騰兒,到底安的什麼心?是怕來榮王府坐了冷板凳,還是怕吃了閉門羹?而且還有夜輕暖也來了,他是來看容景?臉難看,“誰來也不見。”
“見吧!”容景道。
云淺月看著容景挑眉。
容景笑笑,淡淡地道:“夜小郡主陪著太后來了這里,文王在帝寢殿,真武殿就兩位帝師了,也方便干外公和普善大師下手,沒有別的阻力,更順利一些。我們如今在府中,們來了,無非是對我們的傷勢一探虛實而已,何不見見?況且你不想弄明白這個太后有什麼本事,竟然讓老皇帝托付照嗎?就算弄不明白,但帝師若是出事,也擺了干系。”
“那就見吧!”云淺月被他說了,下心中的厭惡。
“既然臥病在床,是沒辦法迎駕的,就請太后移駕來紫竹院吧!”容景對青裳吩咐。
“是!”青裳應聲,立即出了紫竹院。
榮王府大門口又傳來兩聲高喊,須臾,太后駕來到,太后下了輦,由邊的宮嬤嬤攙扶著,夜輕暖、七公主陪同,走了進來。
青裳接了駕,言:“世子和世子妃傷勢極重,臥床不能接駕,請太后前往紫竹院。”
明太后面含笑,“本宮就是來看景世子和景世子妃傷勢的,帶路吧!”
青裳帶路,太后一行儀仗隊跟隨,過了紫竹林,來到紫竹院。
紫竹院小廚房正熬著藥,彌散出濃濃氣息,連空氣中都是一種濃郁的藥味。
“景哥哥傷得這麼重嗎?”夜輕暖忍不住問青裳。
青裳不卑不地道:“回夜小郡主,世子傷得很重,險些去了一條命,幸好當時世子妃去得及時,否則世子如今早已經……”話到此,住了口。
夜輕染眸暗了暗,“云姐姐真是去得及時。”
青裳不再答話,來到門口,上前挑開門簾,稟告道:“世子,世子妃,太后來了!”
太后腳步在門口略微頓了一下,抬步進了房間,夜輕暖和七公主以及幾名近隨侍跟了進來。譜一進,頓時屋中彌散著濃濃藥味,幾人一眼便看到靠在床上臉發白,虛弱的二人。
“景世子和景世子妃還好吧?”太后當先開口。
容景笑了笑,“勞皇上掛念,太后親自跑一趟,景無事。”
太后坐下,開始說著場面話,“你無事就好,皇上和哀家聽到你遇刺,心都跟著提起來了,尤其是皇上,派了好幾個人請我來榮王府看你們……”
話匣子打開,似乎便多了話,明太后徹底拉開了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
容景偶爾附和一句,氣氛融洽。
云淺月從來不知道這個人能說,如今打扮雍容華貴,也真像個太后的樣。看著七公主,臉淡漠地聽著太后的話,而夜輕暖從進來后一直看著容景,心中冷笑,不知道這一出戲唱多久才謝幕,靜靜看著,并不說話。
一個時辰后,明太后終于站起,“景世子好好休息,哀家……”
話音未落,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凄厲地高喊,“小郡主,不好了,兩位帝師被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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