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抬頭,額前冒著細小的汗珠,道:“長庚哥哥你怎麼出來了?”
“躺了兩日,想出來走走,你這是……”
林清淺不打算瞞著顧長庚,如實道:“墻角下有個,顧伯說有野狗經常從這進出,我便想,不如將擴大一些,日后我們想出府,便可以從這出去。”
春夏訝異的瞪大了眼睛,焦急地道:“小姐!不可以,若是讓老夫人或者相爺知道,是要罰的!”
“噓”林清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明亮的眼眸里閃過狡黠的芒,道:“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的。”
“可是……”
“別可是,春夏快來幫我一把,把這些土拿到旁邊倒掉。”
顧長庚并未反對,眸微沉的著林清淺,道:“我讓顧伯來幫你,你力氣小,挖的不快。”
林清淺眼睛一亮,點頭如搗蔥,“好!我跟春夏也一起,這樣會快些。”
果不其然,林清淺三人合力下,不過兩個時辰,便挖出能容納一人通過的口。
林清淺拋下鐵鍬,道:“我出去看看。”
“小心些。”
“長庚哥哥放心,我知道的。”
林清淺從口鉆出去,外面如顧伯所言,是
一片荒地,往左方看去,距離不遠便是繁華的街道。
四看了看,林清淺在荒地拖了些枯草過來,將口簡單掩飾一下,才又回到籬園。
隨意拍了拍了裳上的泥土,林清淺眉眼滿含笑意地道:“長庚哥哥,我看了,外面沒有人,是一塊荒地,我還找了些枯草擋住口,想必很安全,不會被人發覺。”
“嗯,里面讓顧伯也弄點東西來擋著。”
“對,這樣才不會讓人發現。”林清淺看向顧伯,道:“笑廚房可還有柴火?”
“回三小姐,有的。”
“那顧伯去拿兩捆柴火放在這擋著,這樣便不會有人起疑了。”
“是,三小姐。”
顧伯前去廚房拿柴火,顧長庚見鬢角秀發被汗浸的林清淺,聲道:“余下的給顧伯理,你一汗,回屋坐下歇歇,我給你泡杯清茶。”
林清淺咧一笑,“好,謝謝長庚哥哥。”
兩人進了屋里,春夏打了水讓林清淺了臉,才坐下,將顧長庚泡好的茶一飲而盡。
烈日下挖了將近兩個時辰的土,是又累又。
顧長庚不聲將茶杯的茶斟瞞,問道:“為何突然想要挖個地?”
林清淺
垂下眼簾,眼睫了,道:“那日從母親院中將長庚哥哥帶回來,你一傷,我讓顧伯出府請大夫,不料……母親吩咐不許任何人出府,幸虧有父親送與的信,才為長庚哥哥請來了大夫。”
林清淺抬眸,眼神認真地道:“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不如靠自己來的妥當,挖了地,下次因急事需出府時,即使母親等人不允許出府,我們也能出府不是嗎?”
顧長庚微微頷首,“不錯,靠什麼都不如靠自己妥當。”
林清淺笑了笑,繼續喝茶,眸閃了閃。
其實挖地還有私心,不能一直在丞相府混吃等死,待時機合適,便出去轉悠轉悠,做點小買賣,攢點錢,日后有個萬一,自己還能過上滋潤的小日子。
顧長庚驀地喊了聲:“清淺。”
林清淺眨下眼睛,向他,“長庚哥哥,怎麼了?”
“我被罰之事,與你無關,不怪你,你……無須自責。”
近日來,林清淺費盡心思對他好,一見他,神就有些不對勁,顧長庚能覺到在疚。
林清淺怔了怔,笑道:“長庚哥哥放心,我知道的,我們是兄妹,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不會跟你見外的。”
顧長庚飲
茶作虛頓了一瞬,但很快恢復,并未讓林清淺察覺到,對于的話,竟是有點冷淡的“嗯”了聲。
……
又過了幾日,顧長庚傷總算好了些,傷口開始結疤。
一日顧伯在房中替顧長庚上藥,林清淺冒冒失失推開門進去。
那一刻時間仿若靜止,三人都愣住了。
直到顧長庚耳發燙,迅速扯過被子蓋住自己,沉聲道:“清淺,先出去。”
林清淺猛地回神,“啊!”的驚呼一聲,捂著自己臉,尷尬地道:“是是是……我,那個……先出去,一會再過來……”
跑出去的林清淺老臉發紅。
顧長庚的反應,讓覺自己一個老阿姨在占人家小年的便宜。
在心里暗暗痛罵自己幾句,林清淺腦海閃過剛才景,心底難免一陣惋惜。
顧長庚皮白皙,瑩白如玉,卻落下不各種各樣傷痕,十分破壞。
顧長庚的書房。
“什麼!林清遠這混蛋竟敢欺負你?早知如此,那日在國子監,我就不應對他手下留,下手就該重些,打得他十天半月都下不了塌!”
沈斐難得空閑過來一趟丞相府,不料見顧長庚臉蒼白,一問,得知前幾日事經
過,頓時怒了。
林清淺挑了挑眉,“你與我二哥在國子監是同窗?聽你這話,你們二人還過手?”
提及此事,沈斐氣不打一來,道:“對,你二哥真不是個東西,對先生沒半分尊重,課堂上當著眾多監生的面,戲弄先生,還將先生氣暈過去,我那日看不慣,便教訓了他一頓。”
林清淺仔細一想,那日林清遠臉上還帶著傷,像一點就燃的炮仗。
原來如此,原因在這。
忽地,靈一閃,道:“你們等等,我回柳園一趟,馬上過來。”
林清淺一溜煙的跑走,留下顧長庚和沈斐面面相覷。
沈斐道:“清淺這是要做什麼?”
顧長庚神冷淡,“不知。”
過了兩刻鐘,林清淺回來了,拿回了好幾個小瓷瓶,將里面藥倒在出來,不知在搗鼓些什麼。
沈斐看了半晌,一頭霧水地問道:“清淺,你這是打算做什麼?”
林清淺道:“準備藥效巨強的瀉藥。”
“瀉藥?你這是……”沈斐莫名覺得背后一涼,“要準備給誰的?”
林清淺勾,冷冷一笑,櫻微,吐出一句:“林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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