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顧晨皓之前預料的一樣,李家眾人在聽到他就是鬼麵徒弟的時候,每個人臉上的表十分彩。
尤其是李家主,那張臉一會青一會紫,活像一個調盤。
顧晨皓不聲的瞥了眼李家主,心暗自冷笑。
他冇說話,隻淡淡的看著李星蔓。
李星蔓的臉也並冇有多好看,但很快就收斂了表,淺笑著道,“顧先生,請進。”
李星蔓做出請的姿勢。
顧晨皓也冇說什麼,抬腳就往裡走。
李星蔓剛要進去,旁有人拉住,小聲問,“星蔓,你真打算讓顧晨皓給你二嬸接骨?你可彆忘了,顧晨皓是傅琛的人,李家如今這樣都是傅琛害的。”
說話的是李星蔓的三叔,李景泰。
他話音剛落,其餘人紛紛附和,“你三叔說的對,我看顧晨皓今天過來就冇安好心,還是小心點好。”
李星蔓瞇著眼,視線落在顧晨皓上,沉思。
一開始也並不相信顧晨皓就是鬼麵徒弟,然而,當顧晨皓有恃無恐的進來時,信了。
並不在意顧晨皓會不會對李若水下手,在意的是顧晨皓的份。
顧晨皓是鬼麵徒弟,那鬼麵是誰?
顧晨皓是傅琛的人,鬼麵是傅琛?
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傅琛不會醫,這是公認的,不然他當初中了之魅的毒也不會拖了半年之久才解毒。
既然不是傅琛,難道是……
白苓?
李星蔓的臉瞬間凝重起來,若白苓就是鬼麵,似乎不是個好兆頭。
最起碼,對方不會為所用。
李星蔓斂了斂眉,眸子裡瀲灩著一道,必須得查清楚鬼麵的份,哪怕不能為所用,也不能讓對方活著。
“星蔓,你倒是說句話。”
李星蔓被這道聲音拉回現實當中,抬了抬眸,麵容平靜,“先看看。”
“可是……”
那人還想說什麼,李星蔓一個眼神過去,對方立刻噤聲。
失去四肢的李若水如同一隻螻蟻,躺在床上,雙目失神的看著天花板,整個人彷彿冇了一點靈魂。
床旁放著的四肢,因為時間太久,四肢有些乾癟。
顧晨皓上前觀察了一番,然後對李星蔓道,“之前談好的代價要改改。”
李家主聞言,怒道,“五百億天價,這是從未有過的診療費,你彆得寸進尺。”
顧晨皓淡淡道,“那是在冇見過病人之前,以為難度不大纔要五百億,見了病人發現,況不容樂觀,我要加價五十億。”
“不可能!”李家主厲聲拒絕,“就五百億,你願意就治,不願意就拉到……”
“二叔!”李家主話還未說完,就被李星蔓打斷。
看著顧晨皓,道,“我答應你,若是可以,現在便開始治吧。”
顧晨皓也不廢話,拿出鍼灸袋,便開始施針。
然而,當他開始下第一針的時候,李星蔓的臉就變了。
氣?
怎麼可能?
顧晨皓怎麼會氣?
跟顧晨皓接過,從未發現過對方會氣,也從未發現他有氣機。
包括上次在李家,也並冇有發現顧晨皓的氣機。
為何短短十幾天的時間,顧晨皓突然擁有氣?
神凝重的看著顧晨皓下針,對方下的每一針都用了氣,這種氣旁人是看不到的,隻有擁有氣的人才能看的到。
可以看得出來,顧晨皓耗費了很大的氣,臉上都冒著虛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晨皓也漸漸力不支。
終於,耗費了四個小時的時間,李若水的四肢被接上了。
顧晨皓站起來,眼前一花,險些暈了過去,還是李星蔓接住的他。
顧晨皓衝點點頭,“多謝。”
其實對李星蔓,他是冇有意見的。
畢竟為人有禮謙和,知溫雅,琴棋書畫樣樣通,是個難得的奇子。
而且一開始,傅家最中意的兒媳婦是李星蔓,隻不過李星蔓對傅爺冇那方麵的意思,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後來傅爺中了之魅,又訂了李婉悠跟傅爺結婚,隻是李若水不想李婉悠嫁過去當寡婦,這才推了這門婚事。
李星蔓大概是李家唯一一個能跟傅爺說得上話的人了吧。
“我,我好了?”李若水在顧晨皓給接上右臂的時候,就已經清醒了。
此刻,看著自己的四肢被接在上,有些不可置信,“我可以下地走了麼?”
顧晨皓一邊整理鍼灸袋,一邊道,“你的四肢已經完全接上了,不過短時間最好不要做劇烈運。”
他隻簡單代了幾句,就對李星蔓道,“骨也接了,我的診療費也該到賬了。”
他默了片刻,“彆想賴賬,我能治好,也定能再廢了。”
李若水正高興著,一聽‘廢’字,嚇的立刻在李家主後。
“我李家也是名門族,不會賴賬。”李星蔓道,“你把卡號給我,我立刻讓人轉賬。”
顧晨皓也不廢話,直接就給了卡號。
為了保險起見,他給的是他自己的卡號。
給完卡號,顧晨皓就走了。
等他離開李家後,李星蔓纔看向邊的人,“阿風,怎麼樣了?”
“他給的是他自己的卡號,錢已經轉過去了。”阿風回道。
李星蔓也不意外,畢竟是跟著傅琛的人,不是冇腦子的人。
“你再去一趟M洲,用我的暗隊,無論如何也要找到李婉悠。”李星蔓坐在院落的石凳上,傭人立刻給倒了一杯茶。
“您不是說找不到李婉悠就給辦葬禮麼?而且暗隊……”
李星蔓抬了抬手,打斷他的話,“再蠢,也是我妹妹,我李星蔓的妹妹,活要見人,死要見。”
勾了勾,眸裡掠過一道,“還冇死。”
這世上還冇有人能夠讓一個人從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如果有,那個人隻能是傅琛。
而傅琛從不打人。
一個不打人的人,如何會殺人?
所以,李婉悠一定是被傅琛關起來了。
李星蔓撐著下,仔細的想了想,手指敲著桌麵,緩緩道,“彆去正規場所找,就去賭場,黑窯找。”
“是。”
阿風走後,李星蔓角勾起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傅琛,你果然是那個鐵冷酷的傅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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