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恪原計劃二十四號在外地出差,要二十五號才回深城,后來臨時把晚上的行程調到早上,幾天連軸轉,到底在二十四號下午就趕回來,剛下飛機,直接開車去銘譽國際。
陸遇遲最后一節課上完是下午六點半,大包小攬的跟幾名學生一起往校門口走,中途手機響,他差點沒手接,還是邊生幫他抱走一只兩米高的大熊,他這才道謝騰出手。
“鵬鵬~”陸遇遲接通就是溢出屏幕的開心。
手機中傳出丁恪冷靜的聲音:“結束了嗎?”
“嗯,我下班了,正往外走。”
丁恪:“別開車了,我在學校正門對面。”
陸遇遲驚訝:“你回來了?”
丁恪:“嗯。”
陸遇遲:“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丁恪:“嫌我回來早了?”
陸遇遲滿臉抑制不住的笑容,“哪有,我開心的快要飛起。”
丁恪:“你是老師,注意儀態。”
陸遇遲小聲說:“放心吧,我裝的可好了。”
兩人聊了幾句后掛斷,陸遇遲把手機揣回兜里,往前走了幾步,笑著道:“同學們,謝謝大家的尊老,東西給我吧。”
幾名生手里也都拎滿東西,其中一個說:“您一個人能行嗎?我送您回去吧。”
另一個也道:“是啊,這麼多東西,您打一個車都裝不下,我們都有車,送您回去。”
陸遇遲一個一個把袋子套在手腕上,準確來講,已經套到手肘以上,最后又扛起兩米高的大熊,笑著說:“不用麻煩,我了車,大家的心意我一定親自帶回家,明天就是圣誕節了,玩兒的開心。”
丁恪坐在馬路對面的銀跑車里,一直側頭注視著銘譽國際大門口,烏泱泱涌出來的人群里,他幾乎一眼就看到陸遇遲,并不是陸遇遲的高足以在發育期猛漲的初高中男生里拔得頭籌,事實上他連臉都沒,但是丁恪知道,那個肩上頂著‘碩|大的熊頭’,渾禮品袋如圣誕樹一般的東西,一定是陸遇遲無疑。
無論是當幾個人的老師還是當一群人的老師,有些人骨子里就沒個老師樣,丁恪眉頭輕蹙,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剛推開車門,一抬眼,看到數名男男|將陸遇遲圍起來,七手八腳要幫他拿東西。
丁恪站在原地,靜觀其變。
最后陸遇遲上的大熊和手里的大禮盒,分別被兩個男生搶走,一行人護著陸遇遲往街對面走,期間陸遇遲打了個電話,但是丁恪的手機沒響,他重新回到車里,全程目視一幫人走到一輛七人的SUV前,司機下來幫忙裝東西,陸遇遲跟學生說笑了幾句,待到學生離開,他這才掏出手機。
丁恪手機秒響,“往后看。”
陸遇遲轉,丁恪將車頭從排的車里開出一半,陸遇遲立馬揚起笑容,“看見了。”
電話掛斷,丁恪往前開,陸遇遲在一半上車,車門還沒關就迫不及待的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丁恪:“四點十分下飛機。”
陸遇遲:“然后就來這兒等我啦?”
丁恪目視前方,面平靜:“銘譽國際可以明正大收禮嗎?”
陸遇遲道:“我也送了他們,頂多算禮尚往來。”
丁恪:“出來這麼多人,沒見哪個跟你一樣,像是來上貨的。”
他早回來一天,陸遇遲心里高興,滋滋的說:“誰讓我人緣好呢。”
丁恪:“是啊,男生生都喜歡你。”
陸遇遲聞言側頭:“你可別誤會,我們之間就是相互的純潔師生,嗯…其中有幾個也是友誼。”
丁恪迅速抓到:“你對他們是純潔的師生,能保證他們對你也是?”
陸遇遲一臉正:“你不懂現在的小朋友,男生都很講義氣,不會干明目張膽撬別人男朋友的事兒,生只會把同|當敵,絕對不會跟異當對手,不用擔心學校里有人對我暗送秋波,沒等你出手,有的是義氣之士先一步斬草除,他們義氣到替你看著我,生怕我劈。”
丁恪心底百集,兩人被當靶子送上熱搜,認識的人更加認識了,不認識的人也認識了,當周圍的目開始變得‘彩斑斕’,他也著實經歷過一段難熬的日子,可畢竟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出毫異樣,別說正面,但凡有利益往來的,背地里都不敢多嘀咕半句,生怕隔墻有耳。
陸遇遲這邊更是,他從不避諱,反而更讓邊的年輕人喜歡,按他的話講,“一沒二沒搶,我還人帥心善,不喜歡我可以,罵我遭天譴。”
丁恪不著痕跡的岔開話題:“東西讓人送回家了?”
陸遇遲應聲:“送回萊茵灣了。”
丁恪:“干嘛送那去?”
陸遇遲:“你又不喜歡家里堆東西,也不是你喜歡的玩意兒。”
丁恪:“這點兒東西還放得下,實在不行換個房子。”
他說得風輕云淡,陸遇遲側頭,喜上眉梢:“鵬鵬,你對我也太好了吧。”
丁恪看都不看他一眼,淡淡道:“是你太容易自我,銘譽國際三期現在已經開始售,這兩天把戶型樓層發過來,你有時間挑一個。”
陸遇遲下意識的問:“現在的房子住得好好的,干嘛買房子?”
丁恪抿了下:“錢多了燒的。”
陸遇遲微頓,接著眼睛一亮:“你想搬到離我上班近一點兒的地方?”
丁恪不語,陸遇遲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前面紅燈,丁恪剎車側頭看了一眼,頓時擰眉:“給我憋回去!”
陸遇遲熱淚盈眶,憋著道:“這不沒哭嘛。”
丁恪拉著臉:“你天氣我。”
陸遇遲抹了抹眼睛:“那你別總對我這麼好。”
丁恪:“賤的。”
陸遇遲噗嗤笑出聲:“你這麼說我心里就好多了。”
丁恪側頭看窗外,真是賤的,賤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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