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臉跟江東對視,沈姣起來之后轉就要走,江東忙問:“你去哪?”
沈姣邊走邊說:“下去看看湯。”
江東:“回來。”
沈姣充耳不聞,江東恐嚇:“我下去抓你了?”
沈姣本能的轉了下頭,看到江東要起不起的姿勢,著心強勢一回:“你要不嫌丟人就一路爬到樓下。”
江東挑眉,不等他開口,沈姣已經回繼續往門口走,江東在床上唉聲嘆氣:“都來看看啊,世風日下,久病床前無良妻啊……”
沈姣頭也不回的走出去,看背影,決絕無,看正臉,五憋笑到扭曲,江東讓毫無障礙的代了武大郎,接下來只需要送上一碗毒藥。
從樓上下來,沈姣已經調整好表,偌大的開放式廚房,只有周一個人在準備,沈姣上前:“我幫你。”
周慣常的表寡淡,出聲道:“不用,你去歇會兒。”
沈姣說:“我什麼都沒干,都是你在忙,我幫你打個下手。”
周:“都準備好了,你看看湯吧。”
沈姣徑直往廚臺旁走,周沒回頭,心里本能的不放心,果然,正當轉頭準備提醒時,沈姣的手已經到鍋蓋,燙得跳起來倒吸一口涼氣,“咝…”
周趕忙上前,拽著沈姣的手在冷水下沖,沈姣呲牙咧,“之前明明不燙的。”
周道:“昨天用的琺瑯鍋,今天是砂鍋。”
沈姣:“有什麼區別嗎?”
周道:“砂鍋會燙。”
沈姣噗嗤笑出聲,周關上水,仔細看了一眼,還好只是紅了一點,“沒事兒,不用涂燙傷膏。”
沈姣戴上隔熱手套打開砂鍋蓋子,撲面而來的香氣,燉了快三個小時的骨頭湯,湯水已呈白。
沈姣隨意又認真的說:“明天開始我跟你學煮湯。”
周說:“想吃什麼我煮就行。”
沈姣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人總是要學著長大嘛,也不能一輩子指你。”
周聞言,心底難免悵然,從前的沈姣,最像大小姐的地方,就是十指不沾春水,兩人相十年,沈姣最開始也客氣的問周需不需要幫忙,后來得知是廚房殺手之外,周就再也不讓做廚房里的事,沈姣也很有自知之明,子遠庖廚,如今突然說要煮湯,自然不是轉了,而是……樓上那個。
背做著自己的事,周無波無瀾的道:“麻煩不了幾天,他也不可能在床上躺一輩子。”
沈姣說:“不管躺多久,照顧他本來就是我該做的事兒,多學點兒本事也沒什麼不好,技多不嘛。”
周說:“是他把你來深城的,他現在也好好的, 你不用想太多。”
廚房很大,周跟沈姣背對著站在兩側,聞言,沈姣說:“我知道他不是好東西,剛開始接我們的時候,也沒報什麼好心思,我不是替他說話啊,看在他替我挨了一槍的份兒上,以前的事兒,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了,你看他家里都沒留其他人,都不怕咱倆合伙給他殺了,他就是欠,心眼兒也沒那麼壞。”
周心底五味雜陳,早在國外的時候,就看出沈姣對江東了心,關鍵江東始終都帶著毫不遮掩的目的,真真假假,唬得沈姣暈頭轉向,如今就連上的傷都能他把偏的說正的。
周不是不能告訴沈姣,也不怕江東口吐蓮花,是怕,沈姣這十年來沒過過一天真正開心的日子,除了之外,沒有真正相信過任何人,也不能仰仗任何人,好不容易,愿意相信一個劈頭蓋臉進世界里的人,如果知道江東也在騙,周面無表,手起刀落,如果江東敢負沈姣,一定會像刀下魚一般,死不瞑目。
沒有等到周的回答,沈姣心虛的湊近,用胳膊肘了沈姣,低聲說:“不能給我一個面子嗎?”
周正在給魚切花刀,目不斜視的說:“我要是真想把他怎麼樣,也不會迂回用做飯撐死他的方法。”
沈姣瞬間出笑臉,“你不生他氣了?”
周盯著魚,默默地下著狠手,面不改的說:“你都不氣,我氣什麼。”
沈姣摟住周肩膀,“還是你大氣,不要跟那種下不來床的人置氣,我已經想好替你報仇的辦法,從明天開始,你說我做,讓他也嘗嘗‘苦頭’。
在沒有百分百確定江東的目的之前,周是一點兒都不希沈姣為他付出,但是沒辦法,啞吃黃連,半個字都不能說。
中午開飯,慣常是沈姣和周把菜端上樓,菜上齊,周轉就走,江東說:“一起吃吧。”
周頭也不回的說:“不用了。”
沈姣知道周什麼脾氣,沒有挽留,待到房門關上,拿起筷子給江東夾菜,江東說:“你沒事多勸勸,菜做得再好吃,脾氣這麼臭也沒人敢要,以后準備打一輩子?”
沈姣道:“小也沒想嫁人。”
江東想也不想的問:“準備跟你一輩子?”
沈姣淡定:“也就是沒有下輩子。”
江東道:“那我怎麼辦?”
沈姣抬眼,江東委屈又無助的表:“我倒不在乎你有多陪嫁,但這架勢,以后我豈不是天天要看臉?”
沈姣眉心微蹙,“誰要嫁你?”
江東低頭夾菜,云淡風輕的說:“你也不用著急,我近幾年還沒有結婚的計劃,你想讀書讀書,想上班上班,干嘛干嘛,如果真等不及了,隨時跟我說,我…唔。”
沈姣什麼都沒做,江東自己突然皺眉,苦瓜臉。
沈姣問:“怎麼了?”
江東了紙巾捂住,像是吐了口東西,接著又喝了幾口湯,這才道:“好苦。”
“什麼苦?”
“魚。”
“不能吧?”
“你嘗嘗。”
沈姣拿起筷子,原本完全不信,周做菜是知道的,而且江東這麼挑的人,也吃了一個月,結果魚到里,一下子苦得沈姣無嘔吐,江東飛快了紙巾遞過去,沈姣把魚吐出來,江東又遞過水杯。
“我沒騙你吧?”
沈姣表還沒有完全恢復,沉默片刻,出聲道:“可能這條魚有問題。”
江東心說,周這是在敲打他嗎?他說一些甜言語來哄沈姣,切,別看打扮得跟個爺們兒一樣,人就是人,天下人一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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