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舞老師的表有點尷尬,他和這個男舞伴合作的次數已經不了,但他也是個正直的人,實在是不好意思昧著良心說話。
“我先前看過省賽的全程直播,這次知道姜衫來了,雙人舞原本就是為著專門編排的,你們…別爭了,有質疑了可以去看一下省賽的最后一場即興編舞,姜衫和吳銘兩個人的臨場發揮能力很好,跳這麼一段雙人舞也不是問題。”
導演詫異,“我說你怎麼一直給我推薦姜衫來給‘白帆’做這一場的伴舞,你先前總在我耳邊贊賞有加的孩子就是?”
編舞老師笑笑,“對啊,就是,舞蹈改變的很彩,比我原先的更合景,就這麼上吧。”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男舞伴和雯雯已經徹底閉了,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尤其是編舞老師里說的原本舞蹈就是為姜衫編的話,讓他們先前的一番一唱一和全了作態的小丑,臉上青白加,丟臉到臉面上尷尬的笑都撐不住了。
其他人是什麼反應已經不在姜衫的關心范圍之了,雖然舞伴出岔子不在的預估范圍,但現在的場面也對的計劃更為有利,下臺后找了一趟導演。
“…我有個請求,直播時字幕組能不打我和吳銘的名字嗎?我想把涅盤舞團的標注上去。”
剛看了這麼一場彩的舞蹈,導演心正好,對這麼個要求雖然詫異了些,倒也很快就欣然應允了。
吳銘看了姜衫好幾眼,并沒有當場反駁自己并不率屬涅盤,直到兩人從排練廳中出來,吳銘才問道:“你很喜歡涅盤?”
在吳銘的眼里,一個好的舞者并不需要靠加某個舞團來現自己的價值,他是個獨行者,所以從來都理解不了以姜衫的資質為什麼會甘愿窩在一個舞團里慢慢往上爬。
姜衫點了點頭,知道能不能說通吳銘就在此一舉了。
思索了兩秒,姜衫問道:“吳銘,你有想過自己的夢想是什麼嗎?”
夢想?
吳銘有些出神,夢想嗎…這麼虛無縹緲的東西從來都沒在他的考慮范疇之,他從有記憶起就在學舞,他喜歡舞蹈,于那種不停的超越和挑戰自己的覺,至于夢想,就是一輩子不停的跳下去吧。
姜衫笑瞇瞇道:“我的夢想是能夠為一名世界級的頂尖舞者,能夠自由的跳自己喜歡的舞蹈,能夠讓人見到我就會說‘啊,是那個可以用舞蹈來染人的舞者,姜衫!’,是不是很庸俗?”
吳銘沒說話,認真的聽著。
姜衫雙手背在后,腳步輕盈。
“可 是有時候我又會不住在想,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了,我站在高高的山頂上,環顧四周卻只有自己一個人,那種覺得多寂寞啊。吳銘,我不想一個人就這麼漫無目的 的跳下去,在我的想象里,在最后的最后,邊應該是被不同的卻同樣熱舞蹈的伙伴圍繞著的,別人看到他們時就會想起我,想起帶領那麼一群出的頂尖舞者的 那個人,的名字做姜衫。”
“然后等我老了,死了,在這世界上再沒有留下一痕跡的時候,這世上還有著這麼一群人,這麼一個舞 團,或者說是這麼一個組織,它生生不息的繁衍著,無數優秀的舞者蜂擁而至,然后每當舞團的名號響起來的時候,就有人想起來,在最初的最初,有那麼一個熱 舞蹈的人,的名字姜衫,那漫長而彩的一生,表演過無數讓人稱道而難忘的舞蹈。”
吳銘的腳步不自覺的慢了下來,心頭某像是被某種東西迅猛的撞了一下,里陡然綻發出某種細小卻逐漸上涌的灼熱。
走在前面的人背影纖瘦單薄,雙肩甚至比起同齡人顯得瘦削的過分,暗紅的長發被風吹的高高揚起來,明明是剛剛展鋒芒的模樣,可卻自有一番開天辟地的氣魄和凌厲。
姜衫停住了腳步,“這樣的想法是不是有點太不自量力,也自私了?”
吳銘怔怔的看著,頭有些發,一時間竟然沒能開口說話。
迎著風,姜衫側了側子轉過臉看他,那云籠霧罩,總讓人不清心思的雙眸亮的驚人,某種噴薄愈發的野心第一次毫不掩飾的呈現在了里面。
“你愿意和這樣的我一起嗎?用自己的力量,把一個本不能掌控的事一寸寸的握在手里,再用自己的力量讓它能夠徹底的綻放。”
的聲音帶著些蠱,“現在的涅盤,并沒有發揮出它真正該有的力量,它值得用更強大的手來把它朝著更高更遠的地方送上去,我想要你,吳銘。”
一個人的力量太過淺薄,孤勇的個人爬的再高,也總有人能輕而易舉的將你拉下來,那如果是一個可以讓人心生忌憚的團呢?
你倒下,后還有千千萬萬的孤勇蜂擁著頂上來,那麼你就永遠都倒不下去了。
吳銘的聲音有些艱,他認真的看著姜衫,“好。”
他說。
迎風而立的人突然笑的格外開懷,半掩半的眼睛里宛若灑滿了一整個世界的星,“那麼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讓所有人看到我們,看到涅盤。”
姜衫緩聲道:“吃過飯去我那里練舞吧,明天舞臺上的主角,應該另有其人。”
伴舞?掩藏鋒芒?不,那又怎麼會是甘愿做的事。
單單賺外快,又怎麼會是穆云介紹來伴舞的初衷。
第二天的節目總決賽開場前,岳沫兒和閆森又提出了個要求,為了節目的效果能夠更加驚艷,希伴舞的兩個人能夠帶上面。
姜衫和吳銘兩個人不置可否,反正還沒正式開始化妝,欣然的戴上了半鏤空的金屬面。
上臺前見到換了服裝的姜衫和吳銘,岳沫兒和閆森兩人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眉頭,只是上一名選手已經唱完了,這時候再提要求已經來不及了,兩人只能調整了心態笑容滿面的走上了舞臺。
除了照在‘白帆’組合上的燈外,舞臺上一片漆黑,小提琴的獨奏后,閆森磁沙啞的聲音一響,一束昏黃的暈太緩慢的投到了兩人后的臺階。
后是從數米高的屋頂上鋪灑下來的白幕布,兩名舞者的形被拉極長的剪影投到上面。
姜衫和吳銘這次選的服極其大膽,吳銘穿著純黑的背心,下是寬大的同長,他看上去偏瘦,上的分布卻均勻好看,鏤空的面遮住了大半個臉,只能看到尖瘦的下和略微泛白的薄,這樣的他雌雄莫辨,泛著幾分妖異來。
姜衫選的服更是大膽,大紅的無袖半,子并沒有領子,繁復輕薄的綢面堆疊,從雪白的雙肩覆住雙峰后一直延到腰間,出大片雪白細的,到了腰際才用一扎寬的黑綢收腰,下面蓬松的擺四散開來,宛若盛開的牡丹。
那原本看向‘白帆’的視線瞬間就被帶著面的兩人給吸引了過來!
而如果最開始是被兩人的姿和打扮吸引到的話,那從兩人開始舞蹈伊始,就再沒有人能移開視線。
翩若驚鴻,若蛟龍,黑和紅極致的融,驚若天人。
深的聲結束最后一聲音的同時,黑墨發的男人傾至紅白的人耳畔,下一瞬,在男人肘彎間驟然下腰后仰的人一頭暗紅的卷發瀑布般四散飛揚,大紅的薔薇花被男人銜在角。
一曲畢,觀眾席上掌聲雷鳴,全場歡呼起立,連幾位明星導師都忍不住激賞的起鼓掌。
可本應該是主角的岳沫兒和閆森那笑容卻一點點的牽強起來。
有一種人,哪怕你堵住他的,遮住他的臉,將他放在昏暗,即使你站在了最耀眼的鎂燈下,只要他出現,就可以那樣輕而易舉的奪取了你所有的風頭,毫無懸念的搶走所有人的視線。
‘白帆’得冠,最后引起轟的卻是后兩名帶著面的無名舞者,所有人都只知道這兩個人是涅盤里的,到底是誰卻無論如何都打聽不出來。
短短兩天,因為驚艷眼球的神伴舞,涅盤舞團火速的為了網絡的搜索熱詞,更多的人對這個在舞蹈界里舉足輕重的舞團投去了好奇的目。
而這時候的吳銘也已經在姜衫的說服下正式的加了涅盤舞團。
和姜衫不同,參加了社團選拔的吳銘直接進了舞團的高級班,他被分在了顧千鶴帶的班里,了一匹橫空出現的黑馬。
吳銘到的那天已經很久沒有面的涅盤團長袁正蘭破天荒的坐著椅到了現場,面容沉靜的看著吳銘跳舞,看著看著眼中有一線水一閃即使。
知道吳銘是姜衫說服進來的袁正蘭,專程把姜衫來了一趟,張冰已經跟說過姜衫的事了,袁正蘭簡單的問了姜衫幾個問題,姜衫不卑不的做答。
問到最后一個問題時,聽到姜衫的回答的袁正蘭角終于出了自來涅盤后的第一抹淺笑。
“為什麼在電視臺伴舞的時候,打了涅盤的名字?”
姜衫看著袁正蘭的眼睛,“因為我知道這個舞團到了最后,終究會是我的。”
這樣狂妄自大的話當著舞團的創始人的面直接說出來,正副團長兩人卻都笑了起來。
姜衫走后,袁正蘭看著擺滿墻壁的殊榮和陳列在書架上的獎杯,看了許久才背對著張冰道:“幫。”
“幫著,讓我在有生之年,能看到當初夭折的夢想,其實是真的有著可行的。”
***
吳銘總是住在酒店也不是事兒,一來花費大,二來也不方便,姜衫打著讓人家拼盡全力幫自己的心思,畢竟是s市的原住民,為了表現出自己的誠意,現階段這種生活上的小事總得想辦法給人家解決了。
可當初姜衫除了在郊區買了地皮以外,其他的房產基本都分散在市區,在買房伊始就把能出租的房子都租了出去,那一陣子正是花銷大的時候,姜衫找的租戶都是年付,現在早已經沒了空缺的能給吳銘住的房子。
那就只能在舞團附近給吳銘找房子了,吳銘還有一年才畢業,這一年里能在s市呆的時間也就只有假期的時間,姜衫帶著吳銘看的就都是月租房。
舞團在市區,姜衫帶著吳銘轉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吳銘全程跟在姜衫后,對找房子這件事一直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吳銘開口說了自己的想法。
“你最近是不是缺錢用?”吳銘問姜衫。
兩人吃的火鍋,姜衫吃辣,手里正捧著小半碗麻辣鮮香的大蝦,最近伴舞掙得不,只要有條件,從不擔心會長的姜衫在吃的上面鮮會虧待自己。
“前陣子缺錢缺的厲害,最近好多了,怎麼了?”
姜衫輕抿一口茶水,上被辣的紅艷艷的。
吳銘視線在上停了一瞬,萬分無法理解姜衫這種明明被辣的快要流眼淚卻依舊能吃的歡快的人。
“你現在住的地方就只有你一個人嗎?如果你不會覺得冒昧的話,我想在你那里租一間房。”
說著吳銘報出了一個數字當做房租,姜衫一聽,嚇了一跳,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五,咳咳,五千?你是說一個月嗎?”
忙活了這麼久的兼職也只是差不多賺了這個數而已!這可不是十年后那個錢不值錢的年代,五千塊在這時候絕對是個大數目了!
吳銘點點頭,征詢的著,商量道:“如果你覺得不合適,還可以再商量,我只占用一間房間就可以,不會打擾到你的日常生活,不該去的地方我也不會涉足,當然,如果你要是覺得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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