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姐兒!”錢老夫人見寧蔚心神不寧,出言道。
寧蔚回頭朝錢老夫人笑笑,輕言細語的回道:“蔚兒真的沒事,祖母不必擔憂。”
錢老夫人察看寧蔚的臉,隨后叮囑道:“你自小弱,子骨與荷姐兒們比不了。縱是熱天,也不可貪,吃那些涼的東西。”
寧蔚乖巧的點點頭,“謝謝祖母的叮囑,蔚兒記下了。”
寧蔚將錢老夫人送回屋,陪著錢老夫人話了一陣家常,見錢老夫人面倦打起呵欠,于是起告辭道:“祖母今兒陪人說了一天的話,人也乏了。祖母早些歇下,蔚兒明兒再來給祖母請安。”
錢老夫人確實累了,也不多留寧蔚,說道:“今兒確實有些乏了,蔚姐兒回去也早些歇下。
蔚姐兒喜歡零,黃老太太們帶了些定勝糕來,楊嬤嬤,給蔚姐兒帶上。”
楊嬤嬤曲膝應下,轉吩咐丫鬟去取東西。
寧蔚福道謝,又關切的叮囑錢老夫人幾句,然后接過丫鬟遞過來的定勝糕,才朝錢老夫人福道別,帶著棗花回芳菲苑。
桑葉先一步回到芳菲苑,見寧蔚回來,急步迎過來,正要開口說話,見寧蔚遞過來的眼神,生生的將到邊的話咽了回去,曲膝道:“小姐回來了!”
寧蔚點點頭,越過桑葉往屋里走。
棗花與桑葉跟在后,一起進了屋。
寧蔚坐下來,看了眼桑葉后,小聲吩咐:“把門關上。”
棗花轉將門關上。
寧蔚看向桑葉,問道:“說說,什麼況?”
桑葉向前走了一走,紅著臉低聲道:“小姐,奴婢去時,后院正好沒人。
奴婢將飯菜倒進大白的飯盆里,然后躲在邊上看。
那些飯菜果然有問題!大白食后,不久就煩躁地在院子轉起來,見什麼都往上撲。
后來,看門的關婆子回來,見大白到蹭,罵罵咧咧的說大白思春了,將門打開,把大白放出去,讓大白去找野狗。”
棗花聽得瞠目結舌,震驚地看看桑葉,又看看寧蔚,半晌說道:“這,小姐,夫人也太壞了……小姐未出閣,這……這是要毀了小姐呀。”
“夫人看起來和和善善的,怎麼起了這麼歹毒的心思?朝小姐的飯菜下手?”桑葉難以置信的問道。
棗花先鎮靜下來,接過話來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今兒若不是小姐警覺,就出大事了。唉,小姐不是夫人所生……”
“就算小姐不是夫人所生,小姐也了夫人十幾年的母親。夫人怎會朝小姐下手?小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
寧蔚看著棗花與桑葉。
眼前的二人與記憶中的人重合了,棗花快人快語,做事雷厲風行、干凈利落。而桑葉的子要綿許多……
“誤會?事實擺在眼前,能有什麼誤會?夫人就是想害小姐。小姐,接下來咱們怎麼做?要不要將夫人所作所為告訴老夫人?”棗花開口問道。
寧蔚想了想,搖搖頭道:“先別告訴祖母。”
若換以往,寧蔚肯定會委屈的尋錢老夫人告狀,請祖母為自己主持公道。
如今,卻不會這麼做,不是不信任祖母,而是不想讓祖母為難。
畢竟,小趙夫人也是祖母的兒媳,是寧寧荷寧蕾的娘親。
寧寧荷他們也是祖母的孫輩。
“為何?夫人這般對小姐,小姐還要為夫人遮掩嗎?”棗花不解的問道。
寧蔚搖搖頭,“我不是為遮掩。我只是想自己的事自己做,不要去麻煩別人,否則會給別人帶來困擾!”
“老夫人不是小姐的祖母嗎?怎麼別人?”
寧蔚看眼桑葉,說道:“祖母也是寧荷,寧蕾們的祖母。”
桑葉語塞。
棗花看向寧蔚,說道:“小姐,這事若不告知老夫人,萬一夫人再對小姐下手,小姐該怎麼辦?”
“是呀,小姐怕老夫人為難,不愿意將此事告知老夫人。可若夫人不罷休,此計不,接著再朝小姐施計,小姐該怎麼辦?”棗花憂心忡忡的說道。
寧蔚寬道:“你倆別擔心,我自有打算。桑葉,你去看看兄長此時忙不忙?若兄長不忙,請兄長過來一趟。”
“對呀,還有二爺。奴婢這就去。”桑葉曲膝應下,轉快步出了屋子。
另一邊,小趙夫人帶著寧荷,與母親黃老太太、嫂子李太太從靜安堂出來。
黃老太太看了眼李太太,李太太知道小趙夫人有話對婆母說,知趣的說道:“荷姐兒,陪舅母去蕾姐兒的院子,倩姐兒這妮子,與蕾姐兒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
趙永倩,李氏的兒,趙永青的妹妹,今日隨行到寧府,給錢老夫人見了禮后,便與寧蕾一道去玩了。
寧荷本想聽母親與外祖母說話,被李太太點名上,心里雖不樂意,還是點頭應下了。
待李氏與寧荷走遠,小趙夫人轉頭給金珠遞了個眼。
金珠會意,放慢腳步,帶著丫鬟婆子遠遠的跟在后。
黃老太太回頭看一眼,見下人遠遠的跟著,小聲問道:“小滿,那妮子好端端的,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
小滿是小趙夫人的閨名,小趙夫人在小滿那日出生,故取閨名小滿,大名趙錦秀。
小趙夫人搖搖頭,輕聲道:“現在還不知道。待我查清事的來龍去脈,再向母親稟告。”
黃老太太點頭應下,“行,這事你要抓。
只要寧蔚嫁給青哥兒,才能真正的落到咱們手里。
老娘不信,寧蔚在咱們手里,趙和泰那老匹夫還敢給咱們家臉瞧?宗族里那些老東西還敢嘰嘰歪歪?
再有,威遠侯府這樣的人家,打著燈籠也難尋。只要荷姐兒嫁過去,你在京中,才算進貴婦圈。
這于往后哥兒娶妻,蕾姐兒嫁人都有益。”
趙和泰是寧宇、寧蔚的外祖父,在翰林院任編修。
當初,寧焰置外室,娶趙錦秀之事,趙和泰到趙家宗族里鬧過一回。
至今日,小趙夫人的娘家在宗族里仍人鄙視,這了黃老太太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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