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自己沒再經歷過面試,倒是每年都會面試其他新人,所以對於這個環節,岑青禾不能說陌生,但要說一點兒都不張,那也是不可能的。
跟恆信的人約在一家高檔咖啡店,岑青禾早到了十幾分鍾,但也沒等多大會兒,一個穿正裝的男人邁步朝走來,看年紀也就三十五歲左右。
岑青禾沒見過,但對方顯然認識,隔著幾米遠就面帶微笑,岑青禾起回以微笑,男人走近後出手,說:“岑小姐,您好,我是恆信的人事部部長,我何源。”
岑青禾擡手回握,微笑著頷首:“您好何部長,我是岑青禾。”
他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面對面落座,岑青禾來侍應生,讓何源點東西,又介紹了一款這裡的甜品,“說是甜品,但不是很甜,用的是木糖醇,男士也應該會喜歡。”
何源很會說話,笑著回道:“我也常來這裡,您說的我平時也喜歡點。”
起初兩人只聊了些吃吃喝喝,待到共同話題打開之後,氣氛也就沒有陌生人初見時的那般尷尬。
岑青禾先是微笑著說了句:“沒想到何部長這麼年輕,聽說恆信要派人事部的部長來找我談,我一路都在忐忑。”
何源笑說:“我不年輕了,岑小姐才真的是年輕有爲,才二十幾歲就做到盛天售樓部主管,讓人敬佩。”
岑青禾道:“運氣。”
何源道:“能接到您的簡歷,那纔是我們的運氣,起初我們還以爲只是同名,後來看了簡歷,這纔敢相信。”
岑青禾但笑不語,何源表溫和,語氣也很是和善的說:“冒昧的問您一句,怎麼會突然想來恆信?”
岑青禾知道,這是每一家新公司必然會問的問題,早就準備好了答案,這會兒也是不慌不忙的答道:“我跟盛天沒有任何工作上的糾紛,如果非要找一個原因,我只能說想證明自己。”
何源問:“盛天不能讓岑小姐證明自己嗎?”
岑青禾微微一笑,“您知道,我男朋友是商紹城,我在盛天工作,無論我做多,最後結果都會因爲我是他朋友。”
何源眼底閃過一抹輕詫,但隨即表是可以理解的,他邊笑邊說:“所以岑小姐想換一家公司證明自己的實力。”
岑青禾道:“實力不敢說,儘自己所能,儘量幫公司賺錢,當然,也爲了自己更好的發展。”
何源道:“岑小姐快言快語,那我也不跟您繞彎子了,恆信自然很希您的加,您這邊有什麼條件,都可以直接跟我說。”
岑青禾道:“大家都是同行,您可能對我在盛天的業績也有些瞭解,我不能說還沒爲公司賺一錢,就開始要求公司給我什麼,所以我這邊不會提太高的要求,年薪一百萬保底,年底業績分紅另算。”
何源點了點頭,“明白,那您對職位方面有什麼要求?”
岑青禾回道:“沒有,我可以從普通職員做起,不過我知道恆信地產是有支票對銷售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持。”
何源眼神略一遲疑,“是這樣的,我們公司確實有對的票,但必須是跟公司簽了五年以上合約的合夥人才能持有,如果岑小姐有這方面的打算,等我回去可以向老闆詢問一下。”
岑青禾禮貌的說:“不好意思,我目前沒有向籤長約的打算。”
“這樣的話……”何源出爲難的神。
岑青禾也不急,直言道:“何部長,您不需要馬上給我回復,不瞞您說,我也約了其他家公司的人,我會等到所有公司的最後結果。”
何源點頭,“是,您這種職位的人跳槽,是要貨比三家,那我回去後把您的意思跟老闆轉達一下。”
“好,麻煩您。”
“客氣。”
見完恆信的人,距離下一論的面還有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岑青禾打了個電話給蔡馨媛,蔡馨媛就在附近,等著。
不到十分鐘,蔡馨媛風風火火的趕來,看到岑青禾就忍不住五蹙在一起,急赤白臉的問:“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那誰他媽給你氣了?”
岑青禾笑著回道:“哪有?昨天在電話裡不是跟你說了嘛。”
蔡馨媛說:“我怕商紹城在你邊,你不好意思直講,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現在是什麼時候?這種關鍵時刻讓你走,到底是老鷹教小鷹學飛呢,還是趁機斬草除呢?”
岑青禾忍俊不,邊笑邊道:“我求你了,你這表跟拍恐怖片似的。”
蔡馨媛剜了一眼,“岑青禾,我沒跟你開玩笑,我很認真的跟你講,如果是他們家人爲難你,不要忍,這還沒結婚呢就開始忍,結婚以後怎麼辦?”
岑青禾趕收起玩笑面孔,一本正經的回道:“我發誓,他媽絕對沒有欺負我,我就這麼說吧,現在我看他媽,就跟當初我看商紹城是一樣一樣的,覺特別沒有人味兒,特別冷,但你知道紹城,他就是看得多了,也不樂意費勁力拐彎抹角的勸人,他覺得什麼是對的,他就說什麼,他媽也是,可能這就是功人士的心態,註定跟咱們這種在下面打拼的人的不同吧。”
蔡馨媛琢磨著道:“你這麼一說,我也能理解,人家習慣了權衡利弊,咱們習慣了至上,就跟兩個星球的人,註定嘮不到一塊兒去。”
岑青禾說:“好在我有紹城培訓了好幾年,現在我磕磕絆絆,已經逐漸能跟上他媽的思想了,最起碼說什麼話,我不會覺得過分,冷靜下來一想,我還覺得對的。”
蔡馨媛跟岑青禾面對面坐著,聞言,撐著下,特別慨的說:“青禾,你真的變了好多,我還記得你剛來夜城的時候,還跟小時候一樣,義憤填膺,錯就是錯,對就是對,恨不能跟一切惡勢力死磕到底,現在你變得特別,能屈能,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跟你比,差了好大一截,你說,你什麼時候著把我甩下的?”
岑青禾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委屈多了,自然就了。”
說完,看到蔡馨媛眼眶一紅,趕忙道:“哎呀,開玩笑的,幹嘛啊?”
蔡馨媛鼻子酸,低聲回道:“確實,什麼懂事兒啊?就他麼是委屈多了,無論開不開心都在肚子裡面憋著。”
岑青禾拉著的手,勸道:“也別這麼想,以前確實有過委屈的時候,被事兒媽客戶找茬不能發脾氣還得賠笑;被同事暗地裡擺了一道,明知道是誰還拿他沒轍;眼看著那麼多的不公平就在眼前發生,但我們卻無能爲力,有時候甚至得爲了自保,當睜眼瞎。你說咱們這幾年過的,吃穿不愁,家裡外面都羨慕,如果換做我們看別人,別人說委屈,那我們一定覺得矯。”
“偶爾我也覺得會有委屈的時候,但等事兒過了再想想,也許那一刻忍住纔是好事兒,如果凡事兒都按照自己的心意來,那結果只可能有兩種。一,我們是上帝;二,我們死的連渣滓都不剩。”
“尤其是最近,紹城總說我委屈了,無論是我爸的事兒,還是他媽讓我離開盛天,但是說實在話,我真沒覺得委屈,一個是我親爸,另一個是我男朋友他親媽,甭管我樂不樂意,他們是我最親近的人,我得忍著,這是我應該做的事兒。”
“我都很慶幸,幸好我這一路走來沒有太任,所以紹城他媽纔會對我說一句,其實我還是喜歡你的,你知道嗎,說別的我沒想哭,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差點兒淚流滿面,我做了這麼多,不過是希能喜歡我,如今我都功了,我還委屈什麼?”
岑青禾一邊說,蔡馨媛一邊紅著眼眶點頭,“嗯,青禾,你的努力沒有白費,大家都看到了。我很怕你因爲叔叔的事心,這會兒又要出來找新工作,現在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岑青禾笑著說:“你就不該擔心,我是誰啊?我能忍的就不委屈,如果有什麼是我不能忍的,那才委屈。”
蔡馨媛吸了吸鼻子,咧開角說:“看來我是真的教不了你什麼了,以後我還得跟你多多學習。”
岑青禾點頭,謙虛的道:“互相學習,互相進步。”
兩人忙裡閒,聊了些姐妹間的閨房話,之後岑青禾又見了一家公司的人事部主管,開出的條件跟給恆信的一樣,對方沒有馬上答應,同樣也沒有當即否決,都說回去後要跟上級轉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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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徐莉不是,徐莉沒有那麼‘先進’的思想,岑青禾這樣的當口離開盛天,徐莉難免會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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