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 月黑風高

“劉將軍，你沒事嗎？”荒狼連忙問道。

戰場上力太大，恐慌加力，聽到有人因此瘋了也不稀奇，這劉遠好端端的突然放聲狂笑，又是又是笑的，嚇了荒狼一大跳。

“劉兄，劉兄，你沒事吧，你沒事吧？”長孫衝也急了，雙手捉住劉遠的雙肩，一邊搖一邊關心的大聲道。

不士兵聽到有異常，也圍了過來。

劉遠停住笑，揮退士兵後，這才摟住長孫衝的肩膀說：“好在有長孫兄的提醒，現在我們有辦法端了松贊干布的鍛造工場了。”

“真的？”長孫衝眼前一亮，連忙問道：“劉兄，快說，快說，有什麼法子？”

荒狼好奇地說：“你說的那法子，不會是與你手中的石頭有關吧？”

“哈哈，知我者，荒狼大哥也”劉遠嘿嘿一笑，指了指手中的石頭問道：“你們知，這石頭是什麼石頭嗎？”

長孫衝拿過石頭，看了看，皺著眉頭說：“這石頭不就是石嗎，啊，我明白了，劉兄，你想做投石車，只要佔在高地，對著下面的工場轟幾，肯定能把他們砸個碎骨，這個主意太妙了。”

笑完後，長孫衝又有點爲難地說：“不過，聽說投石車很複雜的，這高原上，也沒那麼多木材，軍中也沒有工匠啊，就是有工匠，也得耗費時日，據說最快也要半個月才能做一架，這個，怎麼做？”

長孫衝的想像力還是富的，一看到石頭，就想到投石。可惜想法是錯的。

看著衆人一臉焦急的樣子，劉遠也不賣關子了，指著石頭解釋道：“這種石頭名爲石灰石，通常藏有深山之中，工匠把它採回去後。能過分層煅燒就可以得到日常所用的石灰。”

“劉將軍”一旁很開口的錢偉強開口道：“這玩意屬下見過，可以作房子的塗牆之用，也有人用於墓建造，可是，這玩意對那鍛造工場有什麼用？我們不會替他塗牆吧？”

石灰的應用很早，相傳在公元七世紀之前。大約是周朝，周幽王時期就被人發現，並應用於生活當中，不過古人認爲紅爲喜慶，白爲不吉利，所以一直應用得不是很廣。雖說到了唐代，用的人還是不多，像長孫衝這種豪門爺，本就不認識，而錢偉強是生於寒門，在鄉下，反而認識。

“塗牆？”劉遠冷笑道：“給他們造墳墓還差不多。想得，來，你們都過來，我突然想到一個妙計”

劉遠把衆人近，小聲把自己的的計劃詳細地說了一遍，衆人聞言連連點頭，眼睛越來越亮。

“諸位的覺得我這個計劃怎麼樣？”

長孫衝吃驚地說：“劉兄，那石頭真的這麼神奇？”

“人命關天，劉某豈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呢，放心好了。要不然，到時我們拿牛羊來做實驗。”劉遠拍著口說。

趙福出一個大拇指，忍不住讚歎道：“劉將軍，自從跟著你，就沒看你吃個虧。這計劃，俺覺得靠譜。”

“對，屬下也認爲可以一試。”金勇點頭表示同意。

荒狼只是一個護衛，沒權決策，沒有發言，不過看他的神，顯得也很認同這個計劃，而長孫衝則是一臉概地說：“劉兄戰功顯赫，在吐蕃的心腹地帶還能遊刃有餘，長孫一直以爲是運氣使然，現在越來越能會到，我們之間的差距，放心，這個計劃，我一定全力配合，唯劉遠馬首是瞻，而這次的戰功和斬獲，我分毫不要，全歸劉兄，我只有一個條件。”

什麼？除了全力配合，連戰功也不要？在這吐番高地出生死，不就爲了建功立業嗎？

這長孫衝，不會傻了吧？

“長孫兄，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攻下這裡後，那些被扣押在這裡的俘虜全部歸我。”長孫衝毫不客氣地說。

要俘虜？劉遠楞了一下，馬上就明白長孫衝的打算了，他的兵折損了大部，現在差不多是一個司令了，不得不和劉遠合兵一，估計現在對那幾百俘虜起了心思，想收攏他們，做自己的部下，學程懷亮一樣擴充自己的隊伍。

這是好事，還以爲他要挑揀瘦，不能派他的手下去危險的地方，保存實力呢，原來是這個要求。

好辦，老實說，這些人，劉遠都不準備要，兵貴在，不貴在多，人一點，更方便更靈活，你喜歡，那就給你好了。

劉遠大方地說：“行，沒問題，就依長孫兄所言。”

“哈哈，好，劉兄爽快，有什麼要我做的，只管吩咐即可，所有人都歸你指揮。”

“刀大哥，你覺得這計劃怎麼樣，有沒有需要改善之？”劉遠在確定方案之前，詢問站在角落裡，一直沉默不言刀的意見，他的戰鬥經驗極爲富，劉遠知道後，在作重要決定時，習慣詢問一下他的意見。

刀眼裡出現讚賞之，不過他還是淡淡地說：“我只一個護衛，決策的事不摻和。”

他說不摻和，也就是沒什麼意見，認同的這個作戰計劃了。

劉遠面一鬆，馬上說道：“時間有限，我計劃明天晚上就行，現在馬上分頭準備，先派人多挖這種石頭，然後商量一下細節，把每一個點都落實到每個人”

就在劉遠在計劃攻擊松贊干布的“兵工廠”的時候，瑪噶公主正在臨時帳蓬，一臉愁地看著地圖出神，而目，正是投在一個紅的圓圈。

那正是松贊干布建立在高原上的鍛造武裝備的地點。

“瑪噶公主，怎麼看起來臉這麼差的？有什麼煩惱嗎？只要你說出來，贊婆願爲你分擔，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願意爲你摘下。”論欽讚的弟弟、吐蕃大將贊婆。看到自己心中的神一臉愁，忍不住就上前獻殷勤道。

贊蒙賽瑪噶的眼出現一不悅之，不過很快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自從贊普哥哥讓他協助自己，這個傢伙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粘住自己，好像恨不得睡覺也不要分開一樣。當然，他天天發著這樣的夢。

誠然，這個贊婆是吐蕃有名的勇士、戰將，武藝超羣，立功無數，可是他的相貌和他的武藝反比。三角眼、酒槽鼻、一笑就是一黑牙，口長還了一大堆，如大猩猩一般，他不以爲恥反以爲榮，自認爲，這是英勇男人的象徵。有意無意給贊蒙賽瑪噶看，殊不知這朵“高原之花”不知多想對他說：贊婆，你多喝幾碗水，撒泡屎，照一下自己是什麼模樣。

要不是爲了贊普哥哥的雄圖霸業，要拉攏論欽贊一族，早就把他轟走了。

贊蒙賽瑪噶指著地圖說：“贊婆將軍。按雪兒的偵察，大唐的士兵己經在我們建造的鍛造工場出現了，我真怕他們會發現工場，你也知道，從挖礦到鍛造，我們花了多心，有了它，我們吐番的武不再依賴他人，現在吐蕃勇士的大部分兵都是由它所產出，要是讓唐軍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這鍛造工場是吐蕃的最高機，知道的人極，而贊蒙賽瑪噶和贊婆份特殊，恰恰都知道，而松贊干布在指示中明確指出。無論如何，一定要確保工場平安無事。

“瑪噶公主，你完全可以寬心”贊婆安道：“那工場方圓百里並沒有部落和百戶所，沒有什麼值得攻擊的目標，估計是唐軍迷路，無意中經過那裡罷了，那裡守衛的，是贊普麾下無比英勇的八百親兵，還是心思細的千戶長多達親自鎮守，就是鍊鐵也是晚上進行，別說唐軍，就是我們吐蕃，也沒什麼人發現。”

“再說了，據可靠服，唐軍此次進我吐蕃境的，只有區區幾千人，現在還兵分幾路，多達千戶長完全可以應付，雖說路溼地不好走，不過只要三天，我們就能到達，放心吧，瑪噶公主，三界神靈庇佑吐蕃，不會有事的。”贊婆一臉地說。

一笑，那臉好像扭曲一樣，出兩個標誌大板牙，有點黑黑的，贊蒙賽瑪噶看到都有點想反胃的覺。

贊蒙賽瑪噶搖搖頭說：“用唐人的話來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能再等了，明天，我率輕騎抄近路先趕到工場，這樣二天就能到達，麻煩將軍押著糧草隨後趕到。”

“不，我不能讓公主隻冒險”贊婆哪裡捨得和自己的神分開呢，馬上一臉正地說道：“就讓贊婆追隨公主，至於輜重，我會派重兵看守，到時把他們一網打盡，我要讓他們嚐嚐，敢犯我吐蕃的人是什麼下場。”

“那好吧，那就有勞贊婆將軍了。”贊蒙賽瑪噶也沒奢能擺這“狗皮膏藥”，聞言點點頭。

幸好，自己有雪兒相助，大唐士兵的向，自己都瞭如指掌，贊蒙賽瑪噶的眼裡，出現自信的芒，所佛，一切都在的掌握之中一般！

夜己深，如往常一樣，那鍊鐵的爐子又在冶煉鐵礦了，一個個工匠和奴工在吐蕃士兵的皮鞭下，戰戰兢兢的幹活，稍慢一點，那皮鞭就會毫不留地揮出，一個個奴工和工匠敢怒不敢言。

在這裡，除了那些會打武戰甲的大匠師外，所有人的命在吐蕃士兵的眼中賤如牛羊。

今夜只有一牙月，雲層很厚，月亮躲在厚厚的雲層裡面，天空只有零星幾顆暗淡的星星，那呼嘯的寒風，好像吹不散那沉悶的氣氛。

月黑風高，正是殺人越貨的好時間。

還是荒狼搭擋著長孫衝的那名護衛猴叔，兩人穿著一白，和雪地融爲一，悄無聲息地朝鍛造工場大門的兩座瞭塔去，那呼嘯的風聲，正好掩蓋他們輕輕的腳步聲，劉遠帶著十幾人埋伏在遠，用千里目張地看著那瞭上的兩個吐蕃士兵，張得手心全是汗：這二個士兵不但沒有打瞌睡，反而非常盡職，不停地左右張。

那個千戶長還真不錯，練兵有一手，沒人督促，還這麼盡責，劉遠生怕荒狼被他們發現。

“嗖”“嗖”

兩聲輕響，荒狼箭無虛發，悄無聲息再次把兩個哨兵放倒，一個倚在護欄上死去，另一個則是翻摔了下來，猴叔連忙接住。

搞定後，荒狼揮了揮手裡的紅綢布，發出順利的迅號。

“去，小心一點”劉遠手一揮，十幾個穿得破破爛爛，好像和鍛造工場那些匠師一般的飾的人，牽著綁住馬，用厚布裹著馬蹄的馬，靜悄悄地朝大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