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宅男本質

“姑姑但說無妨。

“譁”一聲輕響，有宮掀起珠簾，手捧著一隻緻的托盤走了出來。

就在珠簾放下的一剎那，劉遠和珠簾中崔才人四目相對，那端坐在珠簾後面的，讓劉遠不由暗歎一句：好一個玉人。

香腮俏臉，秀眉目，瓜子般的小臉楚楚人，一雙眸似一潭晶瑩玉泉，劉遠趁機在看著崔才人，而珠簾的崔才人也在觀察著劉遠，四目相對間，崔才人淺淺一笑，就是這麼淺淺一笑，梨渦顯現，顯得極是嫵人。

漂亮啊，又是一株好白菜讓李二給拱了。

珠簾落下，兩人又隔一堵牆似的，欣賞歸欣賞，劉遠可不敢挖李二的牆腳，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那宮把托盤放在劉遠面前的案幾上，然後退到一旁牆角，靜靜地站著，顯得很訓練有索。

咦，這是.......

劉遠楞了一下，因爲放在托盤上的，是一塊極爲上乘的玉石，準確來說，這是一塊碎了幾塊的玉石，劉遠一眼就認出，這是最頂級的和田玉，看起來悅目，起來溫潤，不知爲何，竟然碎裂了，真是可惜啊。

“小遠，看到了吧。”崔才人的話裡略帶著傷。

“嗯，看到了，這玉是姑姑的吧，可惜碎了。”

“唉”珠簾裡響起一聲輕輕的、彷彿來自雲外的嘆息，讓人聽了。也不由心一的覺，崔才人幽幽地說：“如此玉，破玉難圓，若非是此玉，陛下也不會.......”

說到後面，好像醒悟起來，便閉口不再言語，看樣子，這位蕭技堪稱一絕的崔才人，和李二的還不錯。然後就是因爲眼前這塊玉，最後破裂什麼的，也算是一件傷的事，劉遠也不好打聽李二的“生活”，只好小聲地詢問道：

“剛纔姑姑說有一事相求，不會就是關乎此玉吧？”

“正是。”崔才人幽幽地說：“我聽夢瑤說，你在金玉方面的造詣極高，就想託你幫個忙理一下這塊玉石。”

劉遠用眼晴估了一下，點點頭說：“雖說裂了。但是這塊玉的個頭很大，理一下。還能取到不有用的材質，再做一件首飾沒問題，估計還略有富餘呢，不知姑姑想做什麼首飾呢？”

一塊玉碎了，在別人眼中也許一文不值，但是在劉遠眼中，卻是一塊玉分多塊玉，個頭小了，但數量卻多了。雖說在打磨過程中必定有一損耗，但這也是無奈之舉，就像一輛汔車撞得沒有修理價值了，但它的價值不止是廢鐵，如一些螺、小配件什麼的，還是很有用的。

量材度用，很多人都會。但變廢爲寶，纔是一門真本事。

崔才人斷然否決道：“不，我的意思，首飾是要做。但前提是，這塊玉不要斷裂，是一個整。”

劉遠吃驚地說：“姑姑，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幫你把這塊碎裂的玉石重新拼回？你，你太看得起我了吧。”

“聰明，要不是有難度，我就不會找你了，怎麼樣，有辦法嗎？”崔才人焦急地問道。

俗話有云，破鏡難圓，碎玉難補，這不是小孩子和泥，玉是石頭一類，碎裂了，差不多就廢了，不過，那是普通匠人的想法，因爲他們的學識還有技水平僅限於此，劉遠，可不是普通匠人。

他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劉遠沉默不語，坐在珠簾之的崔才人反而急了起來，老實說，崔才人也找了不名師名匠，就是想修補此玉，可是一個個說的時候天下無敵，做的時候有心無力，一看這塊碎玉，馬上就搖頭兼擺手，直言不可能，反而暗示這是異想天開，而劉遠沒有第一時間拒絕，崔才人心裡反而升起一希。

“把此玉拼回，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劉遠在心裡估算了一會，這纔開口慢慢地說道。

“什麼”崔才人激得一下子站了起來，焦急地問道：“你說真的？你能把此玉重新拼回來？”

劉遠點點頭說：“別的工匠估計做不了，而我，剛巧有辦法，不過此玉碎得嚴重的，我只有七的把握，就是修好，也不是十全十的，怎麼都會有一點瑕疵，這點我不能瞞你，得事先聲明。”

凡事不能說得太滿，需要留有一點餘地，讓做好心理準備，免得到時有爭執。

“七？足夠了，本來此玉我都不抱希的了，只是心中難以割捨罷了，小遠，那你把此玉拿走吧，此事就託給你了，放手去做，都是自家人，無論還是不，姑姑都不怨你。”崔才人果斷地說。

本來就沒有一希，平時也睹思人，心中難過，劉遠說有七的把握，那是非常大的把握了，反正留著也沒用，還不如拼一把。

其實，崔才人己經做好了打算，要是劉遠說不能拼回，就會讓劉遠把此玉理一下，做一件首飾也好。

“是，我一定盡力而爲。”

崔才人笑了笑，聲吩咐宮道：“桂枝，把我箱底那匹新賜的五彩宮綢拿出來，給小遠。”

“是，娘娘。”那宮應了一聲，轉就去拿東西了。

劉遠連忙說：“不，姑姑，不用了，這點小事，也就是舉手之勞，哪能讓你破費呢。”

“那不是給你的，你一個男子漢，穿那宮綢也不好看，是讓你帶給夢瑤的，上元節快到了，讓好好做一裳，到時你們在上元節之夜，一起暢遊長安時，也能賺得一聲喝采。”

原來不是自己的，真是表錯了，劉遠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那我代夢瑤謝謝姑姑了。”

崔才人調侃道：“我和夢瑤是親姻親，做長輩的送點東西給晚輩，怎麼還用你來謝的？”

劉遠：.......

倒，一時口快，替崔夢瑤說了出來，倒是讓人笑話了，們是一家人，做長輩的送點東西給晚輩，自己只是轉轉手而己，的確不好說些什麼，可是這麼一說，倒也讓崔才人笑話了。

幸好此時那宮桂枝拿了一匹華麗的宮綢出來，劉遠用手接過，放眼一看，手工極爲細，不溜手，彩豔麗、綢緞上的圖案栩栩如生，是綢緞中的極品，就是在皇宮大，也是一件稀罕之，估計就是崔才人也不多，不過捨得送給崔夢瑤，這說明，對崔夢瑤還是很寵的。

“好了，知你事忙，也不留你了，桂枝，替我把劉校尉好生送出宮去。”事己待清楚，一個是皇上的嬪妃，一個是外臣，兩人共得太久也不好，崔才人就婉轉地送客了。

“是，娘娘。”

“姑姑，那我就先走了，你放心，那玉一理完，我馬上就給你送來。”劉遠也向崔才人告辭。

“去吧”

來的時候理空著兩手，走的時候，劉遠多了一匹五彩宮綢、一塊碎裂的玉，此外，還有李二獎賜的那塊帶竹林的空地，總算也是拿到了不好。

自家的馬車一直就在宮外候著，待劉遠上了車，車伕討好地說：“爺，這是回府，還是去西市？”

劉遠看了一下手裡的那宮綢，開口說道：“去崔府。”

“好咧，爺。”車伕應了一聲，長鞭一甩，“啪”的一聲準確地打在馬的屁上，那馬“嘶”的一聲，撒就往崔府趕去。

這麼好的綢緞，給子做裳是最合適的了，現在上元節快到了，得先把那東西拿給崔夢瑤才行。

一說起上元節，劉遠突然想起，上元節對大唐來說，那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節日，春節後的第一個重要節目，屆時大唐上下，都會盡慶祝，上元節快到了，那麼春節，不是更快就到了嗎？難怪自己看到都是張燈結秋的，自己卻是一頭扎進商海里，和金至尊鬥個不亦樂乎，現在想想，當一個把神都放在工作上時，那時間過得還是真快。

對了，像春節這麼重要的節日，怎麼崔夢瑤還留在長安的，家在清河，崔老太太還健在，不是崔夢瑤，就是崔尚、崔敬也得趕回去盡爲人子的本份纔對，自己的份有點尷尬，都不知是去還是不去，怎麼到現在爲止，都沒有一點靜的？

也沒有聽崔夢瑤說過啊。

皇宮近勝業坊很近，劉遠還在想著，那馬車己經停了下來，崔府到了。

守門的家奴自然認得劉遠，稍稍通傳了一下，劉遠很快就在崔府後花園的水榭邊，看到了一臉笑容的崔夢瑤。

“劉遠，你不是很忙嗎？怎麼有空找我來了？”崔夢瑤看到劉遠，眼裡出現了一驚喜。

現在的劉遠，好像事多，再說邊有了小娘和杜三娘，也不會到寂寞，現在還特地來找自己，倒是讓崔夢瑤也到有一的寵若驚地覺，看到劉遠手裡拿著一匹漂亮的五綢緞，心泛起了一甜。

這個看起來明，實則沒什麼趣的傢伙，現在也會玩浪漫了？

不過，劉遠一句話就讓崔夢瑤認出劉遠那小宅男的本質：

“剛剛去了一趟皇宮，到了崔才人，也就是你姑姑，託我給你捎一匹宮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