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玩個遊戲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方盡，蠟炬灰淚始幹。”

劉遠揹著手，慢慢地誦出一早就想好的詩句。

崔夢瑤雖說是一介流，但出生在清河崔氏，又是崔敬的獨生，自小極疼，不能去學堂、私塾唸書，崔敬就用重金聘請大儒私相授教，不僅通琴棋書畫，在學問上也有很深的造詣，劉遠的詩一出，馬上就品味出詩中三味了。

“好一句春蠶到死方盡，我想，是思方盡吧。”崔夢瑤幽幽地說：“這詩千錘百煉，字字珠璣，劉遠，沒想到你才思敏捷，而人，也這般風流多。”

又是剽竊了一首名詩，劉遠心裡又升起一愧疚。

《相見時難別亦難》是李商大約十五六歲時在玉山學道所創，是一首以的口吻抒寫，表達了作者與靈都觀氏宋華，也是詩人的代表作之一，其實全詩有八句，不過後面四句子氣息太重，劉遠也就沒有念出來。

劉遠笑了笑：“沒什麼，只是有而發，作得不好，你不要見笑就行了。”

“見笑？”崔夢瑤搖了搖頭說：“要是這詩還不好，估計世間的士子都不會作詩了。”

劉遠正在竊笑，這不花錢、不傷腦筋骨的活，又哄了一位的芳心，剛想謙虛二句，沒想到崔夢瑤幽幽地說道：“詩是好詩，可惜，這詩不是寫給我的。”

“夢瑤，爲什麼這樣說？”

“不是嗎？我在勝業坊，你住祟仁坊，來回一個時辰也不到，只是你極來看我，相見不難，別也不難，思念是不假。斷斷沒有詩中描繪到那麼誇張，我想，你這首詩，寫給你在揚州的紅知己纔對。”

停了一下，崔夢瑤繼繼說道：“一個誤會。父親大人把你從揚州到清河。算算時間，你們分離也有一段日子，從你放著功名利祿不取，急不及待地替遠在千里之外的紅知己去奴籍。很顯然，你雖是爲我寫詩，可是寫的對象卻是別人，此言可有說錯？”

劉遠一臉暴汗，暈倒。雖說也有思念，但這次還真是技失誤，剽竊錯了，而崔夢瑤不僅心思細膩，而學問也很深，一下子就品味出其中深層的意思，說話都有一幽怨了。

“嘻”看到劉遠一頭大汗的樣子，崔夢瑤以爲劉遠被自己說破心事，反而掩笑了：“劉遠。你不用擔心，我也不是善妒之人，你和揚州的知己相識在前，和我誤結良緣在後，說到底。也是我父親仗勢人在先，是我向你那紅知己致歉纔是。”

啊，不會吧，這麼大方？

劉遠有點不相信地看著崔夢瑤。以後自己聽錯了，這麼優秀的子。作無論是學識、修養、氣質、容貌、背境等，簡直就是無可挑剔，能委給自己，那是自己天大的福氣了，別說以前自己還是一介白，就是三品五品的青年才俊，要想攀上清河崔氏這棵大樹，抱得人婦，還得自家的祖墳多冒幾次青煙。

這樣優秀的子，還肯和別的子分一個夫君？

還真的不敢相信。

“小子所說，句句出自真心，劉遠你不要多慮。”好像看得出劉遠有點懷疑，崔夢瑤一臉認真地說。

“這.....怎麼說呢？”

“慢慢說吧，我想聽聽屬於的故事，能讓您這麼朝思暮想，那子，一定很優秀吧。”

紙，始終包不住火，真相、總有需要面對的一天，託黃公公帶回的私信中，劉遠也讓小娘還有杜三娘隨他一起來到長安，準備在熱鬧的上元節時，騎上俊馬，懷抱人，在繁華如煙的京城長安，來一個走馬觀花，無論如何，到時幾都要見面的，也就是是時間的早晚問題，現在好生說出來，也好調節。

劉遠點點頭說：“你想聽，那好，我們去哪邊涼亭，慢慢給你講一下我的故事。”

“嗯，好的。”

於是，兩人就來了平生第一次坦誠相待，促膝長談........

一個多時辰後，劉遠從崔府出來，臉上的掛著春天般的笑容，事實上，和崔夢瑤的談話很愉快，劉遠把自己的事告訴崔夢瑤，在很多地方引得崔夢瑤發自心的嘆，劉遠也翻出來很多陳年往事，和崔夢瑤分；從的口裡，也知道很多關於崔夢瑤的人生趣事。

崔夢瑤暗示過了，會學會和小娘還有杜三娘和平共。

如果可以的話，甚至願把正室之位讓給和劉遠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小娘，那份真誠和謙讓，簡直把劉遠一塌糊塗，要不是崔夢瑤眉宇間依稀有崔敬那老小子的影，劉遠真的以爲，他們是不是親生父。

一個蠻不講理，咄咄惹人厭，一個則是顧全大局，楚楚惹人憐。

而此刻，在揚州通往長安的道上，馬蹄聲驟起，幾輛馬車連一線，車伕快馬加鞭，直奔長安，前面開路的，竟然是京城的林軍，在車隊的中間，坐著二位二八的絕佳人，其中一個拍著另一個手背說：“三娘莫急，師兄在長安等著我們呢。”

“嗯，知道，我想，劉遠肯定很掂記姐姐了。”三娘笑著說。

小娘一臉笑容地說：“我想是掂著你吧，給你送了這麼大的一份厚禮，我可什麼都沒有呢。”

“嘻嘻，估計到時再給你驚喜吧。”

“是嗎？”小娘反而一臉憂慮地說：“我們只是普通的子，現在師兄娶了清河崔氏的千金小姐，不知道會怎麼對待我們呢。”

杜三娘很有信心地說：“姐姐莫怕，我相信，劉遠不是那種貪新忘舊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費盡心思替我去奴籍，也不會讓我們千里迢迢跑到長安去，我們要相信他。”

“嗯，你說得，好像也有一些道理.‘

坐在馬車中的小娘和杜三娘。們尾隨黃公公的馬車，結隊而行，朝著長安的方向，一往飛奔。

接下來，劉遠的生活一下子忙得不可開。先是去吏部報到。拿到了自己的服、銀魚袋等，又要看西市商鋪的裝潢，還得空把行李搬到未來老丈人折價八百兩轉給自己宅子，悉環境。買奴添婢，不僅要安排分工，還得爲招待李二的“魚尾宴”作準備，真是暗恨自己分乏。

好在崔敬知劉遠很忙，派他的老忠奴崔阿福前來協助。那提前分紅的五千兩銀子，也幫了劉遠很多忙，最起碼，有銀子在，劉遠買材料、買奴置婢等需要銀子時，也不至手中無錢。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不得不說，那就是黛綺，拿著劉過的銀子辦完老父的後事。沒有趁機逃跑，很有誠信地回到劉遠的邊，異域就是異域，並沒有大唐那麼多規矩，迅速就進婢的角。不但在生活上對劉遠關懷備至，侍候劉遠的起居飲食，在工作上，也勇敢替劉遠分擔。像搬進新宅子，打掃衛生、給婢分配工作等。都是一手包圓，不知是不是見多識廣，黛綺越做越好，一點也沒有膽怯。

換著大唐的子，說不得還要守孝個三五年呢。

不知不覺，劉遠領到聖旨己有三天，今天晚上，己經答應赴宴的李二，就會駕臨劉遠在長安的新宅子，品嚐他劉遠爲他準備的“魚尾宴”，這對劉遠來說，絕對是一件大事，劉府在黛綺的的指揮下，一大早就張燈結綵，打掃衛生，從崔府借來的大廚，己經在廚房裡準備一些需要提前準備的食材，整個劉府都是一片忙碌的樣子。

可是，這麼重大的事，正主劉遠卻不在這裡。

此刻，穿著一襲緋紅服，佩銀魚袋的劉遠，一臉嚴肅地出現在金玉世家一個室之，在他面前，站著十幾有男有，有老有的普通人，而這些人，正是軍部送來由劉遠培訓的細作，據說有幾個己經不是小卒子，不過有是什麼品並沒有。

老實說，劉遠有點失，本以爲那些細作有很多豔的子，訓練做細作，那是很多人都樂於做的事，可惜這些人中，一個也沒有，全是普通人，之所以說他們是普通人，不是他們的地位，而是他們的容貌，老實，長得太普通了，都是長著一張人走進人羣裡就挑不出來的臉，沒什麼特徵。

或許，也就是這些人才適合做細作。

學會低調，首先是不引人注意。

剛開始，劉遠還有點不住場面，這些人看到劉遠年輕，頭小子，還是一個低賤的商人，一個個有點隨意，不聽指揮，劉遠也懶得和他們吵，出去換了一服，佩起那個銀錢袋，人還是那個人，但在服的襯托下，顯得威嚴十足，一個個這才噤若寒蟬，一下子變得恭敬有加。

這一批送來的學習的細作，一共十二人，小的只有十三四歲，老的快三四十歲了。

劉遠有點頭痛，微雕，這玩的是心靈手巧，比人繡花還難，用行人的話來說，那是用指尖在跳芭蕾，那些大叔，手大得像扇一般，能玩得好嗎？這軍部，沒聽清自己的要求，故意給自己增加難度？

“好吧，我知道能出現在這裡的諸位，都是大唐的英，我知道在場很多人都不服氣，肯定心裡在想，爲什麼要在這裡聽我一個臭未乾、小屁孩的話呢，看來，不兩手是不行的了。”劉遠角微微向上翹：

“現在，我和諸位玩個遊戲吧。”